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喝点水。”
见到阮童出来,一直在门口等着的顾白立刻把温度适宜的水放在她手心,然后用她的手帕为她擦汗。
顾琴刚出房间,看到这一幕,差点惊掉了下巴。
天那,她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
也不怪顾琴惊讶,顾白退伍回来后,整个人如同冰块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没点人气。
可现在,顾白不仅眉眼温和地看着阮童,还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汗。
还真是万年铁树终开花的男人。顾琴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把这个惊天消息告诉爹娘。
“小琴愣在那干嘛?快来尝尝我刚炸出来的虾片。”阮童对着顾琴招呼着。
顾琴连忙回神,看着厨房门口只有阮童站在那,刚刚温柔的男人不知哪里去了,她走上桌前故作淡定地坐下,拿着一片刚出锅的虾片放入口中。
清脆的声音在唇齿间响起。
酥酥脆脆的。
“唔,太好吃了吧!之前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以后你想吃什么跟嫂子说,嫂子做给你吃。”阮童温柔笑着。
顾琴又吃了一片虾片后,凑近阮童低语道:“四嫂,你是怎么把四哥调教这么好的?比咱们家大黄还听话。”
大黄,也是老顾家养的一条田园犬。
顾琴依稀记得,阮童曾经吐槽过顾白主意多,不听话欠调教,当时她脚边就握着老实的大黄。
“嗯?你四哥现在很听我话吗?”阮童脸上写满了好奇,‘你赶紧跟我详细说一说。’
顾琴擦了擦手,轻声道:“你不知道,刚刚你在厨房忙着的时候,四哥就一直站在门口,见你出来了,立刻递水,擦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还有更重要的?”
阮童用手支着下颚,更有兴趣听了。
这小妮子学啥不好,学人家吊胃口。
顾琴神秘兮兮道:“四嫂,你可记得四哥以前是什么样的了?那就是妥妥一大冰块啊!”
阮童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来自亲妹的致命吐槽。
之前,她并不觉得顾白能,他只是看起来比较淡漠霸道,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不过,听顾琴这么一说,她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到一些关于顾白从前的记忆。
顾白退伍回来后,去过一趟原主娘家。
那天,苏越刚好离开村子,去省城上学。
临走的时候对原主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勾得原主对苏越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难过的情绪还没消散,就看到原主的定亲对象,就是顾白。
“阮童,结婚不是儿戏,若是你不愿意可以让你父母退婚。”顾白语气很冷。
“退,当然退,必须退!”原主当时心里想:没想到一个瘸子脾气还这么大,以为自己是谁啊!
好在,原主虽然蠢和作,但也没把那些伤人的话说出来,只是心里吐槽。
否则,以这男人冰冷的性格,还不知道猜忌她要多久,根本不会那么快对阮童一点点敞开心扉了。
阮童回过神,眉眼含笑:“那还确实是我调教的功劳。”
“四嫂,你快说说,是怎么调教四哥的?”顾琴十分激动,她对这件事太好奇了。
换作别人早就敷衍她了,并说一句:小孩家家关心这些事做什么!
阮童却不一样,她很认真地解释:“是真心!”
用真心换真心。
“起初,大宝也很抗拒我,我用真心对他,时间久了,就算他是小孩子,也能感觉到我的善意,更何况你四哥还是个大男人。”
顾琴恍然大悟。
想起当初自己也很刁蛮,也是被阮童一点点感化的。
想到这,顾琴有些不好意思:“四嫂,当初我太没大没小了,对你说了……”
“好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阮童拍了拍顾琴的肩膀,换了个话题:“对了,你那秦昊同学后来没在欺负你了吧?”
“没有了。”提起秦昊,顾琴表情立刻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四嫂,我觉得秦昊对你好像有敌意,也不能说是敌意,就是……他很喜欢主动打听你的事情。”
听这话,阮童并没有觉得意外。
她开玩笑道:“莫不是被我教训一顿后,是不是觉得我三观超正,开始崇拜我了?”
顾琴不太明白三观的意思,不过,她觉得秦昊对四嫂,真的挺有兴趣。
“崇拜算不上,就是带点好奇,还有些敌意。”
阮童笑笑:“傻丫头,对男孩子一定不要什么秘密都说出去,要保持神秘感。”
顾琴愣了愣,细细回味阮童的话。
不过,她还太小,理解不了深意,不过,阮童的话她记在心里了。
阮童坐地腰有些累了,起身准备去院子里活动活动。
刚出门,就看到背靠在墙出神的男人,她挑起眉,戏谑的问道:“怎么?顾白同志也开始学会听墙角了?”
顾白茫然回神,看着近在咫尺小女人的脸。
眉眼弯弯,含笑地看着他。
顾白淡淡笑了笑:“刚刚走神了。”
“哦?”阮童狐疑地看着他。
“你刚刚说了什么?”顾白下意识搀扶着她的胳膊。
“啥也没说。”阮童回了一声,刚要转身,却发现身形压根动不了。
“刚刚余生过来,说有个男的去店里找你。”顾白突然开口。
“男的?”
“嗯,还柱个拐。”
阮童挑眉:“苏越?”
“应该。”顾白看着阮童,似是等着她做决定,去见还是不见。
结果,阮童只是讥讽道:“还真是身残志坚啊。”
转身要走,又被顾白拉住。
“真的不去见?”
阮童,“怎么,你想让我去见他?”
顾白抿着唇,不出声。
见此,阮童上前双手搂着他的腰,仰着明媚的小脸,笑着看向顾白:“所以,你是吃醋了?”
顾白立刻摇头否认。
“不是啊?”阮童偏着头想了想:“那你是想让我跟他说清楚?”
顾白眼神暗了暗,依旧不出声。
阮童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理他了,左右我都不想见他!”话落,阮童快速在顾白脸上亲了一口,转身便离开了。
顾白愣愣地靠在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一边细细品味着她的话,一边平复着刚刚心中那一瞬的悸动。
这顿晚饭,大家吃得热火朝天,因为有一道硬菜。
“肉肉好次,次肉肉。”二宝一边给小勺勺里面的肉肉吹吹,一边小嘴儿不停地咕哝。
大宝根本不说话,把饭菜和肉全部拌在一起,呼噜呼噜地吃着,旁人看着都觉得香甜。
“四嫂,同样是炖肉,为啥你炖得肉就又嫩又软,还这么好吃,有什么秘诀吗?”
顾琴一脸求知欲看着阮童。
阮童慢条斯理地吃着,吃相很是优雅,等她吃完了口中的食物,这才开口答道:“有啊!当然有秘诀了!”
“什么秘诀,你快说说!”顾琴瞪大了眼睛,激动看着她。
阮童神秘一笑:“秘诀就是,这肉得我来亲自炖啊!”
“啊?”顾琴瞬间无爱。
看来,想要吃到好吃的,还得抱紧四嫂大腿才行!
顾白见阮童吃得不多,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她:“没胃口?“
阮童摇摇头,“只要吃一点东西,就会很撑,这肚子实在太大了。”
确实,阮童只是坐在那,那肚子就像一个小桌子,她完全可以把碗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顾白看着心疼,可他嘴太笨,不知道怎么安慰阮童。
吃过晚饭后,顾白洗好碗碟后便去了铺子,与余生对过今天的账目之后,再回来时已经八点半了。
一进门,就看到阮童在费力地弯腰,准备洗脚,于是立刻上前帮忙。
“今天不洗澡了吗?“顾白关切地问。
阮童摇头,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实在不想动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顾白,“怎么可能。”
男人很细心,将她雪白的小脚丫放在手心里,洗得特别仔细,饶是阮童这个来自现代的人,此刻也是感觉脸颊微微发热。
“有点儿热。”阮童拿手给自己扇风。
顾白也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给她洗完脚,用毛巾为她擦得干干净净的,又为她贴心穿上拖鞋,这才端起水盆去倒水了。
等男人出去,阮童连忙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
果然,她的脸此刻在发烧呢!
转念想,哎?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她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啊,毕竟她现在怀里可是揣着三个崽崽呢!
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男人回来了。
阮童看了他一眼,立刻一愣,“你不冷吗?怎么也不穿一件衣服?“
只见顾白赤/着上身,头发湿漉漉的,一看便是去冲凉了。
要说起来,这男人的身体确实结实,此时已经是秋天了,他每天都还在冲冷水澡。
“湿了。”
顾白淡定地走了进来,关好门,之后便开始准备睡觉。
阮童立刻别开脸,假装忙自己的事情。
“我来铺床。”顾白突然上前,将她从床边扶起。
“哎?你……”这下,阮童的脸由发热,直接转为爆红。
只见,这男人只穿了一条平角短库,全身那健康的麦色皮肤,叫人一览无余。
“怎么了?“顾白挑眉看她,眼神专注。
阮童定了定神,干干地道:“那个,你不冷吗?赶快穿上点儿,别冻着。”
“不冷。”男人淡定从容。
只见,他有条不紊地将床上的睡单铺好,又把两人的被子摆好,这才转身来到她跟前。
“脸怎么这么红?“顾白伸手,摸了摸她红扑扑的小脸儿,继而轻笑,“热的?那还让我穿衣服?“
“那个,咱们赶紧睡……”
结果她脚下一动,踢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害她一个踉跄。
顾白手疾眼快,连忙将她扶住,“小心点儿。”
说着,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到床边。
阮童有些手足无措,抬起盈盈水眸,无辜地看着他。
只是一瞬间,顾白的眼眸就变得深不见底,毫不迟疑地,低头便吻上了她呼之欲出的微张小嘴儿。
室温逐渐攀升,让阮童觉得燥热无比。
她怀着孕,自身火力本来就比平时强,眼下,被美男老公抱在怀里,她就更加燥热难耐了。
她紧紧勾着男人的脖子,生怕自己倒下去。
结果坏心眼的男人识破了她的心思似的,故意带着她一起倒下,两人面对面躺在了床上。
“四哥,你今天是不是有预谋?“
此时,阮童的声音又娇又柔,叫人听进耳里,直接麻到四肢百骸。
“我不会趁人之危欺负你。”顾白义正言辞地道。
阮童松口气。
讲真,她对那事儿虽然没经验,但还挺讲究质量。
结果男人突然又道:“要不先讨点利息?“
利息?
阮童有些茫然,不过,她很快猜到了。
她忽然就有了些许兴趣,想看看他想怎么讨利息。
“那……”阮童眨着漂亮的桃花眸,好似在邀请他。
男人凑近她的脸,缓缓地吻了上去,像是不急着拆包装,耐心地欣赏着这份小甜点一般。
阮童在心里暗骂着这狗男人好会,却可耻地享受着这个绵长又甜美的吻,脸颊渐渐染上几分嫣红,使得她更加面若桃花。
她现在就像一块桃花味道的小点心,粉粉的,软软糯糯,静静地摆在那,等待人品尝。
顾白竭力克制着自己,不断告诉自己,不行,不可以,不能!
感觉到顾白忽然的紧绷,阮童轻笑了起来,“四哥,你说,你是不是自虐?“
顾白一噎,他确实是有点儿。
照这么下去,他一会儿还得去冲冷水澡。
于是,他摒弃了杂念,将阮童抱在怀里,平复心情。
“四哥,我冷。”阮童小声提醒他。
顾白顿时窘迫了起来,这才响起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阮童低头在他怀中,笑得颤颤的,觉得这男人今天愣头愣脑的,好有趣。
“满足了吗?”阮童仰起脸,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唔,有点儿渣。”
她说的是他的胡茬。
“以后一天刮两次。”顾白将她圈得更紧,舍不得放开了。
就这么睡吧!
如果说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从前他会说,责任。
而现在,他会说,阮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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