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暴力倾向。”
李医生坦诚的动作让黎荆曼放松了些许,小猫咪喵喵叫着蹭到她腿边,她伸出手,猫咪乖巧的趴进她的掌心,黎荆曼把猫抱进怀里。
“越是久居高位的人,心里越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正常人工作久了都会产生一些需要纾解的压力,更何况是傅景行。”
李医生知道下面的话有可能会很严重,不一定是她能听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期待她接着讲下去。
黎荆曼淡淡看着她道:“越是表面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人,可能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面积就越是大。”
李医生语气困惑:“我不明白。”
黎荆曼嘲讽地垂下睫毛,伸手在软绵绵的猫咪上揉了揉,小猫咪配合地蹭她的掌心带来的瘙痒,让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她终于敢面对很久很久以前,无数次让她逃避的那些问题。
“他那样的人,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假象的,但当他回到家么……”
李医生意识到这应该是重点了,她期待地舔了舔口腔上颚,吞了口口水。
黎荆曼:“你知道pua吗?”
李医生点点头。
黎荆曼:“他不是pua,他是regulate.”
李医生瞳孔一缩,她怀疑黎荆曼是否在说谎。
黎荆曼低头,纤长的睫毛垂落,将她眼中的神色挡的严严实实,语气平淡,却讲着几乎是触目惊心的话。
“他对我几乎做过你能想象到的所有行为……”
唇角绽放出讽刺的弧度,语气微嘲,冷冷抬眼,目光倏然直直看向李医生:“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生的病吗,这就是你一直渴望的真相。”
她说谎了,但又不是完全的谎言。
傅景行身上的确有一些跟他在外的假象完全不符的地方,但也没到汉尼拔那么离谱的地步。
当初她脑海里只剩下离婚这一个想法,傅景行却心魔附体一样的想要孩子。
她当然不可能配合,所以……傅景行就将她绑了起来。
噩梦一样的两个月,她生不如死,他却似乎乐在其中。
她的脆弱,无助,悲伤,绝望,似乎通通成了他的快乐源泉。
有一次,她终于抑制不住情绪,躲在浴室里面哭了出来。
傅景行强行闯进浴室,发现她只是在哭后,温和地打量了她一阵,然后便不容拒绝地把她按在了瓷砖上:“真想弄个金屋子把你藏起来。”
他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怕她。
他根本意识不到,那样的他,不可能让人不害怕。
两人又聊了一阵,李医生脸上挂着已经尽力维持却仍十分难看的微笑。
黎荆曼大概讲述了一些傅景行对她做过的事情,为了让李医生意识到严重性,她故意夸大了部分说辞。
说到最后,她对着李医生微微一笑,清冷的眼波直勾勾看向她,像一根针要扎进人的心里。
“李医生,你也很漂亮,如果你坚持认为这是正常的爱,那我由衷的祝愿你,也能得到一份这样的爱情……像他爱我这样。”
李医生当场失声尖叫,仓促起身,面色惊恐,连绊倒了椅子都顾不上了,落荒而逃。
黎荆曼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随手从桌上拿起她忘了带走的那根录音笔,沉吟片刻收了起来。
傅景行是在傍晚红霞满天的时候来的,踹门而入,面带怒色,笼罩着一层危险的气息。
黎荆曼咽下刚入口的牛奶,眼睛淡淡看向他,傅景行勾唇,冷冷一笑。
“挺有本事啊,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就能让那个女医生把警察带到我公司。”
黎荆曼不紧不慢地拿起餐巾纸,擦干净沾着牛奶的唇瓣,语气淡淡。
“你把她怎么样了?”
傅景行走到她近前,抓着她的手,强行将她从椅子上薅起来,提着她就像抓一只小猫那样轻松。
“我能把她怎么样?我只是个正常的普通人,又不是杀人如麻的吸血鬼。”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实在想不出,看起来这么仙气飘飘的小仙女,是怎么一本正经地以慎重的语气告诉李医生他为了维持美貌,有在家生喝人血的习惯的。
警察几乎把他家从里到外翻了一个遍,连花园里的土都没放过,看起来就像是在挖什么尸体,那个所谓的心理医生一看见他就当场尖叫,认准了他是一个恶魔。
“黎荆曼,我本来是想跟你好好的,竭尽全力的对你好,用行动把我过去对你的那些亏欠全都弥补回来。”
傅景行抓着黎荆曼的手,满心火气的逼视着她的眼睛,眼神冷厉中夹杂着被人逼到绝路的孤拗,咬牙切齿。
“但你太让我失望了!每当我下定决心要对你好,你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就是块石头!又冷又硬遍处都是棱角,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一举一动浑身都布满荆棘。”
黎荆曼毫不服输地怒视回去:“傅景行,被人耍的滋味好玩吗,有趣吗,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你急什么?”
傅景行冷笑:“对,我是急了,我是被你耍了,算我犯贱,你连来医院看我一眼都不肯,我还上赶着帮你找什么心理医生想让你好过。
这次的事你还真是让我长了个教训,想不到我费尽心思娶回家的妻子不仅是个能写史书的文学家,还是个能编排惊悚故事的家。
我告诉你,黎荆曼,你在医院安心待着的好日子到头了。既然病房里不能让你安分,乖乖地跟我回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为人妻子应尽的本分!”
黎荆曼闻言脸色骤变,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诡异的没了力气,原本还能靠自己站直的她,眼下却只能依赖着傅景行抓着他的力量维持站立。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皱眉,努力想恢复自己的体力,却越是集中精神越是发现自己连站直都困难,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傅景行的方向倒。
傅景行把她扯进怀里,黎荆曼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连挪动头部方向这样的小动作都做不到,只能被迫把脸埋在他胸口,鼻尖抵在他衬衫的纽扣上,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很重的玫瑰香气。
傅景行冷眼看着异常乖顺的人,语气温柔,却又无端透着一股子狠劲。
“不是我,是你的牛奶,我早在半小时前就到了医院,之所以现在才来找你就是为了等你喝下那杯能让你听话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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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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