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晚不知道晏瀚泽和无花去了哪儿,比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反而更担心他们。
抬眼向远处看去,人群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她心里很奇怪,就算他们遇到了袭击也不至于连个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可自己刚刚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她被萧弘毅抱着就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她越过他的肩头向岳灵灵原来所在的地方看去,果然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沈沐晚心念动了动,“太子,你不是说让我和我师侄两人侍奉你吗,为什么你只抓我一个,她不比我长得漂亮?”
萧弘毅被她这么一说似乎才想起来刚刚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红衣少女。
“你不说本王都忘了,光顾着抱你高兴了。”他回头看了看也没看见岳灵灵。“小美女走了,还真是无情,也没说来救你一下!”
萧弘毅冲着雷天师使了个眼色,雷天师好像叹了口气,一闪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沈沐晚知道他一定去找岳灵灵了,她不能让岳灵灵跑了,别到时候魇蛇没除掉再让他把灵灵的肉身带走,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就算是顶着出卖师侄的恶名也得把岳灵灵和自己绑在一起。
萧弘毅显然对沈沐晚的兴趣更高,一边抱着她往马车里走,一边手已经在她身上摩挲着占便宜。
沈沐晚恨得直想把他的爪子剁下来,但现在自己被人联手偷袭全无抵抗之力,只得先曲意奉迎。
“太子,这里这么多人,你这样不好,本座可是第一次,一定要找个舒服的地方,太子也方便施展不是!”沈沐晚故意做出一种小女儿姿态,半羞半涩地把脸埋进了萧弘毅的胸前,乖得像只小猫一样。
萧弘毅一下被迷得有些晕乎乎,早忘了前天晚上被沈沐晚弄得死去活来的事,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府好一尝怀中的美味。
于是上了马车,怀里搂着沈沐晚,一个劲地催促着马夫快点儿回太子府。
沈沐晚这边随时都有失身之险,而晏瀚泽和无花那边也并不轻松。
他们的确如沈沐晚猜测的那样,被困住了。
一开始他们还远远地跟在沈沐晚和岳灵灵的身后,看着她们两人穿梭在人群中看花灯。
只是因为他们两人长得太出彩,而今天晚上出来的女人比男人要多,所以他们的受关注程度要比沈沐晚她们多很多。
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都偷偷地围在周围看着他们,有一些胆子大的还挤到他们身边,好像能隔着衣服碰一下他们也是极大的美事。
而这就像会传染一样,如果没人那么做,便谁也不会上前。可一旦有一个胆子大的尝到了甜头,便会聚来越来越多的女人围在他们周围,一是近些看得更仔细,二来也能找机会碰一碰,挨一挨。
所以不一会儿,他们周围就被很多的女人挤得水泄不通。
无花还好说,脾气和心境好一些,只是有些尴尬,却还是很有涵养的一个劲地轻念佛号,在那些咸猪手中间闪展腾挪,倒有一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感觉。
但晏瀚泽却被她们把脾气激了出来,就在不知道第多少号的女人在他身上蹭了一下之后,他终于怒了,也不管什么男人女人,深吸一口气,灵气从周身爆开。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把那些女人都震开很远的时候,突然好像被什么吸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之中。
糟了,中计了!晏瀚泽心中一沉。
“无花!”他急忙叫身边的无花,但却没有回应。
晏瀚泽心中一沉,不知道沈沐晚那边怎么样,既然自己这边中计了,相信沈沐晚那边情况也不会乐观。
此时他就好像悬浮在一片虚空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仿佛整个世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得赶紧出去,他不能被困在这儿。
可他又叫了几声无花,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回事?难道无花被困在了不同的空间?
晏瀚泽告诉自己要冷静,师尊陷入险境还等着自己去救,他现在首先要先把自己从这里弄出去,调整了一下姿态,盘坐在虚空之中,调息着体内的灵气,很快焚天剑便出现在了他的头顶,剑身上闪着淡蓝色的火焰。
晏瀚泽静静地感知着周围的不同,闭着眼调动全身的感知,忽然他左侧额角垂下的一丝发丝微微地动了一下,他立时睁开双眼,以指为剑,指挥焚天化作一道蓝焰直冲向刚刚透过一丝风丝的方向。
果然在那一道如蓝色闪电一般划过黑暗的剑光之后,那个方向上突然涌进了一大股风,那一大股风卷着冰雪像旋风一样,把悬在空中的晏瀚泽卷了起来。
晏瀚泽全身无处着力,被这风卷着根本无法抵抗,而且他也没打算抵抗,就由着这风把他卷进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晃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可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白雪皑皑。
他举目四顾,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正站在一座雪山的峰顶,极目远眺满眼尽是银装素裹。
虽然他和沈沐晚居住的傲雪峰也是长年积雪,但那仅是傲雪峰峰顶,山腰开始便已经有绿植,而且其它山峰也多数都是绿树成荫。
所以他从未见过眼前这种场景,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一个颜色,就是白。满眼能看到的只有一样东西,冰雪。
他虽然有灵力护身,还是元婴修为,但还是被这里的寒气冻得有些发抖。这里的温度要比正常的雪山低很多倍,如果是普通人在这里可能瞬间就能冻成冰雕。
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天上也飘起了鹅毛大雪,在这种极寒之下,饶是晏瀚泽也冻得不轻,原本瓷白的肤色,已经被冻得白中泛青,眉毛和睫毛都上了一层霜。呼出的气很快就变成了霜花纷纷落下,入眼没有一个活物。
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一种无助和孤独之感渐渐地浮上了他的心头。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一定是一个什么厉害的结界。显然对方是想用这个结界困死自己,这里全是冰雪看似无路可走,但晏瀚泽相信,只要是设计的空间也好,结界也罢,总会有它的阵眼所在。
唯今之计必须找到那个阵眼,就像刚刚的虚空之中的阵眼就是那渗出来的一丝风,他可以利用身体去感知。可现在这个冰雪世界,哪里是阵眼,要怎么去感知它,找到它?
此时晏瀚泽不由得怀念与沈沐晚和无花一起闯关冲阵的时候,那时的他虽然修为比现在要低好几倍,但却从未担心过自己会出不去。
因为有修为高深的师尊还有什么都知道的无花,好像他们三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难不住他们。
无论对方的修为比他们高多少,最后总会化险为夷。
曾经孤独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现在想想就是看着师尊对别人“暗送秋波”生气,或者与无花斗嘴被怼得说不出话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身体上冷得不行,可脑子里却一个劲地闪现着之前的种种,与师尊一起的片断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地坐到了雪地里,闭上眼,静静地坐着。任由纷纷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就给他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
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雪里。
雪还在继续下,晏瀚泽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对过去的怀念之中。身体从外向内开始慢慢地结冰。
呼吸也越来越缓,又过了一会儿,晏瀚泽已经完全被冻住了,那样子好像用手一推就会直硬硬地栽倒,用锤子一砸就会碎成一块块的。
已经冻成了冰雕,人死得透透的。
就在这时,一道尖戾中透着邪气的笑声在漫天的风雪之中响起。
“呵,我就说这小子得死在我的冰雪阵中吧!你的虚空风阵不行!你那个漏风的阵眼就是一大弊端,之前也有人从那里逃出去了吧!
还得是我的冰雪阵没有丝毫破碇可言,以这小子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找到阵眼。怎么样师兄,愿赌服输吧!”
“行,不愧是雨天师,只要与水有关的没有能难得到你的。不过也就是这个小子,你们的灵力本身就相克,要是用你的阵对付沈沐晚你就占不到便宜。
她的寒气比你的有过之无不及,而且以她的修为找你的阵眼也不会很难。”风天师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不服气。
只是这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仿佛是从虚空中整个压下来的,根本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呵,沈沐晚?她就是再厉害现在也只是个待宰的羔羊,有雷和电两人同时出手,而且现在太子已经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她一个人又能讨得什么便宜去。
我们处理完这两个小子,赶紧回太子府也许还能看见一场好戏。以太子现在的身体一夜能折腾死三四个女孩子。今天晚上只折腾沈沐晚那一个小妮子,真想看看她会被弄成什么惨样子!
之前见她那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上的表情我都想弄死她,祈祷太子别把她弄死,让我也……”
“行了,雨,不管怎么说我们同是仙门中人,你怎么也能像太子那样瞎胡闹,这是伤修为的,到时候因果找上来,有你好果子吃。”风天师有些听不下去了。
“切,就你假清高,你敢说看着沈沐晚那样的极品处子香你不想尝尝?只可惜先被太子弄了,不然本天师倒真想尝那第一口鲜!”雨天师咂了咂嘴,声音也变得更尖戾了起来。
“我看这小子死透了,把他弄出去吧!我的阵里可不想放个死人!那个和尚在雷和电的阵里不知道死没死透,一会儿把他的尸体也收了,赶紧完事我还要去看好戏呢!”雨天师对沈沐晚的身体有了执念,那执念压在他的心里上不去下不来,不发泄出来折磨得难受。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仿佛从空气中走出来的,站在了晏瀚泽的冰雕之前。
可就在他们伸手要去抬他的身体的时候,已经成了冰雕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