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司琮,云亦凝的眉宇间都染上了一抹温柔。
“他是个有些怪异的人,饶是我已经和他做了很久的朋友,还是看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就算是自己和司琮的感情,她也只敢说一句。
司琮大概是喜欢自己的,至于喜欢是多少,她不敢确定。
但是纪川并没有好奇那个云亦凝口中的故友,而是问了一个和自己相关的问题。
“那是因为我和他有几分相似,您才收我做徒弟的吗?”
云亦凝说的时候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有想到这件事,所以当纪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上药的动作下意识的一僵,脑袋也没有反应过来。
“额”
这个如果说实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但是撒谎更不好吧?
思前想后,最后在男人“真挚又脆弱的”目光下,云亦凝还是决定撒一点小谎。
“其实不全是,虽然你和他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决定性的因素。”
云亦凝以为撒谎,手下的动作也变得急促。
终于上完了药,就怕纪川再询问那决定性的是什么原因,她赶紧收拾东西扯开了话题。
“先吃饭吧,吃过饭以后我教你一套天罡宗的剑法,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纪川嗫嚅的反驳。
“也不是被欺负,真的是我不小心。”
云亦凝懒得争辩,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就当做是你不小心,但是你虽然天资不错,却比别人晚修炼了几年,其中还是有差距的,这套剑法善用技巧,用来傍身再合适不过。”
云亦凝收拾着药箱,日落到黄昏照到了她的侧脸,纪川看着少女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一时入了神。
“怎么?你不愿意?”
云亦凝收拾好东西转身询问,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纪川这才回过神来。
“愿意,愿意!只是我知道您平时事务繁忙,怕耽搁您的时间。”
他说的声音很小,透着几分少年独有的腼腆,这样的神色让云亦凝不禁想起了已经回到大海的蓝若。
“没事,我既然已经收了你做徒弟,就说明我有教导你的时间。”
云亦凝说着,示意男人在餐桌前坐下。
“看看这菜,可有你喜欢的?”
云亦凝语气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一直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只要有一点不对劲
但是让云亦凝失望了,饶是对着满桌子的鱼,纪川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云亦凝微微皱眉,最后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因为我爱吃鱼,所以做得鱼也就多了些,你若是不适应”
司琮不爱吃鱼,他总是讨厌鱼腥味。但是他向来不在乎吃食,这也是云亦凝相处很久以后自己偷偷观察到的。
纪川赶紧拒绝,反倒是一脸的开心。
“师父不必担心,我的家乡久居内陆,很少吃到鱼,如今这么多鱼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云亦凝:“啊,是这样啊。”
云亦凝尴尬的笑了笑,原本美味的菜品也变得没有滋味。
难道这人真的不是司琮,自己猜错了吗?
原本是为了让司琮难受的一顿饭,结果自己吃的难受极了。
等到纪川离开以后,云亦凝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来总觉得不对劲。
说他是司琮也未尝不可,毕竟只是一顿饭而已,证明不了什么,反到是有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索性自己叫他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教他练剑,到时候在多观察。
就在纪川离开房间以后,借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他终于干呕了出来。满嘴的鱼腥味让他几乎晕厥。
为了让云亦凝相信自己,他几乎把桌子上的鱼都吃了,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边的混沌看着干呕不已的主人,颇为心疼。
“主人,你何必一定要做到这个程度呢?”
司琮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些,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你不懂,我若是不这么做,只怕她不会打消疑。”
如此,自己总算是有点喘息的机会了。
看着主人这么痛苦竟然脸上还带着笑意,混沌简直觉得他疯了,被这么折磨也觉得甘之如饴。
司琮回去收拾了一番,正打算去找云亦凝,却收到了魔族的消息。
说是自己手下的一名长老带着小队人马离开了魔尊殿,眼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琮皱了皱眉,他虽然是魔尊,但是并不愿意过多的掺和魔族的事情。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他抿了口茶,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
一边的长老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还是柳媚直言。
“三长老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不满魔尊您的所作所为。”
此话一出,所有魔族都低下头,心里却忍不住说柳媚大人真是好胆量,竟然敢这么说,谁不知道这新任魔尊仗着实力过人,脾气也是不太好呢。
“哦?是吗?”
司琮摩挲着茶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到司琮这样,魔族众位长老无声的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对于魔界的人如何,魔尊根本就不在意,她满心都是那个天罡宗的丫头片子。
见到司琮对于自己手下的叛变并不感兴趣,柳媚眉头狠狠一皱,随后改口。
“魔尊,三长老不满您的治理,有带领自己手下的人和神界对抗的意思。根据他的表现,若是心意已决,只怕会从神界的追随者,江湖修者下手。我听闻三长老对主子您到天罡宗来颇有微词”
柳媚没有说完,但是司琮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直到说道这里,男人才眉眼微抬。
“他在哪里?”
他说的正是那个离开的三长老。
“据说是在西北边不远的一座深山,距离三大宗门比较近。”
司琮想了一会,对着手下人的吩咐道。
“去那边搞出点动静让修者知道,再蛊惑三大宗门去诛灭魔族。”
众人这才明白司琮的意思,这是要借江湖修者的手对付三长老了。
还是曾经的手下,魔尊动起手来手段依旧狠辣,毫不念及过往的情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