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任性与无能

「我是没想到，你当初心血来潮的留手，竟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丛林中，大蛇丸将封印好八尾触须的卷轴收入怀中，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

「若只将其归咎于运气，倒也不尽然。」灯神瞥了大蛇丸一眼，笑道，「我对我的韭菜们好，他们反过来信任我，这不很正常么。」

所谓天子牧民、王者之姿，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关键是有没有将整个忍界视为己有的胸襟与底气。

《五代河山风月》

如三代土影大野木，他只是见云隐村的苗子长得稍微好一些，便不惜损伤自己，也要将其毁坏掉，便是因为他胸襟与底气不够。

从一位土影的视角来说，这自然是正确的，但若是仅仅固守着土影的视角，未免有些太过狭隘。

四代雷影也是，同样囿于一村之影，自然也想不明白‘大蛇丸’为何会放他一马。

大蛇丸倒是没有因此看清这两位影，格局是要有底气来支撑的，没有底气妄谈格局，是很可笑的行为。

即使是如今的自己，最多也只是将苗圃扩展到木叶罢了，对于岩隐村与云隐村实在是鞭长莫及，所以，仍会推动这场战争，降低他们对自家苗圃的威胁。

整个忍界，也只有灯神有着将整个世界视为韭菜地的底气。

大蛇丸瞥了一眼灯神，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灯神这般姿态，他其实是很向往的。

而值得期待的是，他以后有这个机会做到。

……

黑云行过，皎月显露出来，夜色再不像之前那般晦暗，繁星闪烁，天空越发深邃。

大蛇丸一行人赶回战场之时，战斗已经结束。

坑坑洼洼、一片狼藉的大地上，纲手慵懒随意地盘坐着，在她身旁是一具被撕破地残破不堪的尸体，看不清面目，却一眼能认出那是泷忍村S级叛忍角都。

大蛇丸扫了一眼尸体，笑道，“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那种状态下，你竟然还能把他杀了？”

纲手抬头看了一眼大蛇丸，面色疲惫，没有回话。

一旁，田心蛇姬笑了笑，“那个忍者没有死，之前的那种面具怪物被他以土遁逃掉一只。”

大蛇丸疑惑道，“你也来不及出手？”

‘仙法·无机转生’论起对大地的操控，与土遁相比已经不是雄雌之分，简直是爷爷辈儿的，按照常理来讲，不可能会失手。

田心蛇姬娇笑一声，“我只答应你保护好纲手，可没答应你帮你拦着敌人。”

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说的话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实际上，真正的理由却并非如此。

蛞蝓仙人出现后，直接无视了风火忍术的强大威力，带着纲手一路勐冲，赶到了角都的身前。

纲手凭借着一腔怒火与蛞蝓仙人的辅助，接连打爆两只面具怪。

田心蛇姬见大局已定，便将心思花在了欣赏丛林夜景之上。

虽说被战斗破坏的不成样子，但在龙地洞就连这般残破景象都没有。

角都遁逃之时，田心蛇姬其实也感应到了，但纲手那边有蛞蝓仙人辅助，这位与白蛇仙人一个等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让敌人逃掉。

但出乎她预料的是，蛞蝓仙人并没有出手。

为什么？

思考这个问题花了几秒钟，回过神儿来时，敌人已经逃出了她所能影响到范围。

田心蛇姬既没有想清楚蛞蝓仙人的意图，也没能擒下角都卖大蛇丸个人情，如今也只能强撑着摆出一副任性的姿态，不让大蛇丸觉得她无能。

毕竟任性还可以包容，无能却绝对无法被原谅。

“原来如此。”

听了田心蛇姬的狡辩，大蛇丸微微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是个生活在龙地洞，安逸地过了几百年的蛇姬，指望她像寻常忍者般机警，本就不现实。

再者，角都跑就跑了吧，他的生死对大蛇丸来说并不重要。

这个老家伙，也不像是会把积攒的资金带在身上的角色。

大蛇丸将视线投向蛞蝓仙人庞大的身躯上，眼神微微闪烁。

仙术三大圣地各有各的生态，妙木山有植物、虫子与蛤蟆，龙地洞有蛇与苔藓，湿骨林却只有蛞蝓——一条可以身化数万，聚集起来却只有一条的蛞蝓。

相比白蛇仙人，这位才真的是一人成族。

在灯神的推测下，哪怕她没有超过白蛇仙人，至少也是同一档的存在。

大蛇丸倒不是贪图蛞蝓仙人的战力，那终究只是外物，但湿骨林仙术所能提供的医疗效果却是让他很感兴趣。

或许，那会与他肉体改造带来的恢复力很契合也说不定。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刚想上去打个招呼，一个柔和女声却先一步在他脑海中响起。

“大蛇丸大人，既然你来了，小纲手就交给你了。”

与以往同样恭敬的称呼，听在大蛇丸耳中，如今却有了不一样的意味，他微微躬身，不敢怠慢，

“请您放心，这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

察觉到大蛇丸的态度变化，蛞蝓仙人却没有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大蛇丸挑了挑眉头，当即明白这位仙人或许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说话，他身上有白蛇系仙术查克拉，对方也有排斥的理由。

不过，本就是打个招呼而已，龙地洞仙术还没有完全学会，他并不是很着急。

而见蛞蝓仙人退走，田心蛇姬也不打算久留，她将风影傀儡的查克拉核心交给大蛇丸，轻笑道，“别忘了，之后要请我去木叶做客。”

大蛇丸微微点头，等田心蛇姬解开了通灵术后，他把玩着手中的金属球，对止水小队吩咐道，“将三代风影人傀儡的残骸收集起来。”

这次救援之旅，除开加藤静音，能容纳影级强者查克拉灵体的傀儡核心，也是极富有价值的收获。

有他们在，关于‘灵化之术’的研究必定能更上一个档次。

将这些东西收入卷轴，大蛇丸沉思片刻，分出一个影分身，向着草之国的方向赶去。

本体却对在座的忍者命令道，“此行计划有变，在返回村子之前，先去火之国边境线驻点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