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两人正在气头上,被突然打断,自然心中不爽地齐声吼道。
两人满眼不屑的斜瞥了眼身后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此人笑得很是和善,配合他圆润的身材看起来就像弥勒佛一般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若不是他胸口绣着一个青面獠牙的神魔像,两人亦会觉得此人不过就是个吃斋念佛的胖和尚罢了。
胖子看了一会额头冒出丝丝汗珠,“这人你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瘦子同样脸色剧变,“不太可能吧。”
在仙岳楼除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郭执事外,就只有那极为神秘的仙岳楼真正的主人南宫元,才有胆量在仙岳楼内光明正大地穿着这神魔像乱晃,金丹境界的南宫元早就不理世事,在仙岳楼不过就是挂个名头而已,他们不会这么点背撞到正主头上吧?
不等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就有人为他们做了解答,一名身材消瘦,身高惊人的年轻男子,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正是长久闭关不出的仙岳楼执事郭鱼,他恭敬地拱手一拜道:“不知南宫大人下访巡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南宫元负手而立,身上气势不在隐藏,属于金丹修士特有的威压,登时压得两名修为稀烂的炼气修士喘不过气来,虽然南宫元并未有意针对两人,还是吓得两人忍不住瘫倒在地,齐声悲鸣道:“南宫前辈,我等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还请饶、饶命。”
南宫元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呵呵笑道:“你们两个倒是有意思,你们来仙岳楼消费来的,怕个什么劲?我要是付了灵石,此方天地我就是太上皇,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也不为过。”
两人头颅伏得更低,紧贴着地面,身上的汗水早已把本就不厚实的衣衫浸湿得通透,显然两人那两件看起来雍容华贵的法袍仅仅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场面货色罢了。
两人只是不停地恳求饶命,再不敢说其他话。
南宫元一阵无趣,与郭鱼使了个眼色,今夕的客人可比他当时遇到的那些要胆小多了,从前那些辈可是敢指着金丹修士的鼻子骂的,如今想来都让她南宫元佩服不已。
与郭鱼使了个眼色,南宫元便慢悠悠地朝人群聚集处走去。
郭鱼心领神会,朝跪倒在地的两人轻咳一声道:“南宫先生的意思你们,懂?只要是仙岳楼的客人,我们仙岳楼一定欢迎,若是其他,呵呵。”
郭鱼点到为止,说完便转身朝南宫追去,若是这样说都不懂,两人不如趁早死了去投胎。
秘境之前,看着面前人声鼎沸,叫好声,谩骂声连绵不绝,将本就不安静的广场弄得跟个闹市似的,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很是壮观。苏玄与冯生面面相觑。
修真者的行动力真是惊人,短短这么点时间就能聚集这么多人,不过这其中肯定有人添柴加油,其中有不少就是来烘托气氛的群演,这仙岳楼还真是会做生意,眼前现状令苏玄忍不住微微咋舌。
“怎么说,又是你搞得鬼?”
“什么叫又是,我今日可是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做,苏兄,我发现你最近对我很是有偏见啊,这可就不善喽,不善了。”冯生苦着张脸无辜地说道。
苏玄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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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白眼,“你敢说,你今天找我来没有其他意图?我看你顺水推舟玩得很开心啊。”
冯生哈哈一笑道:“好久没遇到这种事了,难免有些怀念,玩心一起,这不就停不下来了,抱歉抱歉。”
苏玄拍了拍冯生的肩膀,叹气道:“从前还觉得你与沈剑仙是两类人,如今一看,你小子也就是闷骚,真玩起来比她可要疯多了。那些穿着绿衫喊得最凶的是你们冯家的人吧。”
“顺水推舟罢了,有人比我先动手的,我觉得大概率应该和你有关,而且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冯生折扇轻摇,笑得开怀,在宗门内要维持好师兄的形象可实在累人得紧。
“哦这么肯定,查到了什么?”
“没有,那人很是神秘,不过大概率与这仙岳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在这仙岳楼的分量很是不轻,真要查起来也很好查,怎么样,我现在派人去?”
“不着急,就先按她的意思走好了。”
冯生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
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不过大概率就是那人了,在汜水城他总共也没认识多少人,倒是不太难猜。
众人头顶,一座悬挂在秘境圆球头顶的大日神魔佛像,散发着微微金光,若是凑近看会发现其中别有洞天,佛口之中另有通道,里面四通八达,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方圆百丈的空间摆设不多,让空间看起来更是辽阔,芥子化须弥,须弥化芥子都是高阶的阵法,压缩的空间越大消耗的资源越多,此地正是仙岳楼的监管室,基本上所有开放区域都有秘密留影石可以通过此处把控全局。
幻芽衣将法袍上碍事的飘带胡乱地缠绕在身上,全身缩成一团,雪嫩的肌肤与红绸交相辉映,令她魅力更上一层楼。
“姚玉婵,赌盘开起来了么?”
一旁木头人一般姚玉婵,脸上苍白一片,再无之前妩媚骄态,嗓音沙哑地回道:“都如执事大人所愿。”
“压盘情况如何。”
“压一陪二”
“哦,支持苏玄的这么多?”幻芽衣一双清亮的桃花眼中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她趴在身前的桌子上托腮凝眸,若有所思,本以为还要暗中调控一下赔率,现在倒是还能再观望一番。
“因为冯家小公子一个人就押了数十万灵石,后面贪小便宜跟风的也有不少,不过最后趋势应该还是御兽门的韩素会占上风,毕竟他炼气巅峰的修为也不是吹出来的,从明面上看明显比炼气后期的苏玄获胜的概率更大。”
“等收盘之前,替我在苏玄那边压一百万灵石,用公家的钱。”
“啊?”姚玉婵冷汗直冒,幻芽衣的思维太过跳脱,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嗯?有问题。”
“这,不是属下不想,是我也不能擅自动用这么一大笔灵石。”
“那就报个数上去不就好了,这种小手段还用我教你?”幻芽衣打了个哈哈,一脸不耐烦地回道。
姚玉婵冷汗直流,这位小姑奶奶好想就笃定了苏玄会赢一样,这要是韩素胜了,他们仙岳楼可是要补足其中的差价的,到时候要是拿不出来钱,仙岳楼或许不会怎么样,她的下场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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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不敢想。
“你是想现在死,还是搏一搏,拼一把?等我赢了,我帮你填补你这些年暗改的账目,到时候你可就真的无后顾之忧了,这里面孰轻孰重,你自己好生思量。”幻芽衣双眸微咪,眉宇间的威胁意味更浓一筹。
姚玉婵踌躇半响,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垂下头,选择了认命,上了贼船,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处空旷的露台上,南宫元与郭鱼各自负手而立,俯视着广场上相互对峙的两拨人,韩素在汜水城也有不少狐朋狗友,此时自然闻讯赶来为兄弟撑一撑场面,苏玄一方任旧只有冯生他们一行人,此刻倒是显得势单力薄了些。
“给我。”南宫元冷不丁地伸手说道,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
郭鱼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将他这半柱香内收集的情报拱手交到南宫元手中,如今他只知道这一切与一名粉衣女子有关,她手中那枚玉牌则是天霖阁的现任执事胡幻生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天霖阁虽然有仙岳楼一半的掌控权,但从来没有派人干涉过仙岳楼的营业方式,除了每年派人来清点红利,取走他们的那一份之外,交流并不多。
即便如此郭鱼也不敢太过大意,他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掌管仙岳楼的事务了,对其中细节知之甚少,此次也是幻芽衣将此事闹得满楼皆知,才引得他出关调查。
南宫元扫了眼玉简中的内容,满面春光,喃喃自语道:“胡幻生那小子也是倒霉,偏偏是自己在任的时候摊上这么个姑奶奶。”
“那个粉衣女子,你不用去理会,她的要求你也尽量满足,其他的你不用多做考虑。”
“那姚玉婵怎么处置?”这个女人用仙岳楼的底蕴,救出了姚家两根苗子,郭鱼一向痴迷于修道,一向懒得管事,自然让她一手遮天了,若是处罚姚玉婵,他这个直属上司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并有连带责任,需要被一同惩罚,此事自然要问过南宫元再说。
“姚玉婵?不着急,这个女人虽然贪婪,但是很好掌控,若是换一个也不一定有她干得好,这样吧,最后还是看那个小公主的意思,若是小公主发话,就绕了她一条贱命。此事你全权处理即可。”
“这次是属下懈怠了,郭鱼应该受罚。”
南宫云微微挑眉,笑道:“在这仙岳楼也就你这家伙最清醒了,其他人被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的灵石,几乎晃花了眼,哪里还有心情专心修炼,真是愚不可及,修真界唯有自身的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你别看这些人现在说话好像很大声的样子,等到多年后,你进阶金丹,这些人照样还不是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摇尾乞怜,舍本逐末,取死之道,那些凡民都懂的道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道者反而想不明白,真是可笑。”
郭鱼微微一怔,诚惶诚恐道:“不敢,晚辈距离金丹境还相去甚远,不敢奢望金丹境。”
“脚踏实地,一步一脚印,以郭道友的道心若是成不了金丹修士才是怪事了,我对你可是很有信心的,别让我失望。”南宫元笑眯眯地拍了拍郭鱼的肩膀,看上去就像个弥勒佛一般,格外和蔼可亲。
郭鱼神色数变,最后拱手说道:“那郭某便呈南宫前辈吉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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