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曼雪说她还在原地,顾平安于是挂了电话去找她。
等顾平安找过去就见温曼雪穿着休闲衣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看到顾平安高兴的摆了摆手,“平安。”
接着来到顾平安身边,揪着他的衣服打量一圈,“真的没受伤吧。”
“没有”顾平安任由她打量完,接着握住她的手,“下午想去哪玩?”
温曼雪确定他没受伤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我们先去鬼屋,然后去南边的手作屋好不好?”
“手作屋?”顾平安挠了挠头,属实有点闹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对,我想亲自做个东西送给你。”温曼雪莞尔一笑道。
于是顾平安和温曼雪先去了鬼屋,工作人员先让两人将贵重物品寄存在了柜子里,接着给了两个人一个忽闪忽闪不太好使的手电筒,微笑着请两人进去身后阴森森的疗养院鬼屋。
温曼雪还是蛮怕这些东西的,她看着眼前黑黢黢的走廊,扒紧了顾平安。
身后的工作人员关上了大门,光亮消失。
顾平安明显感觉到了身旁温曼雪的紧张,他适应了一下光线,拧开了手里的手电筒,温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手电筒发出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好不诡异。温曼雪改为搂着顾平安的胳膊,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顾平安和身上的温曼雪挂件朝里走去,走廊里的喇叭突然“沙沙”两声,传出了老人幽幽沧桑的歌声,还伴着偶尔的低声哼笑。
顾平安没多大反应,身旁的温曼雪却吓了一哆嗦,温曼雪害怕地打量着周围,问顾平安,“平安,你不害怕吗?”
顾平安把手电筒塞进温曼雪手里,无奈笑:“曼雪,我是道士。”
温曼雪攥紧了手电筒,依偎在顾平安身边。
两人朝前走去,不得不说这鬼屋的布置十分精良,又是逼真的断肢残臂,又是处处透着诡异的昏暗灯光和小机关。
一路上温曼雪吓得紧紧缩在顾平安怀里,恨不得挂在顾平安的身上,直到他们走完了全程才心有余悸的松开了顾平安,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顾平安看着又心疼又好笑,这可怜兮兮的哪还有之前大小姐温婉端庄的样子,“怕的话以后就不来了。”
温曼雪心有余悸的点头。
顾平安去给她买了一个甜筒,拉着她在一个长椅上休息,温曼雪抱着甜筒平复心情,等她啃完了甜筒又恢复活力,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走吧走吧,我们去手作屋。”
两人又在手作屋呆了近三个小时,等温曼雪拎着她要送给顾平安的礼物出来后天色已经显出几分昏暗,两人立刻打车赶去了海滩。
此时海滩已经亮起了灯,沙滩和海的外沿还有不少人在玩,顾平安和温曼雪在另一边的礁石滩,温曼雪抓着顾平安的小臂在礁石上慢吞吞的走着。
顾平安温和的看着她,带着湿气的晚风吹拂过来,吹动了温曼雪的长发,也吹动了顾平安的心。
“平安,”温曼雪回头看他,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发丝在她脸前挥舞着,却没挡住她看向顾平安的视线。
顾平安一头短发也在晚风中飞扬着,露出那张极为俊朗的脸,剑眉星目,薄唇如锋。
没毁容之前温曼雪以为自己会当好自己的温家大小姐,爸爸对她温和宽容,苏城很多富家子弟也都爱慕她,她以为自己会找一个爸爸满意的人嫁了,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就像其他普通豪门千金的一生一样。
然而一次毁容打破这虚假的幻像,温墨云褪去了慈父的外壳,对她不闻不问,甚至看到她的脸时控制不住的露出嫌恶的神色,一向没存在感的哥哥露出了獠牙,带头嘲讽欺负她,在她疼到打滚的时候不许家庭医生给她用止痛药,在她浑身绑满绷带摔下床时和仆人居高临下的嘲讽她像一条残废的狗。
只有顾平安,温曼雪温柔笑起来,只有顾平安在第一眼看到她时露出的是心疼,只有他见过她最丑陋的一面却从没嫌弃过他。
这样的顾平安,怎么能不叫人喜欢呢。
顾平安不知道为什么温曼雪喊了他一声就不再说话,他伸出手把她的头发捋顺别在耳后。
两个人找了一块大礁石坐了下来,相伴看着太阳一点点被海平线吞没。
临七点时顾平安送温曼雪回了她的酒店,吃了个便饭就赶往了机场,到达机场时不到八点,温曼雪和顾平安道了别,“平安我走啦,要记得想我。”
“好”顾平安笑着,接着目送她消失在人流中。
顾平安回了酒店,他收拾了一些治疗要用的东西和几身衣服,明天就要去杜家给杜珂治疗了。
顾平安边收拾边想起了今天中午那个小偷,他收拾的动作缓慢下来。
时锋的事情幕后之人会是谁,时恺济和他的交易是偷偷进行的,连时旭都不知道,但能这么快就找到他身上的必然是时家内部有内鬼。
顾平安不知怎的想到了那个谎话连篇的江巧。能在时锋房间自由进出还不被怀疑的,恐怕只有这个和他有一腿的江巧了。
顾平安思忖着,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转而给时恺济打了个电话,
“时先生,明天下午方便我再去一趟时家吗?”
“方便方便”时恺济以为他有了什么线索,“正好我明天下午准备带着仨孩子去做体检呢。”
他昨天才找了个适当的理由骗他们去体检,为了不被怀疑还特地喊上了江巧。
顾平安挂了电话,收拾完东西后已经不早了,他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钧就派人来接顾平安,着急的心思显而易见。
顾平安昨晚就收拾好了东西,所以早上不紧不慢甚至来得及吃了个早餐。杜家的管家照旧在大厅门口等着他,见他过来后接过了他手里的背包,殷勤的请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