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书立刻如临大敌!
“妙啊,别怕。是汪铁生。”
系统话音刚落,汪铁生便将头探了出来。
“梁姑娘,是我。你放心,我不是来奉承你的。也没有跟着我进来。”
柳明河不知道汪铁生之前做过的事情,哭笑不得地将他请了进来。
“之前有谣言,我们不敢去见你。现在荣耀加身,更不敢来见你。好歹也是太学生,搞得跟做贼一样。”
汪铁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陆修远的态度就没有这么温和了。
“有话就说,说完就走。妙书累了,她要休息一会儿。”
汪铁生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
上一次察觉到陆修远跟他说的话大有深意,再加上梁妙书对喻妍菲的点心态度奇怪,汪铁生就曾在私下里找过陆修远,问了所有的事情。
陆修远也没瞒着他,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妙书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同时,陆修远也直言,他没有那么心善。既然知道汪铁生曾经有意伤害妙书,他就永远都不会得到自己的信任。
对此,汪铁生表示十分理解。
“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这段时间,京中有不少关于你的传言,想来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梁妙书沉默,没有否认,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传言……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嗯。”梁妙书淡定地点了点头,“尚启贤。”
“你又知道?”这下子汪铁生倒是有些忍不住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妙书被问愣了。
“又?我还知道什么?”
“你不是……”
然而汪铁生还没说完,就收到了陆修远警告的眼神。
汪铁生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你不是……一直待在府里的吗?怎么还会知道这些事?”
“猜啊!”梁妙书的态度看似混不在意,“雁归苑里看不顺眼的,不就那么几个人吗?很难猜吗?”
汪铁生看着梁妙书,心底里止不住升起一股寒意,不由得对自己当初没做成功的那件事情又庆幸了几分。
“这个人,你要注意。他不简单。虽说他才学不错,人缘也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我便看着他觉得十分别扭。”
说到这里,汪铁生苦笑两下。
“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嫉妒。直到后来看到那么多事情,我才知道,这是自己对一个人最本能的排斥。他以前对你那么嫌弃,背后说了你不少坏话。但每当有人跟他提起你的时候,他一边诋毁你,一边又十分享受被你这样的大小姐追求。”
“虽然京中的流言,不全是他散播的,但最起码他添油加醋,也贡献了不少。也许他这么做是为了给喻妍菲献媚,但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止于此。”
汪铁生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现在你奉旨入学,荣耀加身,只怕他还会回来纠缠你。你要小心。”
梁妙书有些惊讶。
原书中,汪铁生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喻妍菲送来最需要的东西。
她看了设定之后,以为汪铁生不过是作者为了照顾女主,给她在书中开的另一个隐藏金手指,却没想到作为有思想的独立个体来看,汪铁生本身的能力也实在不错。
办事的能力现在还看不出来,但至少看人很准。
“多谢你的告知,我会注意的。”
梁妙书微微点头,似是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汪铁生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着急。
“如果他回来找你,你可一定要看清,他这个人……”
“铁生。”梁妙书轻轻唤道,“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幡然醒悟,不再追求?”!!!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当即敲醒了他!
是啊!
她这么聪明的女子,一定是看出了尚启贤的不妥,所以才快刀斩乱麻。
或者尚启贤做了什么事情,被她给知道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梁妙书会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一定是通过什么契机,彻底看透了这个人!
汪铁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几位了。告辞。”
陆修远望着汪铁生离开的方向,良久,终于问道:
“我以为你会告诉他天字班的事情。”
梁妙书抽出梁瀚海硬塞给她的一本古籍,随意翻开一页。
“有什么可说的。我也是为了看热闹。”
陆修远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只是,那股诡异的感觉,在心中越来越浓烈。
……
五天后,天字班的人正式出发,赶赴第一年实践治理的地点——陵江镇。
端朝幅员辽阔,南北跨度极大。京城偏北,不管是气候还是地理环境,都是绝佳的所在。但岭陵江镇却地处岭南,这让在北方待惯了的学子们,一时间很难适应。
车行两个月,队伍刚进岭南的地界,就有不少人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
梁妙书因赶着看完了那本《端朝年志》,又被梁瀚海逼着突击了几本古籍,对岭南的气候早有准备。临行前,贝容筠又不放心地给她塞了各类灵丹妙药。是以,现在梁妙书的行李,就是一个行走的药房。
但即便是真的药房,也没办法同时救治这么多人。
眼瞧着队伍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一种无声的恐慌感,开始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柳明河从一个姑娘的营帐中走出,侍女递上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吐得很严重。”她微皱着眉头,对梁妙书说道,“但是咱们的行程不能耽误。陵江镇那边还在等着呢。但如果继续上路,怕是会病得更严重。这可怎么是好?”
梁妙书左右望了望。
“地字班和人字班都有人带队。咱们天字班不是说会由一个工部侍郎带队吗?从出发我就没见过他的人影。”
柳明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得了吧妙书!工部侍郎为什么不在,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梁妙书一头雾水。
“我……应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