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氏眼睛一亮,要招女工!
这个时代,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老小都是靠男人养着。
女人很少能有活儿干,尤其是农户人家的女人。
顶多就是勤奋的妇人能去帮富贵人家浆洗衣裳,或者手艺活儿好的还能绣几方帕子去卖,赚到的钱也是屈指可数。
也是因为这样,大多数男人在家里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女人则只有听的余地。
“妹子,这份活儿能做多久?”
刘氏满脸激动的打听,她得第一时间确定好,然后给自己家中的女眷谋好处。
孙氏温和一笑:“咱们家这次接了个不错的单子,还是得好些时日的,等新盖的房子完工,便全面招人了,老嫂子可一定要帮我留意着些,那些惯会偷奸耍滑的人可不要!”
“妹子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刘氏笑得合不拢嘴,挽着孙氏的胳膊要陪着他们老两口去量地盘买地。
临出门的时候,村长还交代大儿子去通知之前帮忙盖房子的村民,明天继续开工。
除此之外,还要再选一些踏实能干的汉子,要是不够,就去隔壁几个村找。
这样一来,陆家又要买地盖房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
之前悄悄说过陆家穷的那些人此时也不敢吭声,怕因为这事导致自家男人选不上。
更有人已经从村长媳妇那里得了小道消息,陆家作坊要招女工,而且是长期活儿,要是能一直干下去,一人就能撑起一个家的口粮。
房子还没盖呢,村里的女人们就坐不住了,一天往陆家那边跑个七八次,就盼着能遇到陆家人,然后假装偶遇,说上几句话。
陆家是带了族人来的,这段时间她们看着陆家人带着翠儿他们几个一起做衣裳,早就羡慕得不行,不就是像缝棉衣那样把衣裳封起来吗,她们也会!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自然不想轻易放过,要是能被选上,在家里的地位就能水涨船高了!
第二天,陆家的成衣作坊开工了,大伙儿忙得热火朝天,一辆马车急急地进了村,问了陆家的位置,车夫一扬鞭,马儿撩起蹄子就跑,要不是车夫急忙拉了缰绳,可能得跑过头。
“请问是何娘子家吗?”
车夫勒站了马,跳下车就去敲门。
开门的是孙氏,见来人急匆匆的找老三媳妇,当即就皱起眉头:“你是什么人?”
车夫这才想起还没自报家门,便说道:“小人是玉源堂的人,任掌柜让小人来请何娘子随他一起出诊。”
原来如此。
孙氏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呢。
她点点头说道:“这里就是,劳烦你稍等。”
说着,她就去屋子里找何玖娘,结果发现何玖娘又在睡觉,只是桌子上摆着几张画纸,明显是画了一半太累才去睡觉的。
见状,孙氏都不忍心叫她,但是能跟着师父出诊是很难得的机会,还是狠着心把人拍醒。
“老三媳妇,玉源堂来人了,说是你师父要带你去出诊。”
何玖娘在她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了,知道是有正事,也不磨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问道:“有没有说是去哪里,远不远?要是远的话,我要带着狗儿一起去,之前答应过他的。”
“这倒没说,不过你是去办正事,带狗儿做什么,我老婆子还能给你带丢了不成?”
孙氏很是不满的白了她一眼,狗儿好歹是自己的孙子,哪能亏待了他?
“娘,您是不知道,上次我糟了难之后,狗儿就特别粘我,晚上睡觉经常做噩梦,我不忍心他难过。再说,我之前问过师父了,师父同意我带上孩子的。”
何玖娘说话总是这样半真半假的,让人猜不真切。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睡在一起,孙氏都没听见狗儿做什么噩梦,但还是没有怀疑,她只是惊觉自己的睡眠怎么越来越好了,自己竟然都没听见动静。
“那你赶紧收拾,我先去问问。”
孙氏说了一声就往外走,脚下生风,何玖娘笑了笑,小老太太还挺麻利。
孙氏很快回来,说是就在县城,何玖娘便很利索的上车走了,什么都没带。
孙氏拉着狗儿满脸担忧的送到门外看着他们远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些不放心。
何玖娘才没想这么多,一上车就睡了,她想趁这几天多画些图纸出来,等房子一盖好就能大批量的制作,这样也能缩短工期,让客户满意,就因为这个,从昨晚都没睡,一直忙到刚刚才能去眯一会儿,结果还被吵醒了。
“何娘子,咱们到了。”
车夫在外面轻声地提醒,何玖娘又打了哈欠,下了车,发现面前是一处宅子的侧门,任掌柜和另外一个小药童已经等候多时了。
“何娘子……哦不,何大夫,你可算来了,咱们今天是来给县令家的小姐看诊,可耽误不得!”
何玖娘了然,原来这宅子是县令家的。
跟着任掌柜往里面走的时候,任掌柜跟她说了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