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星本来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被何不惑一提醒就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她又对他做出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时间,她又羞又怒,几乎要不顾一切去捂住他的嘴巴。但一下触及到对方充满威胁的眼神,她只好又乖乖缩了回去。
“那就是第二次,恰好都在我面前,恰好都是月圆夜。”
他有条不紊的分析完,路知星一下愣在原地。
月圆之夜她的身体会发生异变?好像那个狼人哦……
不对,这明明就是原主遗留下来的问题!难道她已经是个炉鼎了?
路知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一颗心也重重的往下沉了沉,她看向何不惑的眼神欲言又止。
“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在连家。”她苦笑着说完,不得不在心底感叹命运无常。
明明她已经逃离了既定的剧情,现在为了自救还得重入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现在的她一旦踏入青山剑阁的地盘,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何不惑见她一脸凝重,瞬间了然,“不必,我想我知道答案。”
他语气轻淡,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早在太渊遗迹,我就对你的体质有过猜测,现在只需要再验证一下。”
“你早知道?”路知星一听说自己不用去青山剑阁,瞬间又惊又喜,抓着何不惑的衣袖就剧烈摇晃起来,“快说说,我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的事情虽然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忽略,但到底关系还是更近了一步。
见他难得地对自己的事情上心,路知星才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只不过何不惑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请求多出一丝动容,他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袖袍,脸色肃然,“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接下来你只要确保自己的安全,还有巩固修为。”
“啊?”路知星期待了许久,他竟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对自己吐露,她心底升起一丝气愤,重重的锤了一下枕头,忍不住开始吐槽,“你眼里就只有修炼!我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你亲近的人,你竟然一点也不信任我!”
不料他听了这话竟是极浅的笑了一声,“信任这东西,是彼此的。你都不愿意同我交换信息,我怎么同你讲接下来的计划?”
这一下,路知星倒是把自己绕进去了,她犹豫的目光落到何不惑挺拔的背影之上,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除了不能说的剧情部分,她也就隐瞒了亿点点吧?
但对方迟迟不开口,路知星竟是在一室静谧中,察觉到了一丝压迫。
她翻来覆去在心里想了许久,还是主动开了口:“我一直被连家用各种各样的药喂着,他们不许我修炼,整日把我关在房里不许见人,就像……药人。”
关于炉鼎的部分,路知星还是不想说,毕竟人心不古,要是传出去了,她可就真的退无可退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她疑惑的抬眸,一下子撞入了何不惑泛着冷意的眸子,被他居高临下的盯了一会儿,他竟是提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不许见人,那你和那个宋煜怎么回事?”
“关那个变态什么事?现在不是在说我吗?”她十分不解,并且听到这个名字就反感。
书上关于这个人的描写不超过一段,可他怎么这么能蹦哒呢?
或许她反问的语气太过激动,何不惑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越了界,连忙轻咳一声掩饰了尴尬,“我的意思是,他似乎对你格外关注,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内情?或许可以以此作为突破口。”
“有道理。”路知星眼睛一亮,丝毫没有起疑心,反而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她第一次见那个人的时候,就听他提起过“炉鼎”身份,第二次更是毫不避讳当着那些弟子的面放了狠话。在路知星看来,他或许果真有几分同连家对抗的勇气。
只是,若他到了何不惑面前还敢乱说话,那她炉鼎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举手提议:“不如你抓了他,我亲自来审!”
看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何不惑眼眸微眯,满心不悦,“不必,我要他主动说出来。”
随后,在她开口之前,他便将这件事定了下来,“就这样吧!你筑基之后境界不稳,是时候闭关了。”
“不是,你……”
路知星一句话还没说完,何不惑连人影都不见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恨不得自己也追随他而去。
她刚刚就只是想提醒他查到的线索别声张出去而已,没想到竟然要“被闭关。”
这种心情堪比加班。
“要不就提醒宋煜躲起来吧?”
“你敢!”
空中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路知星心脏都抖了抖,她惊疑不定地望着空中,大吼一声:“你监视我?”
不对,现在这事不是最紧要的。
她连忙改口:“岛主!有进展麻烦先告知我!”
回答她的,只有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
“靠!”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料力道太大竟是一不小心把傀儡人甩了出来。
纸片被风吹着慢悠悠地落到了地上,没了路知星的操纵,它和一张纸没什么分别,但它分明在不久之前还杀过人。
路知星见它粘了灰,脸色瞬间转变了,“我亲爱的小光!你没事吧?”
她夸张的抱着纸片干嚎了两下,确认何不惑真的不会再理她以后,便只得潜心修炼。
筑基之后,路知星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各个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提升,就比如现在,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操纵纸片人跳舞。
“有什么难的呢?”她一边哼着儿歌伴奏,一边琢磨着继续精进傀儡术。
其实早在修习这一门之初,她便憧憬着像鲛人一样,仅凭着一口血就能轻易操纵它破解法器。
现在左右无事,路知星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给自己设了个简单的预警结界后,便从体内逼出了一滴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