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宋煜只觉得满眼都是明晃晃一片,细看下去,才惊觉那竟然是成百上千的针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摆出了自己的防御法器,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下了那些细密锋利的银针。
只听到“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响声,低头看去,宋煜这才发现眼前根本不是银针,而是细细的冰锥!
如此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冷笑一声,眼里满满都是嚣张,“连素央你没想到吧?我这件顶级防御法可是是托你的福,刚刚得到的嘉奖。你还有什么手段不妨一起使出来吧,省的那么点灵力不够指使的。”
路知星眼中划过一抹错愕,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挑衅,静心凝神执笔重新在空中画下了一道符。
此地水灵力尤其充沛,第一次只能算做试验,这一次才是她将体内所有灵力都调动起来,孤注一掷的攻击。
无数的水滴从水潭之中徐徐升起,然后被召唤到了路知星的身后,很快便形成了一张满是尖刺的大网。
这一次,冰锥的数量是刚刚的几倍之多,但奇怪的是,宋煜却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在路知星催动大网的一瞬间,才不紧不慢的抛出一个浑身乌黑三足的小鼎。
“再多的冰锥如何呢?看这是什么?”他自得的笑了笑,开口又是长篇大论,“你的确够狠心,藏书阁那场大火起了之后,我基本同青山剑阁无缘了,但好在大长老特意特意让我来追你将功补过。所以我才有了这么好的装备。”
宋煜得意洋洋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挂起,才发现路知星脸上根本就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惧怕。
只当这女人不懂,他立刻嗤笑出声,“我忘了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凡人,这鼎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品法器,火系属性,可镇压世间一切邪祟。”
他说着,口中念念有词,那尊小鼎霎时间飞到了半空中,就连体型都扩大了数倍,立刻就对准了半空之中蓄势待发的冰锥。
五行相克的原理在此刻被解释的淋漓尽致,同鼎内玄火对峙,大多数冰锥都“嗤嗤”地化作了水蒸气,只剩下极少数仍保持着原状勇猛无匹地冲了过去。
趁着宋煜抵抗的间隙,路知星不顾自己被浇的湿透的发丝,反手就扣动了发簪之上的机关。
尖尖的发簪应声飞射出去,半途中又化出了十余个分身,夹杂在冰锥之中一起朝着宋煜的要害部位刺去。
做完这一切,她又一刻不停地拿出了昆仑镜,虽然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但路知星还是大声的喊了出来:“岛主快来!这有人装哔!”
“找死!”宋煜手忙脚乱的应付了她没完没了的暗器,耐心已经耗尽,提剑杀来的瞬间,操控着上空的鼎将路知星直接钉在了原地。
我靠,这宋煜彻底疯了呀!
路知星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知道这人并不会伤她性命,但仍是有点怕怕的。
岛主会来的,就算重新被抓回去,何不惑也来得及救她!
可就在她已经紧闭双眼做好准备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从内而外的欣喜又踏实,便快速地睁开了眼睛。
“青山剑阁圣物在此!谁敢坏我好事!”
“这算哪门子圣物?你被那老头子三言两语便骗来为他卖命,真是可怜。”
来了来了,这人清冷的语气中夹杂着藐视万物的气势,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何不惑,还能有谁?
路知星虽然动弹不得,但疯狂转动的眼珠已经表达了她心底的兴奋,再见故人,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如果手还能动,她一定高高的举起来鼓掌,几日不见,岛主人又帅了不少!就连这出场方式都自带霸气侧漏的BGM!
路知星极少数见到他穿黑色衣服,看来看去竟然这觉得比穿白色还要狂拽炫酷,更像个掌管别人生杀掠夺大权的反派了。
这之后的战况,她根本就不关心,想当初连未之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这个半吊子宋煜了。
果然,宋煜在何不惑手底下连三个回合都没挺过去,就趴在地上连连吐血。
施术者灵力受损,路知星头顶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欢呼着扑到了何不惑的怀里。
她的突然的举动惊的何不惑一愣,不知不觉半边身子都僵住了,但他并没有推开怀里的人,而是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宋煜说:“这次就先留你一口气,回去告诉那些老不死的,活动一下筋骨,准备应战了。”
这慵懒狂傲的语气,爱了爱了。
路知星赖在人家怀里,嘴角疯狂上翘,她受惊过度,抱着岛主绝佳的身材安抚一下自己的心灵,不算过分吧!
本来想装作如无其事再多抱一会儿,她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放开。”
这怎么还生气了呢?吓得路知星立刻站的笔直,顺便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这才发现何不惑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刚刚松了一口气,空中一阵巨大的威压伴随着浓郁的雾气袭来,她一个站立不住,再次倒向了何不惑的怀里。
“孽障,你敢毁我法器!”
上方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路知星乐了,这也是个熟悉的嗓音。
何不惑单手将她扶稳之后,才满面肃然的看向来人,显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影响分毫。
云雾散去,站在对面的赫然就是五官已经被气的扭曲的连修,他一落地就气势汹汹的打了几掌过来。
路知星瞬间回到了那七天七夜被支配的恐惧之中,下意识躲到了何不惑的身后。
但这一次,她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那几掌看起来威力巨大,实则连她一丝衣角都没有碰到。
“别怕。”
何不惑低沉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来,带给人巨大的安全感,路知星一颗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但这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连休的双眼,让他再次回忆起了不久前在连未之屋子里见到的那一幕,瞬间气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