萧九恒睡醒,迷迷糊糊走到客厅时,见虞辞在捣鼓平板电脑。
一串串绿色数字在黑底屏幕上飞速划过。
“在干嘛?”
“查查看湖城背后那位成功人士。”虞辞按下回车键,一张照片呈现在屏幕里。
萧九恒眯着眼凑近。
只见证件照上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的男人脸色肃穆沉稳,制服笔挺,一身的光伟正气势。
“咦,”他好奇地盘腿坐下,“你没事查他做什么?”
虞辞将照片保存到网盘里,又去搜徐靖山过往三十年的功绩,搜出来好几页全是赞美和讲述他又获得什么奖项的推文。
从表面看,他确实值得称赞。
但知道虞念所打的电话是给他,并且前世今生在背后撑着虞、赵两家的人是他后,虞辞对他的观感就扣成负分,连带着看他那张正气的脸都看出几分有阴谋的样子。
萧九恒听到这神色瞬间变得严肃,问:“真是他,没找错?”
“不知道啊,”虞辞语气散漫,“夏小溪说的,我就搜搜看。”
萧九恒脑门上浮现个大大的问号。
“姐姐,我叫你姐姐了,”他无奈地扶额:“姓夏的话能信?”
虞辞依旧漫不着调的:“能吧。”
至少也算个线索。
反正无论真假,她都不亏。
萧九恒算是佩服她的脑回路,起身去找东西吃,回来见她还在捣鼓,顺口一问:“你准备怎么让夏小溪成为豪门太太?”
说到这。
虞辞从平板电脑里抬眸,纤细白嫩的双手交叉搭在膝盖前,神神秘秘道:“古早言情小说看过吗?”
无聊时候萧九恒会在网上翻小说看,什么类型的都接受,百无禁忌。
他点点头。
虞辞转动细瘦腕骨,指尖拿着的触控笔漫不经心地对着他画出一个虚无的半圆,瞳孔幽暗如深渊:“玩套路,就可以。”
再次向辅导员提出请假,借着职位方便,虞辞从部长手中拿到一张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宴会邀请函。
她把邀请函放到夏小溪手里,又拉出一排高档礼物堆到她面前,单手懒散叉腰,“挑吧,挑完选首饰。”
“...你真是大方的让我害怕。”夏小溪口中埋汰,手却将邀请函攥紧,指甲在烫金纸张上掐出痕迹,又抬起头,“我们一起去?”
“如果你想,”虞辞微微垂眸低视,凝视着她:“我就去。”
夏小溪想都没想就同意。
她没去过这种私密性极强,满场全是大佬的高端宴会,多多少少会紧张,怕露怯,肯定要带上看着有经验的虞辞。
装扮完毕,为了让夏小溪看上去更有气场一点,虞辞慷慨地贡献出容衍给她送的半个“小金库”。
夏小溪险些没认出来,镜子里端庄大气,温婉漂亮的人竟是自己。
她脸上的羡慕几乎要藏不住。
萧九恒凑到虞辞耳边夺损道:“不像灰姑娘,倒像是灰姑娘她姐姐,你懂我意思吧,怎么穿都没那味道。”
虞辞笑而不语,轻声提醒:“到点该走了。”
夏小溪顿时惊醒,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跟在他们身后下楼。
只要过了今晚,她就能当豪门太太,过上想要的富贵生活!
她深呼吸,克制着兴奋,坐上虞辞专门配备的豪车。
托她的福。
虞辞终于想起来要买新车。
到达宴会厅时正好晚上七点五十分,距离八点开场还有十分钟,经过麻烦的重重安检,两人成功进入现场。
宴厅内流淌着宁静高雅的音乐,气氛和谐美好。
夏小溪只在网上听过别人拉小提琴,这一次却是现场版,她目光羡艳的环视着宴厅精致华丽的摆设,有种置身在梦里的虚幻感。
“我带你去认识人,记住,需要你说话的时候点头或者摇头,简单讲两句就好。”虞辞再次叮嘱。
她今天特意化了妆把自己五官弄得扁平,穿得也稀疏平常,混人群里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那种。
夏小溪也是见到她这样打扮,才彻底放下心来,比手势示意她明白了,便跟在女生身旁微微仰起头朝前走。
虞辞直接带着人往宴会真正的中心走去。
那里只有一张高脚桌,围在周边的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妥帖精美的礼服,正举杯聊着天。
感受到周围有动静,其中的女士半侧过脸,眸光闪过一丝疑虑,想着能进到这的经过审核,应该没有普通人才对,便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脸,率先打招呼:“你们好。”
“刘小姐好,”虞辞停住脚步,维持在既不会让对方觉得难堪,又绝对客气的位置,绯唇弯了弯,“徐先生,晚上好。”
被精准叫中姓名的二人愣了愣,随即徐靖山先回过神,斟酌道:“晚上好,请问你是?”
“军工部,我姓虞。”
没说全名。
她在军工部用的是代号,这次拿邀请函时给的名字也是姓而已。
但她该在的职位切切实实存在着。
徐靖山瞬间想起昨晚军工部部长突然打电话来,请他帮忙的事,一连贯,秒秒钟猜到她的身份,面上表情都变得热络:“原来是虞长官,失敬,失敬。”
他伸出手。
虞辞跟他浅浅交握一下,就被他介绍给身边的刘女士:“这位是军工部的战区指挥官。”
刘女士当即惊讶地张大眼睛,随即伸手跟她握住,“虞长官好,我是徐先生的助手,我姓刘,您知道的。”
说完她又语气套近乎的补充:“难为您大忙人还记得我的名字了,这估计是我今晚收到最好的消息。”
平时没感觉,一到这种每个人都有身份的场合,就看谁职位高,谁就是宴会捧着的座上宾。
恰好虞辞顶头上的职称在这里,甚至整个湖城,都是最高的。
场面话聊完,虞辞顺手把旁边惊呆住的夏小溪拉到面前,温声和气道:“这是我在邀请函上提到的朋友,叫夏小溪,今晚带她一起过来玩,徐先生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您想带谁来都行,玩的开心就好。”徐靖山哪敢驳她面子,转头观察着眼前略显拘谨的年轻女孩,目光隐晦的染着几分评估商品的打量。
而后,他视线倏地顿在夏小溪耳朵上那枚坠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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