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正事儿办完了,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人也有冲劲了。
一抹脸上的水,对着程逊之背影大喊:“孙子,你给我等着,看老子怎么把你撞进海里。”
傅景行勾唇一笑,眼眸微微眯起,锁定程逊之的背影,一言不发,快艇却一骑绝尘,直直地奔着程逊之而去,海浪在他身后变成一条白线。
玩到最后,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三个男人在海里像小学生一样,快乐地利用快艇的冲击力,从对方身边滑过,打水仗。
甲板上,宋晚星说了一大串子的话,黎荆曼多数只是在旁边应和两声,给个回应,宋晚星讲那么久,有点口渴了,拿起附近的杯子,里面竟然是空的。
宋晚星回头朝着服务人员的方向喊:“负责酒水的侍应生过来下,给我拿杯橙汁。”
没得到回应,她才发现游轮上不知何时,空无一人,原本端着酒水的女侍应生站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地洒落的杯盘。
怎么回事?现在的服务人员都这么不靠谱的吗,白拿那么多钱,擅离职守?
皱眉起身,拿起了自己的杯子:“我去餐厅要杯水吧。”
黎荆曼跟她一起起身:“我和你一起。”
昨晚的记忆虽然断断续续记不真切,但她根据傅景行往日的风格也能判断出来,他估计又是下了狠手折腾她。
她今天嗓子始终涩涩的,不太舒服,多喝点水也能舒服点。
两人朝着餐厅走,一路走来,竟然一个人都没撞见。
黎荆曼下意识地看了眼海面,零零星星几个玩得欢的富二代。
海上的人也不多啊,那游艇的人都到哪去了?
正困惑着,宋晚星已经推开了餐厅的门。
两人还没来得及迈开腿,一股大力就制住了两人手臂,用力一拉,将她们扯了进去。
“不准动!”
两个穿着船工服装的男人,一人抓着宋晚星,一人抓着黎荆曼。
手里,各有一把尖刀,抵在了她们的喉咙上。
黎荆曼有过被绑架的经历,眼前的情景于她而言仿佛回忆重现。
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受控地炸了眨眼,想让自己看清前面的东西。
宋晚星早在被抓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眼前的状况。
船上……有歹徒!
她震惊地看着餐厅里的场景,吞了口口水。
只见桌边,齐刷刷坐满了人,每一个,都曾经是在这艘游艇上玩乐的游客,也有曾经的工作人员,包括昨天在赌场发牌的那个荷官。
他们无一不是双手被绑到身后,眼神惊恐又无助,统一看着她跟黎荆曼的方向,胆小的已经在默默流泪。
却也只敢小声啜泣,不敢发出声音。
黎荆曼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看到了一连串捆的跟个粽子似的人。
其中有个粽子,不,人,格外的眼熟。
是昨天在甲板上表现轻浮的那个富二代。
“马上要开船了,想不到又抓着两个。这两个娘们倒是淡定,不哭也不叫的,跟没事人似的。”
抓着宋晚星的那个男的一边绑宋晚星,一边开口闲聊。
“这两个看起来可真带劲,怎么看都是纯天然的,比刚才那几个被带进屋里的强了不知多少。”
抓着黎荆曼的那个也拿着绳子把她给捆上了:“真是不知道强子他们什么审美,刚才那几个女的,连我都能看出来动过刀子,一身假货。”
说着,他伸出手,往黎荆曼脸上摸了一把,黎荆曼皱眉躲,男人嗤笑:“呦呵,还挺烈。”
杜方泽早在黎荆曼进来时心里就道了一声糟了,船上不知道怎么混进来十个绑匪,个个都有案底,绑了他们要钱,还打这个船上女人的主意。
已经有好几个女的着了道了,眼看着黎荆曼也要栽,他忍不住了。
“别动她!”杜方泽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抓黎荆曼那个男人就是一声大吼。
“艹,都这时候了还有不要命的敢在这逞英雄呢?”抓着黎荆曼的那个男人果然停手了,表情阴冷地看向杜方泽:“刚刚那几个被带走时你怎么没动静,轮到这个跑出来当英雄了,难不成这是你的女人?”
说完,他摸着下巴猥琐的笑了:“别担心,我们只图财,不杀人,就算真是你的女人,玩完了也会再还你。”
杜方泽看了闭眼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黎荆曼一眼,狠了狠心,一咬牙,最终还是换了种转移火力的方式救她。
“她丈夫是开银行的,人现在就在海里,你们现在绑的这一船人加起来,也没有她丈夫一个人值钱。”
黎荆曼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难以置信地看向杜方泽。
一旁同样紧皱眉头的宋晚星,突然松了口气。
祸水东引,杜方泽这小子,有点东西。
抓着黎荆曼那个男人闻言还真犹豫起来了,强行掰着黎荆曼的脸让她抬头,仔细地看了看。
“银行家的老婆,我还真是头一回见,不愧是有钱人,可真会享受人生啊。”
绑着宋晚星那个则是把质疑的目光看向杜方泽:“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陆灼组局的时候,给这艘游艇的工作人员都开了高薪,一听就知道是帮有钱人。
船员里有他以前在号子里认识的兄弟,看出来这趟有钱可赚,心痒了,两人一合计,又带了几个兄弟,上了这艘游艇。
他们原本想的是绑几个富二代,然后把船开走,海里的人就不管了。
哪怕是只问被绑的那几个家里要赎金,都能够他们花上一阵子。
今天趁着下海的人多,他们才悄悄动了手,绑了七个富二代,又绑了十几个女的。
原本已经打算开船了,宋晚星和黎荆曼又自己送上了门。
此时听到黎荆曼的丈夫是开银行的,抓着她的那人,眼睛亮了。
“刚子,这可是条大鱼啊,把她男人抓上船,哥几个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抓着宋晚星的那个,也就是叫刚子的,闻言却有些犹豫。
他记得他在号子里遇见过几个弟兄,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个开银行的被弄进去的。
进去的第一天晚上,就让人打断了手和腿,饱受欺凌。
那日子过得,简直是还不如死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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