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童任由他捧着自己的小脸,瞧着他那激动的小模样,唇角压抑着笑意:“突然这么热情,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顾白低吟浅笑,俊脸上蒙着淡淡的曦光,看着温柔至极。
男色惑人啊,连笑都那么好看,阮童怕自己把持不住,连忙起身,回到床上,“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你也赶紧去铺你的地铺吧。”说完,就盖上被子,背对他要睡去了。
顾白来到床边,弯腰凑近她一些:“媳妇儿,以后能不能不打地铺了?地上太硬,睡的腰疼。”说着,还不忘揉揉自己的腰。
阮童嘴角上扬着,也不转身,背对着他一本正经道:“那明天我去趟供销社,给你买个钢丝床,那个软和。”
顾白叹了口气,刚刚激动的火焰唰的被冷水浇灭了。
他瞎激动啥!?
小媳妇太记仇,怎么破?
良久,阮童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知道顾白这是放弃了,于是偷偷地笑了起来。
等到四周都安静下来,阮童这才松开道:“那个,明天我到供销社把咱们的床品都换掉,你再到床上睡吧。”
某人猛地坐起,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向床上的人儿。
虽然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可他还是不舍得移开目光:“那换下来的床品你别动,我来洗。”
仗着屋里现在没有灯光,阮童捂着嘴一个劲儿偷笑,“嗯,行!”
直到阮童呼吸开始变得均匀,他才重新躺下。
***
妙初药膳铺正式开业第二天,小俩口早早来到店里。
阮童直接把药汁混入的步骤讲解给他,什么药膳用几号药汁,阮童都说得很仔细。
这次顾白没有将制作药膳的步骤记在本子上,全凭脑子记。
一方面,他担心万一本子丢失,自己家的‘药膳秘诀’被偷师,被模仿。
再者,他认为自己记忆力很好,之前就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今天是加固之前学习的成果。
“好啦,步骤就是这些,明天开始,你就负责来做,我来监工。”某个小女人双手叉腰,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顾白倒也没推脱,早能上手,他也能早安心。
遇到下雨天,或者阮童身体不适的时候,他自己也能过来开店,让阮童少操心。
七点左右,顾客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今日没有折扣,大家的购买力度自然不如昨日。
但那些爱吃药膳的人,依旧雷打不动的购买。
“你们这药膳味道太好了,一天不吃,我就浑身不得劲儿。”一名看起来很强壮的大哥,站在橱窗前说着。
“味道有这么好?那我也来尝尝。”同他一起过来的朋友不相信,也准备买一份尝尝。
“请问阮童在吗?”
就在这时,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走过来,穿的很时髦。
一身白色泡泡袖上衣和黑色裤子,头上戴了一顶小礼帽,脸上还画了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这时,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她微微拔高的声音,让忙碌中的顾白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不认识,但仿佛又有些眼熟,应是有过一面之缘。
于是,对着厨房里的阮童说了一声。
阮童身上还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后,看着人群中的女人,她美目微眯。
乔梦,原主曾经的情敌。
最可悲的事,原主一直不知道。
原主天真的意味,乔梦和苏越只是大学同学。
“四哥,我出去一下。”阮童解下围裙,跟顾白招呼声,便离开了小店。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顾白心里隐隐有些不适。
就在刚才,他已经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了。
在他们婚礼当天,这个女人和苏越一起来坐席的。
见到阮童,乔梦立刻热情上前与她攀谈:“小童,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阮童微挑着眉:“乔小姐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并不熟,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听着阮童不善的语气,乔梦也不装了,脸上的笑意唰的冷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睨她:
“那你之前还跟我装什么好姐妹?”
“你是误会了吧?我对陌生人一向很和气。”阮童眯眼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泛滥着冷意。
“行,那咱们也别绕圈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现在是苏越的对象,你也别惦记他了,而且你也是结过婚的女人了,应该知道避嫌两个字的意思,对吧?”乔梦轻蔑道。
“哦?”阮童惊讶道:“难得啊,千年备胎终于转正了!”
“你说什么?”乔梦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恭喜你啊,祝你们百年好合啊。”阮童笑眯眯道。
原主是个单纯的人,不懂乔梦的那些手段,但阮童捋了捋原主记忆的时候,可就将乔梦的心思一眼看透了。
她可是标准的绿茶婊啊!
之前,夹在原主和苏越中间,装成两个人的好朋友,说话婊里婊气的。
为了苏越那小白脸,也是煞费了苦心。
苏越那渣男更狗了,一边追求原主,一边和这个女人纠缠不休。
两人最好狠狠锁死,不要分开。
这样好的事,当然要祝恭喜了。
“你是真心祝福我们的?”乔梦疑惑地看着阮童。
“当然!”阮童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茶言茶语谁不会说呢:“乔小姐,你专门跑过来警告我,也太没必要了!你这么对自己没自信么?”
乔梦脸色一变,仰着脖子,怒瞪着她:“你说谁不自信呢!”
“除了你,还能说谁!”阮童气势丝毫不弱,原主是个怂货,她阮童可不怕!
瞪着眼就想吓她?想啥呢?
乔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阮童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仔细观察,这阮童气质改变了不少,比几个月之前更漂亮了!
想到这,乔梦眉头轻蹙,莫不是老天爷不止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也给了阮童?
又或者是因为她重生而带来的蝴蝶效应?
越是往下想,乔梦越心慌。
于是,她觉得试探一下:“我知道你对阿越心中有怨,你结婚那天,你和那个瘸子洞房的时候,我和阿越就在外面,都听见了!”
阮童先愣了一下,随后内心愤怒到了极致,反映到脸上却是一片森然的冰冷。
这两个变态!
看到阮童的表情变化,乔梦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刚刚她一直是在装的,心里其实还是在意苏越的。
“阮童啊,怪不得你们村都说你名声不好,你也太不注意了,把阿越的心都伤透了!”
“苏越伤心跟我有毛线关系!?”阮童眸光刹那闪过一抹阴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