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已死 第五十章 火枪

得益于萨维尔的策略，卡洛斯公爵的进展也十分顺利，甚至比凯恩斯公爵还要顺畅。虽然出发时间晚于凯恩斯，但卡洛斯目前已经走到了凯恩斯的前面。

事实证明，喝酒不会耽误干活。矮人无论职务大小，地位尊卑，一路上从未停止过饮酒，只不过喝的量有所区别，但他们打起架来也绝没有腿软过。

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卡洛斯本是不同意浪费运力带着大量酒水的，但矮人十分坚持，表示酒的运输工作由他们负责，而且保证绝不会拖大部队的后腿，公爵这才勉强同意。

现在这样的情况，卡洛斯就不去管他了。他只会督促他手下的士兵们加快步伐，跟上矮子们的脚步，腿这么长赶路却总是输给矮子不嫌丢人吗？当然这是私底下说的，盟友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因为行进路线不同，所以卡洛斯不会途径伊坦纳，但凑巧的是他会经过艾特塔，艾特塔本身没什么特别，只是纽伦公国一个普通的中等规模城市，特别之处在于它现在是萨维尔的驻地。

萨维尔一辈子也没有如此狼狈过，遭受过如此大的屈辱。抛开害怕被责罚的原因，他想报仇也已经想疯了，可只凭借他手中聚拢起的残兵败将几乎无法实现。

求援也同样不现实，虽然萨维尔不知道爱丁堡那边的战况如何，是否还有余力，但他脑子坏掉也不会立刻就让那边知道自己遭遇了惨败。

一筹莫展之际，却有好心人主动来帮忙。

马尔萨斯上次追杀杰克等人，被突然出现的莫名强者一招制伏后，完全被吓破了胆，安魂者无法安抚自己的灵魂，他从不知道自由联盟内还有这样的高手，二话没说立刻逃离了这里。躲了好一阵子才敢回来，而且还是在有同伴的情况下。

在兽人攻打爱丁堡的那段时间，萨维尔就和马尔萨斯走得很近，不是两人臭味相投，而是萨维尔十分主动，只要他有实力并且有可能帮助到萨维尔，那他就会是萨维尔的好朋友，萨维尔才不在乎谁的什么亡灵法师的身份。

马尔萨斯对这个毛茸茸的怪物也没有太多反感，反正只把他当做一个小丑或者一个宠物。

他这次来纽伦公国也很随意，没有特别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仍是一贯的搅风搅雨，目的就是让自由联盟越乱越好，不过顺带还是要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第九使者召集者图里蒙是马尔萨斯的绝佳拍档。这人个子不高，看不出什么特点，因为看不见相貌，他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透露出浓浓的戒备之色，他就是那种装在套子里的人。

图里蒙走路小心翼翼，看人的时候头不会转动，而是用眼睛去瞄，去瞥。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偶尔开口，声音低沉、喑哑，他是个极其自闭的人。

马尔萨斯这个癫狂的人总是话很多，碰到他认为对的人还会骄傲的向其宣讲他的理想，传播他的思想，如果那人敢不认同，下场就是永远安睡，当然，杰克那次是个例外。

安魂者和召集者的配合很默契，马尔萨斯负责与人交涉，而图里蒙则负责在后面看。

没有多余的寒暄，马尔萨斯开门见山，“其实最近我们一直都呆在自由联盟，见到远征军受挫，虽然之前的合作已经结束，但是我们的情谊还在，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萨维尔显得很激动，大笑出声，“欢迎欢迎，感谢使者们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实不相瞒，如果没有你们，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使者们的效率很高，没讲几句就开始干活了。

凯恩斯公爵此刻的感觉棒极了。多年身居高位的生活，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心潮澎湃了，但这显然不包括对异族战争的胜利，这种成就感是说无法言说的畅快。

虽然还没有彻底将兽人从自由联盟赶走，取得最终的胜利，但这场战役的胜利同样弥足珍贵，鼓舞士气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清白。

一直被谣言污蔑与兽人勾结的凯恩斯靠这场胜利洗脱了嫌疑，一直被其他公爵针对的原因似乎也找到了——不遭人妒是庸才，至少有些膨胀的凯恩斯是这样觉得的。

继续保持这个势头，凯恩斯甚至已经看到了夜莺的旗帜在菲尔城飘扬。

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凯恩斯却突然收到了属下奇怪的报告，收殓好的战死士兵的尸体不见了，接着又有人去查看那些已经被埋起来的兽人尸体，结果发现尸体同样不见了。

微微皱眉，凯恩斯本能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脸色大变。

卡洛斯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心情很不错。虽然在路上，但是他却一直都能接收到外界的消息，只不过稍微有些延迟，最新消息是爱丁堡那边打的很热闹，格洛瑞军队十分强势，暂时还看不出胜负走向。

那就是还来得及，卡洛斯还在心中分析，格洛瑞的强大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虽然近些年来所谓大陆第一强国的名头唬住了不少人，但他却是不怎么信的。

兽人的可怕他再清楚不过，如果格洛瑞人真的有那么强，也不必和联盟一样，每年靠着瀚阑要塞龟缩防守了。短时间内或许分不出胜负，但最终应该还是兽人会成为赢家。还是要尽早抵达菲尔城，到时根据实际状况进退皆可。

卡洛斯本没有将前面的艾特塔城放在心上，可斥候的回报却引起了他的警戒之心，艾特塔城中有大量的兽人军队，但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好像是刚打过一仗的样子。

兽人应该不会玩什么诱敌的把戏，不是因为他们傲慢自大，只是单纯的瞧不起他们的脑子，想来想去，卡洛斯认为只能是凯恩斯不知在哪里和这支兽人大军打了一架，而且还打赢了。

凯恩斯的手下败将不必放在心上，卡洛斯对自己有着相当的自信，他所带领的军队的战力绝对要强于凯恩斯。这支军队能被凯恩斯打败只能说明爱丁堡那里，兽人承受的压力很大，分不出太多兵力阻挡来自自由联盟的军队，而绝不会因为是凯恩斯的军队很强大。

没有过多犹豫，卡洛斯直接命令军队攻城。

萨维尔这边还有些发懵，根据他所知的消息，凯恩斯正在伊坦纳修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还要进攻艾特塔。

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虽然同是人类军队，但来犯之敌并不是凯恩斯的联军。

可不管是哪里来的，既然送上门来，就没有不打的道理，总不能这支军队也有黑甲军和狼骑兵吧？况且还有两位使者帮忙，打！一定要狠狠的打，先灭了这支军队出出气再说。

奇妙的状况下，卡洛斯率领的尤尔曼公国和矮人部落联军，与萨维尔的兽人大军开战了。

萨维尔的预料没错，卡洛斯的确没有黑甲军，也没有狼骑兵，但是现在敢出来蹚浑水的，没有底牌怎么行？没有点新东西，都不好意思跟人讲自己是自由联盟的公爵。

那么卡洛斯的依仗是什么呢？是当然是矮人……锻造的武器。一种脱胎于大炮的，被命名为火枪的新式武器，也就是杰克拜访矮人部落时，无意中见到的那种长条状武器。

火枪同样是靠击发弹丸对敌人造成伤害，虽然无法与大炮相提并论，但威力不可小觑，起码对付普通的兽人绰绰有余。

火枪与弓一样，属于远程攻击武器，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发射，只需要经过简单的训练，任何人都可以自如掌握。而不像是弓箭那样，需要长时间的专业训练，而且弓箭兵射过几轮后，胳膊就无法支撑，必须要休息。

火枪也不是全无缺点，其最大威力远远无法与弓箭相比，毕竟理论上精灵的神弓可以射落太阳。

距离越远，火枪的准头也就越差。虽然可以连续发射，但几轮过后需要换子弹。此外，弹药消耗量较大，成本不低，没有了弹药，火枪也只是一根棍子而已。

使用火枪的是专门的队伍，有矮人也有人类，但显然矮人火枪手的熟练度更高，已经有了许多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火枪队单独列一个方阵，前排是矮人，后面一排则是人类，再后面一排又是矮人，以此类推。前后紧密，左右留有较大的空隙。等到兽人靠近，第一轮由前两排的矮人和人类快速开枪射击，高地交错，以高密度覆盖敌军阵地，保证命中率。射空子弹之后，迅速与后面的火枪手交换位置，保证火力不间断。

新奇的东西有时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萨维尔就被火枪这东西吓到了。被子弹击中身体的兽人不会立刻倒下，除非是头颅、心脏这种要害部位，可中的子弹多了，流血也会流死。

萨维尔真的要被气疯了，为什么自由联盟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有古怪的东西，你们为什么不在去年把这些东西拿到爱丁堡之前，而是在这时候接二连三的来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