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传出特聘教授要收徒时不少学生提交了自己的申请到教导处,被教导处以导师暂时没有时间收学生为由拒绝。
结果没多久,就看到虞辞从实验楼出来。
她一个学生,没有老师吩咐,怎么有胆子独闯去实验楼。
那如果真是老师让她去的话,是不是证明,老师们已经内定了人选,让她去教授那边过个眼,方便选人?
事情始末还没了解清楚,关于虞辞被内定的事就闹得不可开交。
虞辞翻完论坛上和她相关的帖子,看到不少骂她资历浅,能力差的言论,甚至有人把她个人账号信息爆了出来。
难怪最近收到那么多好友申请。
“发账号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辅导员见她屏幕停在帖子留言上,稍稍往前坐了坐,语气隐隐带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味道:“学校给他发了处分,如果你想追究的话,教导处那边也会受理。”
虞辞屈指搭在手机旁,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声线清浅:“是路柯?”
辅导员神情一怔。
虞辞懂了。
经过晚会那件事后,路柯在班级里的名声一落千丈,许多同学不满他的独裁告到辅导员这里。
而辅导员跟路柯的关系其实也说不上太好,又闹出这一遭,他就选择撤掉路柯班长职位,另选他人。
路柯连受打击,把所有错都归结到虞辞头上,大肆宣扬不实传闻,暴露她的个人信息让她被骚扰、辱骂,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影响范围扩大后,教导处认为不能放任传闻乱飞抹黑学生名声,就逮到了藏在幕后做推手的路柯,发通告批评,又将他从学生会开除,记大过。
路柯从那之后忽然消失在大众视野,据他同寝室的室友说,好像是受不住打击跑出去买醉,每天只在晚上回寝室,过得浑浑噩噩。
精神差不多是崩了。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辅导员讲完,无奈地摊手:“我是觉得,既然你就是华校长请来的教授,那不如你自己公开选中的学生,正好解决这件事。”
他给的意见很中肯。
虞辞采纳了,俯身从桌面抽出张纸拿笔在上面写着,没多久,她把纸递给辅导员。
结果辅导员看到纸上内容,顿时沉默住,幽幽开口:“你写的什么?”
女生字写得相当潦草,比狂草还要浮夸,龙飞凤舞地像是要扎死谁。
虞辞懊恼地一拍额头,轻笑道:“不好意思,最近太放松了。”
这段时间在医院躺着每天就跟楚轩静聊天,偶尔帮忙看看手术报告,写题签字全用比较顺手快速的狂草,都快忘记原本的字要怎么写。
她重新换纸写了一张,这次字迹娟秀工整,小家碧玉才有的模样。
辅导员:“......”
果然当医生的都会两手字吗?
不过这回他看明白了,是手写的申请书,想要收他们系一个大三生当关门徒弟。
辅导员盯着写在最开头,极其陌生的名字,疑惑道:“这是哪个班的?”
“没问。”
说来惭愧,跟顾与温认识这么久,虞辞还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学生。
“你去教导处查吧,顺便告诉他辅导员一声,没问题的话这周五就让他到我这边报到。”她撑着额角,坐太久累得慌。
辅导员虽然困惑,但终究她自己选的人,他无权干涉:“行,我帮你去查一查。”
说完他起身要走,周思齐则送他下楼。
没多久,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
“虞老师,”顾与温探头,举了举手里盒饭,“吃、吃饭了。”
虞辞恍若梦醒。
她揉了揉坐久泛酸的腰,下颌轻抬让顾与温将饭放到旁边茶几上,再推轮椅过去。
接连在实验楼泡了几天,期间没有辅导员的日常轰炸,虞辞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每天早上都要面临的社死除外。
她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的人看见别人做个轮椅都要好奇围观,各种各样的眼神向她投来,同情、讥讽、幸灾乐祸。
好像她受个伤能牵扯到一大堆隐情。
虞辞面无表情地无视掉所有窥探,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
只是她去探望扬子乔时,却听到对方帮她打抱不平。
“就算没有被那个教授选上又能怎样,你又不差劲,值得更好的导师。”
扬子乔的腿这两天终于被放平,人半躺在床上,气得手脚并用:“要我说那群人就是有病,当初没头没尾的事,也传得跟真的一样。现在结果出来,居然反过来怪你一个受害者。”
虞辞闻言,才捋清缘由。
敢情他们以为自己是因为被教授拒绝,所以才心情受挫把自己搞伤?
她心底掠过抹淡淡的嫌弃。
见女生始终平静地玩着手机,扬子乔没忍住问:“你都不生气的吗?”
之前被污蔑的时候她就很淡定,现在被欺负到头上,仍然镇定的仿佛置身事外。
“我又不认识他们,”虞辞点开研究所群里发出的实验资料,嗓音疏淡:“而且气多了容易增生,治病要钱,我穷。”
扬子乔:“......”
好有道理。
大佬思考问题的角度就是清奇。
她平复下情绪,转而看向女生坐着的轮椅,问:“我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我脚伤半个多月没见好,你腰骨折一周就能下地?”
按理来讲,虞辞伤得比她还严重,应该比她躺病床更久才对。
怎么才几天,她就能自由活动,而她还被困在小小病床上?
“问得好。”
虞辞滑动屏幕边看数据边慢声用各种专业术语解答,把扬子乔这个才入学没多久的新生讲得头脑发晕。
“停停停!”扬子乔捂住隐隐作痛的脑袋,痛苦道:“能用我理解的方式解释吗?”
虞辞下颌轻点,换成通俗易懂的:“哦,我骨骼比较清奇。”
字面意义的骨骼清奇。
扬子乔再度沉默。
她算是明白女生为什么会惹到那么多人了。
听听这语气,看看这表情,欠揍!
“什么时候我骨骼也突然清奇一下,”扬子乔十分困难地挪着屁股靠近床沿,叹气:“想念上课,更想念有你在旁边的课。”
虞辞伸手随便拿起样东西就扔过去,呈现完美抛物线地砸到扬子乔头顶,换来她嗷嗷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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