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醒醒吧,罗婆子才是那个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养了一个好儿子,杀人放火,谋财害命,青天大老爷断案如神,谁还能冤枉了他不成?大家如果不相信,那白家老三此刻就在大牢里关着呢,官府可曾冤枉过一个好人没有?!”
孙婆娘这话说的中肯。
罗氏冲过来的时候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孙婆娘还在那里站着,此刻她注意到她了,这才明白,原来她和苏汐云从始至终都是一伙的。
“你们……你们太卑鄙了!居然联合起来套我的话!姓孙的,你坏事做绝,就不怕肚子里的孩子遭报应吗!小心孩子生下来没**!没手没脚!没心没肝!最好胎死腹中!否则生出来也要被恶狗吃掉,被牛马踩烂!在粪坑里淹死……”
苏汐云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真想冲过去撕烂了她的嘴,或者从粪坑里挖一坨粑粑给她塞嘴里去。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动手。
她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双手叉腰,她轻飘飘的吐出来了两个字:“反弹。”
“……”
罗氏明显愣住了。
反弹?
那她刚才下的诅咒不是全都报应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不行不行……
“反弹!反弹!反弹!”
“你反弹个粑粑。”
苏汐云像看猴子一样看着罗氏“施法”,她坐在原地,盘着腿,像武林高手运功一样,手上比划着,嘴里不停的嘟囔:“反弹!反弹!反弹……”
街上永远少不了看热闹的村民。
平时与白家交好的人家此时没有一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倒是被白家欺负过的几户,冲着她的背影不住的吐唾沫!
是啊,白村长的为人那是没的说,可这罗婆子不行,仗着自己的丈夫在村里当官,她娘家的亲弟弟过来求她办事,还得大包小包的带着礼品,若是没有礼品,她便开始耍官太太的威风,冷语相向。
甚至有一次,她弟媳妇带着孩子来给她送新年礼物,大冬天的,让妇人和孩子在门口冻了个把时辰,然而,她就在邻居家打牌,也不说回去给人家开门。
这种事不在少数,村里人忌惮白家,毕竟白家在村里的权力大,没人敢惹,好些时候都选择忍气吞声。
白三顺出事的那几天,有几户曾经被白家欺负过的村民还买了一挂鞭炮,在自家门口狠狠的放了!
那时白家正忙着跪在衙门口喊冤,村里有人放鞭炮庆祝的事谁也不知道。
不过,村民中还是有几个刺头选择跟苏汐云她们对着干。
其中,以沈氏为首的不孕不育小组站在一起,对苏汐云私自进村这件事非常抵制。
“你个灾星,上次没被菜头扔够吗?居然还有脸回来!”
“对啊!你在镇上祸害她们就够了,还回来祸害俺们干啥!”
“你最好赶紧走,别逼俺们再撵你一次!”
几个小媳妇气势汹汹,当日孙婆娘演技太好,唬的她们深信不疑。
苏汐云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
她反手摸了摸孙婆娘的肚子,对她们说:“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几个人去孙家要过药方了,可你们知道孙家为什么迟迟不给你们方子吗?”
此言一出,不孕不育小组不说话了,屏气凝神等着苏汐云的答案。
罗氏也不再“做法”,瞪着眼睛催促苏汐云:“为啥?为啥?你倒是说呀!”
苏汐云故作深沉,与孙婆娘对望着笑了笑,说:“因为那个药方是我给她的,我从一位绝世神医那里得到了这张方子,然后我又着重添了几味药进去,更有助于怀孕。”
“没错!”
孙婆娘应声点点头。
那些人却不太相信。
“骗谁呢?你跟俺们都是一样困在这穷山恶水之中的人,能懂药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苏汐云的眼睛当即望过去寻找,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是谁,于是她便说:“你们若不信,可以派个代表出来,我免费给她医治,倘若三个月之内她怀不了孕,我就接受你们的制裁。”
是真的吗?
人群中又有人说话了。
她们你推我,我推你,最终把少言寡语的王家媳妇王翠芬推了出来。
沈氏站在王翠芬身后,对苏汐云说:“我们就给你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之后翠芬妹妹怀不上孕,你们一家人就永远别想踏进东廊沟半步!”
“没问题。”
苏汐云挥挥手,让王翠芬过来,王翠芬一开始还不敢过去,被沈氏一推,就苦着一张脸走过来了。
苏汐云递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眼神,让她别怕:“下午我会把药给你带过来,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吃,其他的没什么忌讳,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睡睡,最重要的就是放宽心。”
“嗯,我记住了苏姨。”
王翠芬非常小声,非常腼腆的回应。
这时,罗氏突然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过来了:“嘿嘿……妹子,你看……能不能给我闺女也治治,俺们愿意让你免费治……额!我是说……治不好也没关系,俺们愿意当代表……”
苏汐云直接拒绝:“不好意思,你来晚了,等求子药上了市,赶紧去抢吧,去晚了可抢不到。”
罗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呆愣了一会儿,又爆发了,像刚来时那样,对着苏汐云劈头盖脸一顿骂。
苏汐云可没时间跟她废话,跟孙婆娘告了别,驱车离开了。
离开东廊沟后,她来到了原主的娘家。
苏父苏母刚要下地干活,一出门就看见闺女回来了。
他们老两口原本是不知道秦家的遭遇的,也不知是谁说漏了嘴,他们这才知道,不只是鸡舍烧毁了,秦家老小还被村民赶了出去。
苏母的头发白了一半,上来就问闺女现下是否平安,苏汐云报喜不报忧,说他们目前很好,也算是因祸得福,从山沟沟里搬到了镇上,不愁吃穿,还过得去。
老两口总算松了一口气。
“爹,娘,闺女这次过来,是想请你们去我家吃酒的,下个月初九月月周岁宴,你们可一定要来呀。”
苏汐云直接表明了来意。
原以为苏父苏母会很开心的答应,毕竟他们也很疼月月,可苏汐云发现,老两口似乎有点不太愿意去。
苏父直接说:“闺女,你们现在刚刚稳定,别太招摇了,你看看那间鸡舍,那就是穷人乍富的下场,这世道有多少人是嫌贫爱富的?又有多少人是嫌你穷怕你富的?在穷人堆里过日子,财不外漏才是正经事,说句不中听的,却也是实话,一个丫头片子而已,犯不着搞这么大的动静为她庆祝周岁,你以为那些人是去吃酒的吗?其实人家是为了嘲笑你家生了个丫头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