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玖娘顿时就懵了,什么嫁妆?
狗儿顿时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有模有样的说道:“我知道爹爹回不来了,娘亲以后也会嫁人的,听人说嫁妆多一些,娘亲嫁了人才不会受欺负。”
本来开开心心说话的人,瞬间就觉得鼻头有些酸涩。
何玖娘看着面前还矮墩墩的儿子,他今年明明才刚满三岁,怎么就懂这些大人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刚到京州那会儿,他明明还懵懂的问她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为什么短短小半年的时间,他成长得这么快?
何玖娘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书院里有人跟他说什么了?
孙氏也是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就掉了眼泪,原来不止是她操心儿媳妇的婚事,就连小孙子也在担心娘亲再嫁会不会被欺负。
何玖娘抱过儿子,认真的问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狗儿嘟着嘴,一时间没开口,只是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何玖娘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娘亲不嫁人,所以也不用准备嫁妆,你还小,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高高兴兴的过完每一天就好了,知道吗?”
“娘亲为什么不嫁人?”狗儿仰着头,满脸好奇的看着她。
何玖娘被逗笑了,反问:“娘亲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因为……因为……”
他表情有些纠结,但还是老实说道:“学堂里有个师兄,他就是没了爹,他娘改嫁了的,但是他娘没有嫁妆,天天被人笑话。”
“我、我不想娘亲被人笑话……”
他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娘亲的脸,虽然他舍不得娘亲嫁给别人,但他知道自己那样想是不对的。
“你这孩子,这么懂事做什么?”
孙氏抹着眼泪往他屁股上拍一巴掌,拍完又觉得自己下手重了些,赶紧给他揉揉。
其实狗儿一点都不疼,看见奶奶哭,他没想明白奶奶为什么哭,只是伸出小手帮奶奶擦眼泪,结果孙氏哭得更凶了。
何玖娘一时间手足无措,她知道陆家老三是孙氏心口的一道疤,平时不提起倒是没什么,但只要一提起,那就是犹如伤口被撕开的疼。
她急忙去拍拍孙氏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相……相公知道我们现在过得这么好,肯定也会为我们高兴的,还有,咱家不是在这边落脚了吗?之前相公不也是到这北边来走镖,我这些时日也认识了不少人,说不定可以托人帮忙打听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他的下落。”
“真……真的吗?”
孙氏哭得正伤心,突然听见这话,顿时就停了,说话还一抽一抽的。
何玖娘别她这样子逗笑,说道:“当然是真的,等我忙过这几日就托人去问问,您就别担心了。”
她呼出一口气,心里很是矛盾,她是希望那便宜丈夫是活着的,这样孙氏和狗儿也不用这么难过,但又矛盾的不知道他要是活着回来,自己该怎么办?
那是原主的丈夫,虽然正儿八经的只做过一夜夫妻,但那也是人家的丈夫不是?
如今她都已经用了原主的身体,难不成还要用了原主的男人?
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害!
毕竟,原主记忆中陆老三长得还挺帅,挺合她口味。
要是真能活着回来,跟他假戏真做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呸呸呸,怎么这就想歪了!
她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继续哄孙氏和狗儿去了。
狗儿听出娘亲暂时不会另嫁他人,心里悄咪咪的高兴。
今天赶路,在车上也没睡,如今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很快就睡了。
何玖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孙氏扎了几针,让她彻底放松下来,这才让她休息。
何玖娘则没什么睡意,站在窗边发呆:所以,陆柏川到底还活着吗?要是活着,又为什么不回家呢?
另一边,秦坚拿着药方去抓了药,回去亲自煎好,再亲手给陆柏川灌了下去。
平时他肯定不会是陆柏川的对手,但现在陆柏川病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他跟娄冲两人轻松就把人按住了。
“你小子可不要不知好歹,这可是我恩人给你开的方子,我恩人可厉害了,她说能治你这缩骨功留下的后遗症,等你好转一些,我就带你去看看。”
陆柏川刚被强行灌了药,心情不美丽,头扭在一边不说话,眼睛也闭上,根本不想见他。
甚至恨不得五感尽失,让周围的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
家里人都没了,他这伤留着,正好能时刻提醒他不要忘记之前犯的错。
“还有,我恩人说了,喝了这药你就不能再喝酒了,这药和酒性相冲,碰了酒你会没命的,你不是要留着这条残命折磨自己吗?自己看着办。”
说完,秦坚去一旁的桌边坐下,把买回来的陆黑鸭拿出来,上手直接啃。
他买的挺多,还招呼娄冲一起啃。
娄冲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见秦坚吃的竟然是他一直没买到的陆黑鸭,顿时也不矫情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