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意睁开眼,双手勾住他脖子,仰头亲吻他。
不同以往的蜻蜓点水,这次是尽情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方至诚一开始像是愣住了,而后磕磕绊绊的模仿着,最后终于开了窍,悟到了要领,占据了主导地位。
两人分开时,杨初意像缺氧一般窝在他肩头喘气,可某人却意犹未尽,恬不知耻要求再复习一次。
杨初意拍打他肩头以示不满。
“好好好,明天,明天,明天我们再练习。”方至诚耍起无赖,根本不给杨初意回答的机会,一下又一下温柔抚着她青丝哄睡。
一旦杨初意有开口的迹象,他马上含糊敷衍,“睡吧睡吧,我抱着你,快点睡觉了。”
杨初意闭着眼睛,刚开始还掐他几下打断他,哪知他也不躲,也不喊出声,只专心致志地进行装傻充愣和哄睡工程。
真别说,杨初意就是这么被哄过去了。
次日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昨日被春雨盖去风头的太阳公公这会正铆足了劲发光发热,让谁都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方至诚也许被光亮刺激到了,越发勤快起来。
小磊起床时都以为自己睡蒙了,嫂子明明说过要定点定时喂猪,怎么这天才亮,猪都吃上饭了?
要是追风能说话,它估计会告诉小磊,鸡都没有叫,就有人起来扰狗清梦了。
当杨初意起床听见小宁抱怨她二哥又抢活时,她已经逐渐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昨天一天开不了一块地,今天一个清晨开了两块地不说,还去山里挖了一背篓竹笋回来,这是不要命了吗?
你就不怕过劳死吗?
追风看见杨初意立马摇着尾巴走过来,想着这般卖力,今日应该能多吃两块肉。
方至诚背着一捆柴火进家门,眼眸深邃且炽热,像无底漩涡一样,简直要将人溺亡。
杨初意低头看了一眼追风,又抬头看了一下方至诚,忽然觉得自己学会了读心术。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她迅速转过身回避,假装自己悟性极差。
追风锲而不舍跟在杨初意屁股后头转,方至诚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个方法不太适合他,还是去剥笋壳比较好。
等姜雨眠几人来了,方至诚又起身带着人往山里去,不过这次他带上了香支和酒水,怀里还有杨初意给的那串佛珠。
姜雨眠和杨初意熟捻了些,通过观察得知她爱洁净,坐下喝茶时便随口说也想尝尝他们家里自制的茶。
小宁给他们都倒了一杯,只有穆之恒觉着不错,其他三人都只是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杜公子和穆之恒继续下棋,穆小公子穆肆在一旁观棋不语。
姜雨眠见状跑厨房里问杨初意那茶是怎么做的?
杨初意正对着皮皮虾两眼放光,哪里有空理她,干脆把人支开,“小宁,你带着姜小姐去做一次吧。”
“知道了。”被分派任务的小宁一脸高兴应下。
她带着姜雨眠去地里先挖了些车前草回来洗净切段晒去水分,洗净的大米也稍微晾一晾,姜丝去皮,切丝,再配点绿茶和陈皮。
小宁开炒时穆肆也跑过来观看,大米下锅小火慢炒,大米炒干水分,加入姜丝炒至变色失水干枯,大米焦黄色便撤火。
最后借着余温放入陈皮和绿茶再翻炒一会即可出锅先晾凉,然后再装罐密封。
炒车前草大米茶的话要麻烦些,要像制茶那般先炒青,后揉捻,其余步骤便是一样的了。
姜雨眠见穆之恒两种炒米茶都喜欢喝,兴致勃勃要亲手制作。
穆肆早就跃跃欲试了,这会便说自己也要做。
一个仗着自己年纪小要先来,一个仗着君子要学会谦让淑女,双方各执一词,幼稚吵闹个不停。
杨初意被他们闹得脑袋疼,出来调停,让他们一人做一种,最后看谁做得更好。
两个幼稚鬼来了劲,结果用力过猛,双双炒糊成碳。
杨初意站在两人面前,无语失望摇头,“就你们这成品,估计连我们家猪看了都要嫌弃。”
姜雨眠从小到大哪被人这样说过,气愤怼道:“你怎么知道猪会嫌弃?除非你是猪!”
“哎呀,不服气是吧?”杨初意压低嗓子,眯起眼睛,幽幽道:“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猪狗嫌。”
杨初意说完先叫了追风过来,抓过一把黑黄的炒米放到它嘴巴下面。
追风瞥了一眼炒米,然后深深看了一眼主人,满腹牢骚和委屈,我摇了一上午尾巴就得到这个?
“汪!”追风转身跑到大门口趴下,表示自己需要静静。
杨初意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姜雨眠,后者还是不服。
“追风昨天喝了牛肉汤,今天它当然看不上别的了。不算不算,你一开始说的明明是猪都嫌弃,可没说懂人性的追风。”
杨初意一脸平静,起身将炒米撒入猪的石槽里,有只小猪在旁边拱了拱,一口没吃,又回阴凉处躺下增肥膘去了。
没办法,不是它不想吃,是早上吃得太撑了,现在还有点想吐。
穆肆捂着鼻子,小脸通红。
姜雨眠原本不过捏着鼻子,这会没脸见人又赶紧捂住眼睛,思来想去,只剩下最后一种无懈可击的说辞。
“我家祖辈努力奋斗,可不就是为了后代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嘛。”
关于这点,杨初意还真没办法反驳,毕竟这样的生活她也想要。
“汪汪汪!”追风激动吼叫起来,适时解救了姜雨眠和穆肆。
两人兔子一般迅速往大门窜,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这家的主人呢。
方老太带着铁头想进来,被追风拦着门外,连连后退。
她见了姜雨眠忙堆笑拍马屁道:“哎哟,这孩子长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定是传说中的仙女或公主吧。”
姜雨眠什么没见过,一脸鄙夷,“公主岂是你能抬眼看的,张嘴就随便喊的!”
方老太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不会说话,贵人别放在心上。”
姜雨眠问小宁,“这谁呀?”
方老太抢话道:“贵人,这是我二儿子家,小宁是我女儿。我怕她年纪小,容易得罪贵人,特地上门来服侍贵人的。”
姜雨眠眼睛在小宁和方老太之间来回一转,心下明了,想着刚刚出了糗,于是起了顽皮捉弄人的心思。
“孩子这么小就离家呀,还是跟着哥嫂一起生活的,这还真有点不寻常呢。哎呀,会不会其实有人也需要被批评一下呢?”
这下可好,方老太像倒豆子一般诉说着杨初意和方至诚是如何不孝的,中间还时不时求贵人相助,叫他们养老云云。
“不孝可是大罪。”姜雨眠转身瞪着小宁,气势十足,“小丫头,你可知错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