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已死 第七十八章 矮子与懦夫

看到僵尸巨人的有很多人，但他们的感受却不尽相同，不同于诺丽的稍有不安，卡洛斯公爵只感觉恐惧，在他的眼中只有僵尸巨人逞威的模样。

其实根本凯恩斯特意派人来招呼，卡洛斯一直都在密切关注这边的情况，毕竟这关系着他的利益，不过是否发动攻击他可不会听从凯恩斯的安排，他需要自己判断。

所谓的判断取决于凯恩斯的联军与僵尸大军正面作战的结果，如果双方相持不下，卡洛斯可以帮上一把，可如果凯恩斯明显不是对手的话，他会立刻带着军队回国去干翻该死的威尔森。

但现在的局面有点复杂，卡洛斯十分纠结。凯恩斯的军队很强，至少要比他的联军强的多，如果是以前他会很不高兴，但现在他只希望凯恩斯能够更强一些。

就目前的局面看，僵持下去，最终失败的仍旧会是凯恩斯，但僵尸军团赢得并不轻松，望着那比跟他作战时多了不知多少的僵尸，卡洛斯不住地在心底叹气，又看了看横冲直撞的僵尸巨人，卡洛斯更害怕了。

如果有他的加入，或许能够翻盘，可万一失败了呢？他觉得他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失败。

凯恩斯的人已经来了几波，每次都是催促他尽快出战，不要贻误战机，那些平时看见贵族都不敢大声讲话的通讯士兵甚至已经朝他这个公爵怒吼了，但卡洛斯就是犹豫不决，不敢下决断，不甘心走却更不敢战。

黑格尔看出了卡洛斯的窘迫，他咳嗽一声，“公爵，我想我们应该支援凯恩斯，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与兽人并无勾结，现在他与他的军队在和亡灵法师拼死作战，我们没理由袖手旁观。”

卡洛斯恼怒道：“你懂什么，僵尸军团的强大你难道看不到吗？”

黑格尔表情严肃，抿了一口酒，“就是因为那些邪恶生物可怕且强大，我们才更应该和盟友并肩作战。”

“盟友？自由联盟已经是过去式了，要不然我的尤尔曼也不会在此刻遭遇袭击，而那袭击者正是我可爱的盟友。”卡洛斯的声音略带嘲讽。

“不，公爵你可是刚刚和凯恩斯重新结盟，我还是见证者。”

卡洛斯一时语塞，于是干脆装作没听见。

“而且，现在的情况和我们来之前不同，那时候我只以为我们的敌人是兽人，但现在却变成了亡灵法师，所以我想此刻我也是凯恩斯公爵的盟友，一千年前的盟约效力仍在，我愿意遵从先辈们的意志，亡灵法师是所有智慧种族共同的敌人，矮人会和他们战斗到底。”黑格尔的声音前所未有地严肃。

卡洛斯因为心底厌恶，所以与黑格尔相处时一直都是比较强势的，但现在面对黑格尔的变相逼迫，卡洛斯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呵斥，因为他心虚无比。

“你我都看到了凯恩斯公爵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刻，如果您再不下命令，我会带领小伙们独自战斗，之前我代表矮人与卡洛斯公爵您签订的所有协议全部作废，我们矮人将不会承担违约责任，我绝非是在把绑架您，更不是在恐吓您，我想我有权这么做。”

黑格尔的声音坚硬如铁，说完后猛灌了一大口酒，然后把手中那好像永远喝不完的酒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倒地的酒壶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还有少许的酒水顺着瓶口流出，糟蹋美酒被矮人视为最不可饶恕的罪责之一。

“够了，闭上你的嘴巴，你这个该死的矮子。”气急败坏的卡洛斯公爵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黑格尔没有因为卡洛斯的侮辱性称呼而生气，因为他立即反唇相讥，“当然不够，你这个懦夫，你攥拳头干什么，是要打我吗？来啊，来打我啊！不敢向敌人挥剑，却勇于跟盟友举拳，哦哦哦，这就是我们无比高大的卡洛斯公爵吗？”

以淳朴、热情、豪迈著称的矮人骂起人来也极其阴损。

这下把卡洛斯弄的进退两难，他恼怒地飙着脏话：“该死的一群混蛋，都在他.妈的逼我，那就干吧，狠狠地干他.妈的！”

卡洛斯作为一个野心家，此刻的表现实在有失水准，完全对不起他的野心，也对不起他曾吹过的那些牛皮，但是你要理解一个被吓破胆子的人，尤其是被吓破胆的公爵，恐惧绝对是最容易令人崩溃的情绪之一。

没人能够指责一个害怕的人，但公爵例外，因为他肩负责任，他是因责任而荣耀的贵族。

看似憨厚实则“狡诈”的矮人黑格尔难得真情流露一次，他不仅逼着卡洛斯出战，而且没有趁机索要跟多的好处，正如他所言，面对邪恶的亡灵法师，而且是不久前将他的棒小伙子们打败的亡灵法师，他真的做不到熟视无睹。

黑格尔只是个子矮，可不是行动上的矮子。

“所有人，听我命令，立刻支援凯恩斯，决不能让我们的盟友孤军奋战，复仇的时刻到了，打爆那些僵尸的脑袋，黑格尔，让矮人战士跟上，打赢这一战，我请所有人喝酒。”

被逼无奈的卡洛斯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表现出优柔寡断的一面，那只会显得他更加懦弱无能，他必须要展示出公爵的强硬果敢和英明睿智。

卡洛斯没有像是计划好的那样从另一侧进攻艾特塔，而是选择从侧翼进入正面战场。

这边大队人马的动静当然没有瞒住人，不过他们也没打算发起偷袭，大张旗鼓的支援能够带给盟军更多的希望，对于鼓舞军心士气十分重要。

另一边的奥格瑞玛也坐不住了，但还不等他下达命令，萨维尔就已经主动申请出战了，就连这位亲王都瞧不起卡洛斯公爵。

现在两边的全部兵力都投入了战斗，再没有一丝保留，大决战开始了。

……

凯塞多最近的压力很大，因为与弑影的多番比拼令闪光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虽然公爵花了大价钱把弑影也搞的很惨，但他并不高兴，因为那只会更加衬托出他的无能。

费尽心血，培养多年的组织不能解决麻烦，最后能依靠的还得是金币。威尔森公爵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过，但凯塞多心里很惭愧。

虽然弑影号称大陆第一杀手组织，但这并不是可以让闪光心甘情愿接受失败的理由，没什么理所当然，失败就是失败，凯塞多就是这样执拗的人。

他敢于承认失败，但是他绝不愿意一直失败，所以接下来保护公爵安全的任务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那么也没什么好讲了，公爵死了，大家都活不成。

威尔森仍旧留在奥萨德城中，在双方对峙的关键时刻，他如果回了大本营，那翡翠军队占领的地盘很可能会被尤尔曼军队重新抢回去，因为他知道他的士兵真实水准如何，他必须留在前线给予士兵信心。

威尔森的临时居所一直都是那位可怜的前任城主的府邸，在经历了几次刺杀后已经被凯塞多打造成了乌龟壳。

因为弑影再次落于下风，所以翡翠军队在正面战场上也再次取得上风，不过，尤尔曼的领主们早已经全力收缩防守，没有了出其不意，军队只能缓慢推进，取得的战果不大，完全不能和最初的进攻阶段相比。

威尔森也有些着急，纽伦公国那边的战况在源源不断地传回，和卡洛斯勾结在一起的矮子们的秘密武器已经暴露，据传是很厉害的新式武器，也许对付兽人不够好用，但对付他的军队绰绰有余。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卡洛斯为什么还没有回援，也许是瞧不起他，认为弑影和尤尔曼军队足够解决问题，他知道的，卡洛斯一直非常瞧不起他。也许是那边战况紧急，卡洛斯无法及时抽身。

但威尔森知道必须在卡洛斯回归之前占据更多的尤尔曼土地，现在这些还远远不够。

弑影是足以让任何人头疼的对手，在严密的铁桶阵防护下，每天都能发现几波各种形式的刺杀，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比如，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妇人正在城主府三条街以外的一条巷子里挨家挨户地乞讨，她就和所有的乞丐一样，衣着，相貌、身体状态、行为举止等所有方面都没有任何破绽，但她最终被认定是弑影的特殊杀手。

因为威尔森在几天内都莫名其妙地找各种理由想要外出，公爵的精神状态是凯塞多重点关注的方向，这种异常很快引起他的警觉，但在认真细致的检测后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最终，还是一位精神类的异能者发现了一种并不存在，但可以用以描述的精神丝线在牵引着公爵，这种秘术不同于诅咒，没有任何危害，只是一种简单的暗示，那些一层又一层的防护法阵并没有起到作用。

好在威尔森身边的能人异士众多，到目前为止，公爵仍旧安然无恙。

不过公爵家里就没那么幸运了，位于翡翠公国澳兰多城的公爵府邸遭遇大批高等级刺客袭击，损失惨重，众多宝石家族成员死亡，伤者更多。

威尔森公爵震怒，决定亲自出手，誓要灭杀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