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女人购物,还不忘给家里的男人置备着。
何香给秦淮生买了一些名贵的宣纸,笔墨买的也都是最贵的。
她拿着那些宣纸和笔墨,怎么也不会想到,像他丈夫一样的大老粗,这辈子居然能用上这种东西。
明明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养鸡,前阵子也不知为何,像突然开窍一样,天天不吃饭也要去学堂,真是让人省心。
何香把东西放进马车里,抬头,秦莲儿买完东西回来了。
她见莲儿手里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
自己大约是上了年纪,从生下月月之后,她的衣裳就全部都是单一的颜色,再也没像莲儿这样明媚过了。
“嫂子,你想啥呢?”
秦莲儿见何香在发呆,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何香回神,尴尬的笑了笑。
“娘还没买完东西吗?哎,娘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慢死了!”
秦莲儿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见苏汐云,嘟囔一句,百无聊赖的站在马车边上等人。
何香忽然看见秦莲儿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璎珞。
于是问:“这璎珞我也会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一个,实在用不着买呀。”
秦莲儿咬咬嘴唇,笑笑说:“我是见这东西好看,就买来玩的,不值多少钱。”
她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袖筒里。
其实,这是一个剑穗。
她买来是想送给丁桓的。
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不认识这东西,何香误以为是璎珞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话说回来,幸亏何香认错了,不然秦莲儿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圆过去。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姐妹俩站在一起等苏汐云。
秦莲儿歪着头,忽然问:“嫂子,打璎珞难学吗?”
“还好,不难学,比做衣裳简单多了。”何香说。
“那等你有空教我打璎珞吧,我想自己打一个,上面再别个香囊,挂在床头上,肯定很好看,又能驱蚊。”
“好,回家我就教你。”
临近黄昏,苏汐云才提着一大堆日常用品赶来与他们汇合。
这大概就是未婚和已婚的区别了。
全家一起大采购,苏汐云买的全是日常用品,秦莲儿整了一车各种各样的零食……
下了几场雨之后,天气开始暖了起来。
苏汐云想把家里归置归置,把旧家具替换掉,买一些样式新颖的新家具,还有房间的内部装饰也要改一改,既然已经赚到钱了,就要花掉,这里不像现代,放在银行里还能升值。
所以她最近在农场的时间多了一些。
看能不能仿照着现代的家具样式自己做一些出来。
秦淮生照常上学,何香照常看店,制衣厂照常生产。
一切都像机器运转一样照常运行着。
倒是秦莲儿,一向懒的出奇的她,开始日日不厌其烦的跟着何香学习如何打璎珞。
到今日,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终于,在何香得指导下,秦莲儿完美的打好了她人生之中的第一个璎珞。
“真好看。”
她把璎珞举起来,轻轻转动绳子,使那璎珞在自己眼前轻轻转着。
春光明媚,不及少女眼中那一汪清泉。
回家后,她把剑穗上坠珠剪下来,按到了自己打的那枚璎珞上去。
有了坠珠点缀,璎珞更好看了。
丁桓有事出去了几天,现下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秦莲儿的武功。
秦莲儿虽然人懒,但她天赋极高,又有一腔劫富济贫闯荡江湖的热血,学起功夫来也是极快的。
她耍完一套,问丁桓:“怎么样,我这个徒弟不会给你丢脸吧?照我现在的水平,什么时候能跟你出去闯荡江湖?”
丁桓说:“没有实践过的功夫都是花拳绣腿,你要跟别人打一架,才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秦莲儿问:“我上哪儿找人打架去,跟你打行不行?”
“我?”丁桓挑眉,把剑放进剑鞘里,微笑着跨上马,准备回家:“我是不可能跟你打架的,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嘁!
秦莲儿在身后翻了个白眼。
不打就不打,装什么深沉。
她也跨上马,紧走几步来到丁桓的旁边,把那枚璎珞递给了他。
“这剑穗是我捡的,我看它蛮好看的,就拿回来洗洗晒干了,正好你的剑还空着,给你吧,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丢了,反正别还给我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她说完,把剑穗往他手里一扔,骑着马走远了。
丁桓看着那剑穗,轻轻笑了笑,收了起来。
也不知哪个地方的东西这么好捡,看来有空他也要去捡一捡呢!
二人一前一后的回家,秦莲儿率先回来了,她原本想把马牵到后院,但门口的一辆牛车把整个院门挡住了。
无奈,她只能先把马拴在门口。
苏母来了。
苏小慈的婚事原本在今年下半年,也不知为什么,竟然提前了,还是在本月的月底就要抓紧完婚。
苏汐云觉得很奇怪,但她也没有多问,就只一个劲的点头,说到时候一定会领着孩子们去的。
“云啊,娘这次来还有别的事要问你。”苏母问苏汐云:“你知道咱这镇上哪里有卖空宅子的吗?”
“谁要买房?苏海朝?”
苏母点点头,说:“上次月月过完周岁,我回去之后提了一嘴你们在镇里的房子又宽敞又豪华,你弟弟就相中了,小慈她娘也想搬出来住,更何况你弟弟还在镇上教书,来回的也方便一点。”
苏汐云说:“那我有空给留意一下吧,不过这里的地皮可不便宜,林氏又不挣钱,单靠苏海朝教书的那点钱,手头宽裕吗?”
苏母一听,一脸“那都不是事”的表情,说:“不是还有你吗!你帮一下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也不用全出,给他拿一半就行,不然他压力太大了。”
“……您在开玩笑?”
苏汐云简直不可置信,她竟莫名其妙的戴上了扶弟魔的帽子。
记忆中苏母不重男轻女啊,苏海朝这小子给她灌什么迷魂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