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加入到这场世界大战当中。’
就在美国正式宣布对同盟国宣战时,罗斯福以海军助理的身份,驶入了大海。
然而,本应加入欧洲战场的他,却突然间被叫停了。
紧接着,来自白宫的命令,传达到罗斯福手上。
改变航行,往摩尔曼斯克而去。
“摩尔曼斯克?”这份指令让罗斯福为之诧异。
他不理解这是哪里,而他身边的秘书在地图上给他指出了位置。
那是靠近北极圈的一座港口城市。
“我们不是要参加西线的战争吗?怎么要去北冰洋。”顿了顿,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道。
“安妮,这里不是靠近苏俄的领土吗,难道苏俄的原因,我们要以东线发起进攻吗?”
英法对苏俄的督促强度,可不只有欧洲人知道,就连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也十分清楚。
而且因为信息传递的原因,罗斯福如今还认为,苏俄就是沙俄的版本。
毕竟苏俄的核心领导人里面,就包括了玛他所熟悉的玛利亚。
被称呼为安妮的的秘书却摇了摇头。
“这里确实是苏俄的地盘,但我们的任务并不是支援苏俄。”
“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罗斯福一脸不解地问道。
还未等秘书说完,一名士兵突然间走了过来。
他向罗斯福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将他手上的电报文递送到罗斯福手上。
“报告,这是来自白宫的电报。”
白宫又给自己发电报了?
不知为何,罗斯福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待他把电报译文翻开来看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番前去,确实是参与战争。
但是,美国的战争方向将会做出调整。
以总统威尔逊的命令,他们将答应英国的请求,改变战争方向,以针对非法政府苏俄,发起干预性战争。
“开什么玩笑!”
当接收到这份电报后,罗斯福勃然大怒。
介入战争和入侵战争是两回事。
罗斯福十分赞同威尔逊的国际态度。
他想将美国打造成一个民主灯塔,能够成为黑夜中,为迷茫的人进行向导。
这一次,他们加入战争,事实上并不仅仅是因为墨西哥和德国潜艇攻击的原因。
更是因为,威尔逊想借此机会,扩大美国的影响力。
‘最后下场的人,往往是战争的赢家。’
他的话,让罗斯福记忆犹新。
因此他想加入战争,去体验和感受真正的战争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这一刻,他却从原来的介入战争,转变成入侵战争。
而且还是入侵一个因为反抗暴政而成立的苏俄社会主义国家。
他不是社会主义的一份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十分清楚,如果真的发起入侵,他们将会与民主灯塔越走越远。
这不单会损害美国的形象,更会为未来美国与苏俄的关系,造成不可挽救的裂痕。
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因为就在他准备提出质问时,另外一封电报,随之而来。
那是来自某位将军的电报信息。
他说,他将会率领一个集团军的兵力进行远征支援。
罗斯福带着一丝担忧往下看去。
下面赫然写着一个他所熟悉的人的名字。
约翰·约瑟夫·潘兴。
“难以置信……”当他看到这个名字时,罗斯福的神情是惊讶的。
而且此番到来,是一个集团军的兵力。
只不过这个集团军的兵力确实是介入到西线战场上,至于此处的干预战斗,潘兴将会安排一个加强师。
他死死地抓着这份电报。
深邃的眼眸,眺望远方的大海。
至此,美国参与了这场红与白的战争当中。
………………
十月中旬,俄罗斯的天气,又开始变冷。
寒冷的空气一点点沉淀下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彼得格勒列车站台上,约瑟夫安静地站着。
厚重的衣服,更显得他的稳重。
那老旧的烟斗,随着他的呼吸,飘起了缕缕青烟。
他的目光看向轨道的远方。
迷雾,笼罩在这座列车站台四周,让人看不清远处的情景。
他就这样等着,没有挪动任何一步。
突然。
呜——
洪亮的鸣笛声,从那远方的迷雾中响起。
紧接着,一到耀眼红光破开混沌,以钢铁之躯冲破了白色迷障。
滚股浓烟拖拽在后,伴随着大量蒸汽的喷洒而出,这辆来自布列斯特的列车,停靠在站台边上。
约瑟夫正欲上前,却又想起了什么,把烟斗给恰灭,再收回自己的口袋里。
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位身穿特制军服的熟悉同僚出现在自己面前。
“呦?这不是约瑟夫吗,几年没见,怎么邋遢了这么多。”
刚一踏出车门,约瑟夫那张满是胡渣子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声不轻不重的调戏,让约瑟夫那张冷峻的脸,如冰川融化一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他身边,是一直与他同事的同志。
当约瑟夫露出笑容那一刻,所有的同志都大吃一惊。
一直以来,约瑟夫给他们的感觉是冷酷、严峻。
‘他是一个极其严酷的人,如凛冬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也如钢铁那样坚不可摧。’
这是某位同志的评价。
即使是布琼尼,也很少会见到约瑟夫有多余的表情。
但这一刻,他居然露出了笑容。
而且不是那种职场上的礼节性笑容。
那是什么类型?
同志们心中疑惑。
很快,他们找到了答案。
对,就像是看到最亲密的朋友时,发自内心的笑容。
当他们认出来者是谁之后,心中的疑惑,顿时间烟消云散。
整个soviet组织都知道,玛利亚与约瑟夫是最早的战士,他们并肩作战在一起。
1905年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约瑟夫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子,乐呵呵地笑道。
“想摸摸?”
“咦~恶心心。”
玛利亚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引得约瑟夫一阵开怀大笑。
身边的同志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各自。
虽然说这两位是soviet最先的革命战士,但那交流方式也有点……小特别吧。
一个短暂且带有些许小温馨互动,让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些跟随着玛利亚一同下来的同志,也前来跟其他人交流互动。
原本负责协助玛利亚进行《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布哈林,也同样在这里。
布哈林的大名早就响彻了整个布尔什维克,只不过他一直在国外留学,所以并没有出现罢了。
该是双方都是认识的同僚,布哈林与其他同志打成一片,聊起了自己在布列斯特中的一些事情。
与此同时,玛利亚还发现约瑟夫身边,跟着一位军官。这军官腰杆挺直,双眸炯炯有神,不应是一般人才对。
该是察觉到玛利亚的目光,这名军官走了出来,认真地对玛利亚说道。
“报告元帅,我是红一方面军第二军团长图哈切夫斯基,向您报道!”
玛利亚愣了一下。
她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你叫,图哈什么来着?”
“报告元帅,是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
“噢~原来是你这家伙。”
玛利亚咬着下唇,对他来回审视。
图哈切夫斯基有点迷惑,难道这位元帅知道自己?
在战争开始时,他是第一集团军的士兵。
他连续参加了两次对东普鲁士的战役,最后幸存下来。
如今,响应二月革命加入了soviet苏俄政府,并且被调配到红一方面军。
在与库班哥萨克人的战斗中取得了战功,因而从原来的连长升为团长。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见过玛利亚才对。
莫非只是自己忘记了?
那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疑惑不解的神采。
“没有没有,我只是记得约瑟夫同志跟我提过你而已。”
约瑟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怎么就不记得了?
“哎呦别在意这些小事,快走吧,别让导师等久了。”
两巴掌分别拍在这两个斯拉夫汉子肩上,连忙推着他们二人往车站外面走去。
刚一走出车站,已经焕然一新的彼得格勒引入眼帘。
那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社会表现。
车水马龙的城市,很是热闹。
玛利亚故意放慢了些许步速,她迈着步伐,观察着这座得到了改变的城市。
虽说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无论是道路亦或是建筑物,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但彼得格勒在sovie引领下,玛利亚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那是一种活力,宛如新生婴儿那般。
脆弱而又充满了未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玛利亚为此而感到满足。
当然,革命尚未成功,这点改变并不会真正满足。
只不过,倒是欣慰了许多。
一路上,玛利亚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但她的目光却在大街小巷中,来回扫动。
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纳入眼帘,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中。
不久过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同样是冬宫,肩带红领巾的士兵已经把守在这里。
玛利亚走入了这间熟悉的宫殿,一步步地,来到了弗拉基米尔的办公室内。
刚一推开门,一位陌生的面容就出现在她面前。
弗拉基米尔爽朗地笑道。
“来孩子,别傻站着了,快点进来。”
玛利亚点了点头,她与约瑟夫二人一同进入房间里面。
当门被关上后,弗拉基米尔便开始介绍自己身边的这位同僚。
“他是雅可夫·米哈伊诺维奇·斯维尔德洛夫,我目前最得力的助手。”
说罢,他又看向雅可夫笑道:“她就是玛利亚,我党最出色的同志。”
玛利亚立即迎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了雅可夫的手。
“同志,你好。”
简单的一句话,双方便有了联系。
他也握紧了玛利亚的手。
“你好,同志。”
突然,门被推开了。
托洛茨基一边埋怨着‘这路痴司机居然会走错路’一边骂骂咧咧地推开了门。
当门打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门口的托洛茨基身上。
他愣了愣,尔后皱着眉头走入房间。
“好吧我承认,我迟到了,但你们也应该没来多久吧。”
“对。”约瑟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来了一两个小时而已。”
“闭嘴吧,你这邋遢鬼。”
这两个不对付的人,又互喷了起来。
雅可夫有些在意地看向弗拉基米尔。
回应他的,则是从容的笑容。
“放心,小场面。”
这……
雅可夫有些无奈,都互喷起来了,这也能算是小场面吗。
眼见二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玛利亚重重地咳嗽一声,那火药味顿时间烟消云散。
她转过身,一脸温情地说道。
“约瑟夫啊,托洛茨基呦,我们是同志,不能骂架,应该要有爱地相处着。”
“但是呢,如果你们硬是要骂的话,那就不好了噢。”
语气可爱,但敲着地板的靴子却没那么友好了
雅可夫总觉得,这个几个人不太对劲。
只不过,这二人也确实没吵起来。
约瑟夫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没再去看托洛茨基。
反观托洛茨基,拂着自己的衣领,一脸认真地对玛利亚说道。
“我事先声明一句,我不是因为你要跺我,我只是不想跟一个毫无礼貌的粗汉子辩论而已。”
玛利亚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一边点头,一边示意他平息怒火,好好坐下。
雅可夫再一次看向弗拉基米尔。
大大的眼睛,似乎在问,‘这正常吗?’
弗拉基米尔笑道。
“放心,小场面。”
小场面……
眼眉轻挑,他只能接受这种‘小场面’,或许到了未来就是日常了。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弗拉基米尔便开始了正事。
“如各位所见,协约国已经正式对我们宣战。”
“那就是说,我们如今所要面对的,不单只有白俄势力与国家内部的各种反动势力,还有英法等协约国的力量。”
“在这里,你们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能够进入这个会议,都不是一般人。
弗拉基米尔是如今的苏俄主席,他可以决定苏俄的走向。
但是,他想征求一下其他人的见意。
托洛茨基率先表明态度。
“只有不断地战斗下去,才可以击退所有反动势力,我认为可以对所有资产阶级国家发起宣战。”
约瑟夫则表达了担忧。
“我们刚成立没多久,百废待兴,如果真要介入到大规模战争当中,恐怕会让得之不易的革命火苗面临熄灭的危险。”
雅可夫也表明了之的态度。
“可以打,但应该先以白军为主要目标,协约国内部迟早会出现厌战情绪,我们贸然发起战争只会引起其他国家人民的敌视。”
最后,弗拉基米尔把目光投放到玛利亚身上。
她自然是赞同开打,但玛利亚却有另外一个想法。
“事实上不单只有他国百姓有厌战情绪,我国百姓也是如此。”
“即使我们的目的是解放他们,但对方不一定会理解。”
“他们甚至会认为,我们想发起入侵,从而裹挟起来,与我们战斗。”
“所以,我认为应该发起一侧革命宣言,掀起全世界的阶级斗争,让全世界无产阶级都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