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厉害的,外甥。”
风轻云淡的开口。
这句话说得就像他不是被抓,而是和自家外甥玩了个小游戏,对方赢了一样。
白芷好奇地朝人看去。
那男人瞧着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容算是年轻,但眼角的鱼尾纹却有几分明显。
这间屋子是三楼为数不多有阳光的地方,对方穿着打扮也是格外的整齐干净。
“嗯。”傅御景嗓音嘶哑,“小舅舅,你这次跑不掉了。”
“我也没打算跑。这不是想看看,你这有多大的本事,能够什么时候抓得住我。”景峰笑着说道。
白芷这才发现,傅御景和眼前的男人或多或少是有几分眉眼相似。
景峰的注意力也从傅御景的身上转移到了白芷身上。
他低笑出声,“看来是你这丫头坏了我的好事?不然,那人怕是能把傅御景这黄毛小子给困在青都,哪儿能够让他这么快回来。”
傅御景不动声色地将白芷护在身后。
“这件事和她无关。”
景峰意味不明地抬头扫了一眼傅御景,又看了一眼白芷,“呵,有意思。你都学会英雄救美了不成?”
“我要做什么也和你无关。”傅御景问,“小舅舅,说吧。这次是说教唆你的?或者我该问你,给我母亲的手镯是谁给你的?还有昨晚的小鬼?”
景峰咧嘴一笑,“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我要再不知道,岂不是太不给您面子了。”
“哈哈,有意思。”景峰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可惜啊,机关算尽也没算得到这小姑娘插手。”
“要不是这小姑娘,你以为你能回得来么?”
景峰挑挑眉,“你指不定早就困在青都了。”
傅御景面色没有半点变化,他淡淡道,“我只问你一句,给我母亲的手镯是谁给你的。”
“我不说你我交情,但是凭借我母亲当初对你那么好。你总不会连这件事都不愿同我说吧?”
景峰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了起来。
他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傅御景,沉默半晌才开口,“算你聪明,知道该拿什么人来威胁我。”
“我并非威胁,而是实话实说罢了。”傅御景嗓音嘶哑再加上低沉,听起来着实有几分带感。
景峰冷哼一声,“如若不是为了我姐姐,我也不会同你说。是一个黑衣人来同我说的。”
“黑衣人?”
“是。”景峰说,“他同我说,给我这个镯子,让我将我姐引到青都,镯子能够将你吸引过去。到时候帝都的傅氏集团就落入我的手中。我想如何就能如何。”
傅御景忽然给了景峰脸上一拳。
这一拳打得他嘴角溢血,整张脸都偏向了旁边。
“我这一拳是为了我母亲给你的。”傅御景冷声道。
景峰却随手擦去了嘴角血渍。
“小鬼也是他给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给我那个符纸做什么。”
傅御景阴沉着脸看人,“你知道,我母亲魂魄离体,差点就出事了么?亏她那么照顾你,你当真是不配!”
景峰皱眉,“什么?他没和我说过……”
傅御景又是一拳落在景峰面上,“没说过。难道你自己会不知道么?”
景峰抿唇沉默。
傅御景擦了擦自己的拳头,阴沉着脸,“将人带走。”
“是。”
兴许是方才傅御景的话太过于让他震惊,以至于景峰被带走的时候甚至于没有反抗。
白芷坐在车上询问,“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再怎么说,两家都是联姻关系,傅御景做什么都不合适,甚至于容易让傅夫人心里抵触。
他的手搭在眉间轻揉捏着。
“再说吧,先关起来。”傅御景说。
白芷点点头,“对了,有一点我还是需要告诉你。”
“嗯?”
“对你下手的人不是他。”白芷说,“你的小舅舅没什么法术,所以用不了那么高深的道术。”
傅御景扭头去看,“……”
“虽然对傅夫人下手的是他,但是对你下手的不是。有可能是他说的那个黑衣人。你如若可以,最好是从他嘴巴里挖出那个黑衣人的下落。”
白芷没办法根据傅御景身上的情况去追踪到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以及下了符咒,所以追踪是没办法追踪的,唯独能做的就是看看是否能撬开别人的嘴巴,看看是否能够找得到答案。
“好,我知道了。”傅御景应下。
而当他们回到家中,傅夫人便立马走上前来。
“御景啊,你舅舅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他这人就是玩心重。这次你就放过他吧。”
“你将他送出国吧!”
“我就他这么一个弟弟。”
傅御景脚步停下,他垂眸看着傅夫人。
傅夫人满眼都是哀求的神色。
“你知道他之前对你做了什么么?”傅御景问。
“我知道。他,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真的要我性命!”
“妈从来不求你什么。这次算妈求你了。你就答应妈这一次吧!”
白芷站在一旁听着。
她不过是个外人,自然是不好插手,甚至于多嘴都不得。
对她来说,这亲戚能够做到这份上,那也是没谁了。
反正,这种亲戚给她,她是肯定不要的。
正当白芷心里头嘀咕着,站在前面的傅夫人忙伸手拽了一下白芷,“白小姐,御景他听你的话。你来帮我求他答应!”
被扯过来的白芷脑袋上满是问号。
傅御景会听自己的话?
分明是自己要听金主的话吧!
正当白芷要解释时,傅御景伸手将傅夫人拽走。
“妈。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不要牵连别人。”
嘶哑的嗓音透露出几分不悦。
傅夫人显然有几分手足无措。
“我问完我所想要的消息,我会把他送走,不会做其他的。”傅御景说。
傅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好,那就好。”
……
当天夜里,傅御景深夜到了关押景峰的地方。
男人双手被拷住地坐在椅子上。
他下颚高高扬起,面上带着几分桀骜不驯。
“行了,你想知道什么直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