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沉吟道:“有可能。”
白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她的睡眠质量向来都是顶好的。
哦,刚才也算不上是睡眠。
“以后睡觉可以在身侧放上枕头,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傅御景的话让白芷感到惊讶,“傅总经常做噩梦吗?”怎么这么经验丰富的样子。
傅御景眼神微暗,显然是想到了很不好的回忆。
“认识你之前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
白芷知道傅御景会做噩梦,但怎么也没有想到频率会这么高。
她不由得再次想起刚才在梦中的无力与恐惧,心脏涌起了十分酸涩的感觉。
每天都被那样的痛苦折磨着,傅御景还能成长为这么厉害的人物,期间的各种艰辛,白芷根本不敢想象。
白芷侧过脑袋,望着傅御景面部坚韧的线条,生出了安抚他的冲动,就像他刚刚捧着她的脸那般。
白芷的手抬到一半,猛然意识到自己不对劲。
她这是在干什么?想要上手安抚自己的金主?荒唐!
白芷立刻垂下手,慌乱地撇开脑袋。
傅御景不知道她内心的纠结,以为是自己惹得她又想起了噩梦的内容,立刻宽慰道:“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这话是在安抚白芷,但也可以是他自己对过去的噩梦的告别
白芷听了却很不是滋味,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有多痛苦。
她想到自己给傅御景提供的镇煞符只能保证一晚的好眠,万一哪天她必须要离开帝都,就任由傅御景再次回到满是噩梦的日子吗?
傅御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白芷低落的情绪,关切道:“怎么了?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吗?我给陈大师打个电话吧。”
“我没事,陈大师应该还在忙,明天我自己打电话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我是在想你身上的煞气的事,不知道南宫晴文和封庭允怎么样了。”
她和封庭允交换信息后,封庭允去找南宫晴文了。
原本白芷的要求是她带着封庭允去,但封庭允坚持自行解决,白芷又有刘芸的事需要解决,加上人家的感情问题她也确实不好参与,就只好放手了。
她看出封庭允只是没了爱情,理智尚存,加上南宫晴文也不是什么顶脆弱的千年老鬼,便也没有太多顾虑。
傅御景见白芷突然提起封庭允,还和自己身上的煞气联系在一起,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煞气真的跟封庭允有关吗?”他还记得南宫晴文把自己错认为封庭允时的笃定,内心又了大致的猜想。
白芷点了点头,“他的煞气就是你身上的煞气的源头,我想试试看找他要一样东西彻底清除你身上的煞气。”
尽管白芷的用词非常严谨——试试看,说明并没有绝对的成功率,傅御景的内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极大的兴奋。
二十年备受煞气折磨,傅御景几乎是要接受与其共生一辈子了,白芷的到来却给了他以往完全不敢奢想的希望。
傅御景再也没了控制力,侧身用力抱住了白芷。
下巴搁在白芷瘦小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清新的沐浴液香气,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谢谢你。”
白芷被抱得猝不及防,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抬手回以拥抱,拍拍傅御景宽厚的后背,“客气了傅总,你也帮了我很多。”
如果可以的话傅御景真的很想沉溺在这种安宁之中,但现实是他和白芷的关系并不允许。
傅御景不想让白芷感受到任何的不适,只好强行松手撤开自己的身子。
白芷对于刚才那个拥抱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倒是因为看到了傅总脆弱的一面而感觉有些微妙,被这样一个强大的人依赖好像还蛮好的。
或许是刚才有种互相敞开了心扉的感觉,二人之间的氛围也自然了许多。
白芷伸手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傅总,现在不早了,你今晚是在子瑞房里休息还是回庄园?明天还要麻烦你带我去酒会呢。”
傅御景听到后半句话,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你的身体都这样了,还要去酒会?”
白芷挠了挠脸颊,莫名有些没有底气:“傅总你放心,我一晚上就能恢复。”
“不行,明天要去的是赵权他们办的酒会,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就是因为是赵权他们办的酒会,白芷才不得不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张旗鼓地扩张版图,他们的目的绝对不只是表面的赚钱那么简单。
白芷在这件事上绝不让步,但也感谢傅御景的关怀,便温和地说道:“傅总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呀。明天到场的肯定有很多人,他们再怎么大胆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者,我这不是还有噬魂剑么?刚才它的本事你也看到了,明天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白芷第一次向傅御景解释这么多,足够后者感受到她的决心了。
傅御景在心中迅速衡量着利弊,发现不管怎么样,白芷都不会处于绝对安全的境地。
如果不让白芷去酒会,就失去了近距离观察邪教的机会,后续邪教要是有什么动作的话,则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带着白芷一同前往酒会的话,确实如白芷所说,满是各界名流的场合邪教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虽然两种选择都会有危险,但对比之下,还是第二种选择比较靠谱,并且到时他也可以在周围部署手下防患于未然。
想清楚这些,傅御景只好沉着脸点了点头。
“今晚我就在隔壁休息,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
白芷忙点头如捣蒜,“傅总放心,明早你看到的一定是生龙活虎的我!”
看着白芷胸有成竹的笑容,傅御景也不受控制地展露了笑容。眼前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挑战他的控制力。
只是,傅御景却没能在一早看到生龙活虎的白芷。睡前他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说傅子良要辞职。
傅子良是傅御景的亲二叔,也就是傅馨怡的父亲,手下有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虽然在公司只是挂个名,根本不参与决策,但他的突然离开也必定会影响到傅氏的股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