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根,六栋502,强奸、抢劫、偷窃样样占,三天前刚从里面出来,每天就是四处闲逛。嗜酒如命,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呼呼大睡。”傅御景把手下调查到的信息简单说了出来,脸上的嫌恶十分明显。
一听到“每天就是四处闲逛”,白芷的神色就变得很难看。
这样的人渣受命于黑衣人,这么多天了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傅总,你在这里等着我。”
傅御景嘶哑的声音立刻响起:“我跟你一起去,有保镖在,我不会有危险。”
白芷其实是觉得里面太脏怕傅御景受不了,不过看到傅御景的态度,便没有再说什么。
每个城市都会有这种生存困难的角落,白芷避让着狭窄的过道内四处乱窜的老鼠蟑螂,一边小声提醒傅御景注意脚下。
保镖在最前面领路,拐了十多个弯,才终于在一个字都看不清的单元前停下。
楼道里满是刺鼻的啤酒和呕吐物混合的味道,傅御景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在狠狠抽动着。
不过他又不愿意表现出来,憋得身上的寒意倍增。
保镖大哥非常实在,对着502的破门上去就是快准狠的一脚。
屋内的景象非常符合白芷对一个独身酒鬼人渣的刻板印象——脏乱差。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能吵醒满身酒气的张春根。
白芷一眼就看到地上眼熟的军绿色夹克,随后看到张春根灵魂上的印记,证实他们并没有找错人。
看着张春根胡子拉碴的模样,白芷根本不想靠近,直接原地念了一个醒神咒。
话音刚落,张春根睁开迷茫的眼睛。
他起身看清眼前的景象,立刻露出了非常慌乱的神色。
看来都不用做自我介绍了,白芷如此想着。
为防止张春根逃跑,白芷还给他施了个锁身咒。
张春根意识到自己无法离开床后,脸色更是精彩。
白芷三人就那么默默地盯着张春根,特别是傅御景身上的寒意,让张春根吓得话都要说不利索。
“各、各位大佬饶命啊!我啥也没干啊!我不想再回牢里了啊!”
白芷不由得感慨,面对这种人渣有时候也不是什么难事,特别是这种毫无原则的,你还什么都没问呢,自己就差不多全招了。
不难听出张春根对监狱十分排斥,白芷果断把这当作重点。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就不让你再回去。”
张春根咽了咽口水,“好、好!我什么都说!”
“昨天王氏江湖菜的事是谁让你干的?”
张春根没有立刻回答,眼神躲闪,白芷将他眼中的恐惧看得十分清楚。
傅御景突然开口道:“不说也可以,我只要将你昨天顺手牵羊的事跟警察一说,你就到牢里去交代吧。”
白芷惊了,这个张春根还真是“敬业”,干什么都不忘老本行。
张春根冷汗直冒,像是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说出来应该没事吧,反正那家伙在里面,外面的事他怎么管得着,我可不想再回……”张春根小声呢喃着。
白芷双手环胸,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张春根的眼神陡然变得坚定。”是龙哥!着一切都是龙哥指使我的!我不干他就让人打我,你看我这条腿!”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张春根撸起了自己的左边裤腿。
小腿侧一道三寸长的刀疤,白芷透过皮肤看到了里面的钢板。
想到自己被生生打断腿的画面,张春根还止不住地颤抖,眼里也涌起的仇恨的情绪。
白芷趁热打铁,问道:“你不想回去,就是因为那里有龙哥?”
“没错,他是城西监狱的头头,谁不听他的话就打谁,听他的话,碰上他心情不好,也会被打。”
“他是怎么让你给那些人打上印记的?”
张春根颤抖着指了指地上,“在那口袋里,有一张符咒,我只需要用它碰一下对方的身体。”
保镖上前翻开那间墨绿色夹克,果然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符咒。
白芷在监控里看到的张春根,也确实只是拍了一下服务员。
白芷接过,上面画着牛头祥云的衍生图案,更加繁复神秘。
白芷每次看到这个图腾,内心的某个想法就会越来越强烈——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自以为是的头头,会这样恨不得在所有东西上都印上自己的标识……
带着十足的嫌弃,白芷感受了一下内里蕴含的力量,不剩多少了。
“谁负责跟你接头。”符咒用完了,肯定要有人及时给他补充。
“我还没有见过那个人,不过龙哥让我出狱后的第十天去找他。”
白芷突然激动起来,“去哪里找他?”
张春根却突然磨叽起来了,“我说了的话,你们真的能保证不把我再送进去吗?”
白芷冷冷地说道:“我说不会就不会。”
张春根被白芷毫无温度的眼神盯得心凉,明白自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便认命地说道:“在城北的一个……”
“趴下!”
保镖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他捕捉到了细微的气流变化。
几乎是他们三人趴下的同时,“嘭!”的一声,房间窗户的玻璃碎成了渣。
而就坐在那前面的张春根,额头的部位多了一个血洞,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很快便没了生气。
白芷及时拉起了防御阵,才免于被喷一身血。
保镖贴着墙体靠近窗户,将喘息压得极低。
紧接着,他从靴子内抽出一把手枪,迅速对对面的窗口射击。
“他已经跑了。”白芷直起身,眼里是极度隐忍的怒意。
这里路况复杂,对方显然非常熟悉这里。
傅御景的神色更是难看,刚才白芷就站在张春根正对面。但凡反应慢一点……
傅御景根本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一言不发地起身挡在白芷身前。
保镖低下头,“抱歉白小姐,是我警惕性不够。”
白芷摇摇头,“怪不得你,对方在子弹上动了手脚,我都没能察觉到。”
傅御景这才将目光投向张春根,“他的灵魂能不能继续回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