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书和陆修远立刻下楼,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两个可疑的人。
“这两个人似乎是特意来打探情况的,遇见人多的地方就过去看东张西望,又不买东西,当地百姓绝不会这样。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陆修远的话,让梁妙书对这两个人的警戒立马上升到了最高的程度。刚想叫出系统来监测一下,到底是不是黑衣人,下一秒陆修远立马就冲了过去。
“修远,你干嘛?先回来!”
梁妙书心里一沉,如果真的是黑衣人的话,陆修远此去便危险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一语未完,只见陆修远冲到那人的面前便是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接着反手制住了另一个人,一拳一脚,两个人被瞬间制服了!
原本热闹的街市立马安静了下来。
“说!你们是谁?来东街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谁让你们来的?”
方印此时有口难言。他原本看到路边热闹,打算过去看个究竟,没想到下一秒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地倒转,然后就被重重摔在了地上。身上传来的骨节疼痛,让他疼得张不开嘴,也说不出话。
周围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承认自己就是族长吧!
这也太没面子了!
梁妙书终于挤开人群,跑了进来。他一个钱不卖上去一把扯掉了放印的帽子远眼,一下子就看出他那浓密的大胡子是假的,又一把扯了下来,下一秒空气都安静了。围观的百姓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见到自己的族长方印,此时只觉得老脸通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两秒,只有两秒书和陆修元还在状况之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梁妙书光看眼神,就知道他们一定不是黑衣人,此人与包天达的长相相差甚远。
难道抓错人了?
此时,王大人收到信儿也带人赶到了,一到当场,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上头。
“族长,怎么是您?这是怎么回事儿?”
族长?
一听到这两个字,梁妙书和陆修远当即愣在了原地。
“你……你是族长?”
陆修远立马松开了手,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满脸“不是我,我没干,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王大人一见便只是误会了,赶紧上前将族长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族长您怎么在这里?”
不问还好,一问方印的老脸更加挂不住了。
他能怎么说?
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到东街来?
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
还非要乔装?
他能说只是为了面子吗?
梁妙书见族长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又见他满脸尴尬,立刻找了个台阶。
“族长,真是抱歉,我们不知道是您,这才造成了这场误会,您乔装出来探访民情实在是辛苦,不承想被我二人打断了。不如赶快随王大人回府检查有没有伤到,到时我们再向您敬茶赔罪。”
说完还赶紧看了一眼王大人。
王大人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啊族长,请上轿吧!”
方印满心尴尬,本来要发货,奈何人家已经事先说了,他们并不认识自己。不知者无罪,又给了他面子和台阶,他也就不好再端着。
乔装探察民情?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方印没再矫情,冷哼一声,连百姓都没敢再看,便钻进了轿子。
梁妙书和陆修远硬着头皮跟在轿子后面。
“你确定我们还要跟着他回去吗?这也太尴尬了吧!”
梁妙书一阵头疼,无语道:“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要是这个时候不把事情解决,说不定会连累老师的名声。到时候只会让老师更难做,少不了有人会说老师教学无方。”
陆修远无法,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也只得跟着一起走了。
梁妙书和陆修远没敢走,就静静地站在外面,一副做错就要挨打的模样,生生等了半个时辰,才将方印等了出来。
此时方印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又将重新洗漱好,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也严肃了不少,活脱脱一副大家族长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
见到族长出来,等在门口的两个人再次向族长请罪。
谁知刚一俯身,方印便一挥手。
“听说你在澜元镇做了不少事,万俟谦很欣赏你?但是今天的事,你们的确莽撞了。”
“但是眼色不错。”
梁妙书的笑意僵在脸上。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陆修远有些担心,却也知道也长是有话要单独跟妙书在,自己不便在此,只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有事情不对,赶紧跑!
庭院之内只剩下方印和梁妙书。
“后院的景致不错,一起走走。”
说完抬脚便走,梁妙书只得赶紧跟上。
府衙的后院与别处颇有不同。说来这里算是方家的先祖建的宅院,想是过惯了潇洒的生活,这里并没有留下太多官僚的气息,倒是颇有一种隐世的感觉。路过一片荷塘,晚风一吹,令人心旷神怡。
方印在池塘边停了下来。
“兴州已经封闭了,你们为何执意要在兴州开放商贾之业?”
梁妙书几乎是转瞬就明白了方印将她留下的用意?
原来,族长探访民情是真。但不管在街上探访到什么,终究还是不及本里,总是要问问清楚的。
梁妙书正色道:“整个端朝都在发展,兴州必然要随着端朝的脚步,否则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方印自嘲道:“兴州已经封闭多年,在你口中浪潮下,退步的何止一星半点儿?还有什么可进步的空间?”
“发展和机遇向来是并存,有自然就有挑战。其他的地方虽然发展的早,发展的快,但是机会已经不多。”
“兴州城虽然封闭多年,这是劣势,但也是最好的转化的优势。因为封闭,其他地方都不知道,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信息差,以调查他们的喜好为基础,将兴州的东西推出去。”
“只要能够俘获第一批用户的。以后凡是兴州产的东西,他们就必定会喜欢,哪怕他们并不缺什么,但只要看到‘兴州产’这三个字就够了。”
“这是兴州发展的基础。有了银子,在以后的任何事情、任何立场上,您都更有话语权,不是吗?”
方印一下子明白,眼前这个丫头什么都知道,却也是真心实意为着兴州考虑的。
“小丫头,你的胆色不错,眼光也长远。江山代有才人出。万俟谦教得不错。”
梁妙书笑道:“族长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方印却摇了摇头。
“问题没有,决定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