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身后的时恺济走上前来,“小锋,”
他先是疑惑的看了眼江巧,“江巧怎么在你房间?”
时锋身后的江巧冲着时恺济怯怯一笑,“时叔叔,因为我和小锋是情侣啊。”
顾平安没想到江巧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事情说出来了,时锋似乎也有些惊讶,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在时恺济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承认,“是,我和她是搞上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时恺济接受无能,他只觉得脑子好像被人塞了一把浆糊进去,怒气从胸口熊熊燃烧起来,“你们是姐弟!”
时锋看着时恺济愤怒涨红的脸,心下竟然扭曲的兴奋起来,他恶意满满的在时恺济面前搂住江巧,“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十七岁那年就跟她搞上了。”
时锋已经疯了,他那些被篡改过的记忆让他时刻处在一种痛苦和不甘中,他无时不刻的质问自己凭什么要受这些委屈,凭什么都是时恺济的儿子他就要被打压,凭什么他的亲妈对时旭比对他还好!
而出现在他面前与这些痛苦无关的江巧很快就成为了他尽情发泄和依赖的对象,他把他所受到的痛苦全部发泄在和江巧的情事上,又在感受到不公时依赖于江巧的温柔和安慰。
时恺济气疯了,他哆嗦着手上前狠狠抽了时锋一巴掌,“大逆不道!!!你这是什么你知道吗?!你这是乱伦!!!”
“你对得起你妈吗?!”
时恺济气的快要昏厥过去,他从没想过他时家有一天会出现这种丑闻!
时锋受了时恺济一巴掌,阴沉沉的看着他道,“我妈?她不是只喜欢时旭吗,我怎么样恐怕她也不会在意。”
他身后的江巧嘴唇勾着不明显的笑意,似乎极为满意这场戏剧,“时叔叔,你别生气,我和时锋是真爱。”
“少给我放屁!”时恺济理所当然的憎恨起江巧,他认为如果不是江巧勾引时锋,时锋怎么可能会跟自己的姐姐搞在一起。
“时锋,你马上给我跟她断了!”
顾平安回头看了眼时恺济,示意他冷静,时恺济接收到顾平安的信号,绿着脸别开头。
“江巧,你想要什么?”顾平安问她,“你给时锋下蛊不只是为了让他和时家产生间隙吧。”
“时家周围可都是保镖,你想带时锋走恐怕没这么轻易,我们不如聊聊?”
似乎为了应和顾平安说的话,时恺济的后面正有几个保镖走上楼。
江巧的脸上出现一瞬的不耐,接着叹了口气,笑吟吟的从时锋身后走出来,“我能有什么想要的呢,我要的只是时锋而已。”
“小道士,我只是个小女人罢了,能做什么呢。”
时锋低头,和江巧对上目光,江巧勾出一抹似妖似魔的笑来,时锋的眼神逐渐褪去所有情绪,“姐姐......”
“时锋!”顾平安大喝一声。
江巧把一把小刀递到时锋手里,巧笑倩兮的盈盈望向顾平安,“没用的噢,他不会听你的呢。”
时锋握着刀,面无表情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时恺济又惊又怒,不管不顾的上去要抢时锋手里的刀,“把刀放下!”
时锋却毫不犹豫的挥刀一下划过时恺济的小臂,时恺济痛呼一声,小臂立刻滴滴答答的滴下血来,他看着时锋,神色难掩沉痛,“小锋......”
时锋恍若没听见,他重新把刀抵到脖子上,比上次更用力了几分,刀上浸着血,不知是时恺济的还是时锋的。
一旁的江巧吃吃笑起来,温柔的摸了摸时锋握着刀的手,“两位还是快让开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小锋下一步会不会把刀捅进脖子里哦。”
“那样可就不好了,对吧。”
“时叔叔?”
顾平安上前一步,却被时恺济用力拦下来,顾平安扭头皱起眉,“时先生?”
时恺济用力摇了摇头,他不敢赌,他怕时锋真的不留手,“让他们走。”
时恺济示意身后围上来的保镖,“都让开。”
接着拉着顾平安退到一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像个玩偶一样的时锋,“你们走吧。”
江巧挽着时锋的胳膊,两人朝门外走去,在路过顾平安时停住脚,江巧侧头,对着顾平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们还会再见的哦,小道士。”
至阴至阳,至阴之体已经握在了手里,这至阳之人,马上也会送上门来了。
顾平安纵使不甘心就这么放两人离开,然而人命当紧,他只能看着江巧挟持着时锋离开了时家。
两人一到门口就上了一辆停在角落的车,扬长而去。
顾平安立刻追了出去,时恺济叫了司机,一辆黑车紧随其后出发。
江巧哪能想不到两人会跟踪她,她喊司机甩开后面的车,身旁的时锋眼神依旧空荡荡的,只紧握着江巧的手。
江巧对时锋还是很看中的,他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是献祭的最佳祭品,血液对蛊虫也有着极大的滋养效果,种了怨蛊后在他心态的影响下血液中都带了丝丝缕缕的阴气,可以说是蛊虫成长的最佳温床。
更何况时锋长得也很帅,江巧愿意在他身上耗这么些年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时锋长得太对她口味,她还没腻味,哪里舍得就这么让他“香消玉殒”。
江巧满意的看着时锋,温柔的摸了摸他往外渗血的脖颈,“疼吗?”
时锋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江巧,两三秒后机械的摇了摇头,“不、疼。”
江巧有些可惜似的叹了口气。
两辆黑车一前一后的飞驰着,江巧所在的车辆在街道上七扭八拐的试图甩掉后面时家的车,时家的车却死死咬着前面那辆车的尾巴,走哪跟哪。直到在过一个路口时,江巧的车藏到了一辆大巴侧面,靠着视野盲区甩掉了后面时家的车。
江巧看着后视镜中那辆和他们擦身而过失去方向的车忍不住笑起来,花枝乱颤的靠在了时锋的肩膀上,“小道士哝,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