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革命已经开始了。
无论是苏俄亦或是各个反动势力,都展开了各自的行动。
以英法协约国为首的反动势力,开始对苏俄进行舆论攻势。
他们以自己的国家报纸媒体,不断抨击苏俄的非法性。
同时,他们还指责背叛者与弑君者的玛利亚,认为她是皇室的耻辱。
只不过,反击他们的舆论媒体,并非来自苏俄,而是英法两国内的左翼党派。
说来也奇怪,这些左翼党派或许与soviet的马克思路线不同。
但就因为社会主义等诸多问题问题,这些左翼党反而站在了soviet身边。
他们以极其强烈的语气与态度,不断抨击英法两国政府的虚伪与战争暴行。
他们大声斥责道:
‘所有无产阶级,都因为他们之间的纷争,而牺牲了生命。’
‘他们喝着的酒,就是我们的血!!’
于是乎,英法两国在进行了第一轮舆论输出之后,便停止了攻势,反而调转枪头对付起了自己内部的左翼党派。
虽说英法两国拉胯了,但白俄势力却站了出来。
他们怒斥soviet政府的妥协与无能,因为他们与德国签订了停战条约。
‘那是耻辱!赤果果的耻辱!!’
怀有强烈沙文主义色彩的军官们,对此怒不可遏。
有一些原本还处于中立态度的军官,也因为这份条约而选择了与soviet对立。
因为,在他们眼中,这场世界大战远没有结束。
他们应该将德国人给完全击败,而不是停战。
身为英勇忠诚的帝国军官,怎么可以与敌人和谈。
在反动势力行动起来时,苏俄也同样有了动作。
只不过,他们并不仅限于舆论,还有实际上的行动。
无论是工人亦或是农民,都得到了soviet政府的呼唤。
各大城市的工人们率先表明态度。
他们支持soviet的政策,同时也愿意追随soviet的步伐。
至于农民,其态度则显得比较暧昧。
有十几万农民投靠了白俄势力,原因是多方面的。
有社会革命党人的支持,有历史遗留下来的胆怯奴性,有当地的风气或者各自民族问题,同时也有不敢对上层阶级有做出反抗的人。
但也有不少农民转过了头,往soviet靠拢。
这并不是因为农民的思维方向,与工人达成一致。
将他们吸引回来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soviet的农民政策更加适合罢了。
但很快,soviet就颁布了一侧重大消息。
soviet政府要给全国人民分配土地。
这个消息,如一枚炸弹那般,将平静的水面炸出一束巨大水花。
这个计划一旦实行,那就代表耕者有其田。
如此巨大的土地政策,无论是工人亦或是农民,都心之向往,不约而同地往soviet政府靠拢。
虽说现在的《土地改革》方案还在进行制定。
但是,负责制定这份方案的人是雅可夫。
而他的能力,弗拉基米尔持有绝对信任。
但这仅仅是取得了些许优势而已。
在协约国的各方面支持,白匪军的规模也逐渐壮大。
所以,弗拉基米尔给了所有人一个命令。
“对付他们,往死里打!”
命令下达,属于苏俄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行,而且每一个都会有着属于自己的战争区域。
约瑟夫将会继续回到察里津,他将要面对骁勇善战的哥萨克人和不听话的黑海舰队。
托洛茨基前往西伯利亚,在那里,他将会面对复杂且更加困难的多民族非法独立敌人。
玛利亚会走向东线。
她将会负责整个东欧战场,她的敌人将会是白俄的西北军与西南军。
三位元帅蓄势待发,开始为各自的战场而不断奔走。
当玛利亚回到布列斯特之后,她立即做出各方面的安排。
由于布列斯特重要性,故而出现了很多需要防守的地区。
北方,南方,还有德国。
虽说与德国签下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但谁都知道,条约这玩意只是表面功夫,不可能不去提防。
只不过相对于北方与南方,德国的方向相对轻松而已。
通过分配,已经回来的邓尼金将会与布柳赫尔一同防守北面的战区。
至于南面战区,因为奥匈已经无力再战,他们几乎形成不了任何威胁,所以玛利亚只安排了两个师的兵力进行防守。
紧接着就是对西北军的继续干扰。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即使如今的西北军已经坐稳了自己的地盘,并且暂时安静了下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会安分。
劝降战绝不会停止。
只要能够以最少的代价去进行战斗,一切都好说。
再然后就是乌克兰方面。
虽然说,因为红八方面军一直威胁着西乌克兰。
但是,红八方面军所在的东乌克兰毕竟距离布列斯特较远。
红四与红八正好隔着一个西乌克兰。
一旦需要支援,双方都无法给对方提供任何帮助。
而且要想进行夹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西北军就在上面对自己虎视眈眈。
所以,在对付西乌克兰方面,玛利亚交给了罗科索夫斯基。
本以为战争会先从布列斯特开始,玛利亚为了防备西北军和西南军的两面夹击,可谓是做足了各种防御措施。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首先出现红与白的交锋,竟然是察里津。
黑海舰队没有服从彼得格勒,亚速海的鱼雷艇舰队已经蓄势待发。
让察里津率先出现危机的,是那群哥萨克人。
一直以来,沙俄帝国的最强大部队,都是这群哥萨克人。
他们骁勇善战,如帝国利剑,无坚不摧。
可是,哥萨克人却也十分难以管控。
生活在顿河边上的他们,自养成了一种属于他们的管理体制。
在某种程度上,哥萨克人已经获得了自己的自治权。
他们凭借哥萨克的独有文化,让他们的生活得到了大幅度改善。
然而,能够享受到利益的,往往都是哥萨克的上层阶级,而非底层人民。
强烈的阶级矛盾,确实会引起一定程度上的反弹。
可是,因为哥萨克人的独特文化,让他们更愿意接受这种来自贵族或者地主的管理统治。
但伴随着战争的打响,与马列思想的传播,生活在第四与第八集团军的哥萨克人,开始发生了改变。
‘为什么一直流血的永远是我们,而那些贵族地主,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躲在后面,享受着美味的果酒?’
只是一开始的动摇。
些许迹象,一点点痕迹。紧接着,在战争逐渐惨烈之下,无数的哥萨克人感到了心身疲惫。
一些接触到马列主义,并且在思维上得到开拓的哥萨克人,开始去引导身边的同伴。
他们说。
‘我们应该为自己而战。’
他们又说。
‘我们付出了努力,付出了汗水,也付出了鲜血,但到头来,我们的一切贡献都被地主和贵族收走,凭什么?!’
他们再说。
‘难道一直如此便是对的吗?我们要为正确的事情去奋斗,而不是为了帝国主义之间的纷争去流血。’
与旧时代不一样的思想,一点点传播开来。
直到二月革命出现,不少士兵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热烈的欢迎,亲人的热情。
等待他们的,是地主的剥削,贵族的压迫。
一些哥萨克人逆来顺受,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但另外一些哥萨克人却不愿意如此。
他们站了出来,紧握着拳头。
在高台上,迎着顿河的大风,面对所有人大声喊道。
“为了我们,为了哥萨克,为了那更加美好的生活与未来!”
“所有不愿意做奴隶哥萨克人啊,站起来吧!”
“斗争到底!!”
这是一场由哥萨克当地百姓自发而成的革命运动。
霎时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与响应。
然而,正因为他们没有与soviet进行协商与周密计划。
很快这场由归来士兵组成的运动就被打压下去了。
一些哥萨克人对此表示认可。
但是,更多的哥萨克人认为,这种一种不可理喻的行为。
他们并不愿意发起这种找死的革命运动。
相对于这些从接收到先进思想改造,并且从前线回来的底层士兵而言,大部分哥萨克百姓更愿意相信贵族与地主。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所养成的习惯与当地风气。
‘这是对的!’老一辈的人都是这样说道。
‘我们不应该反抗上层,否则我们都会死去。’
‘所有人都应该这样!’
于是,整个哥萨克分成了两大部分。
一部分响应了soviet,另外一部分响应了白俄势力。
十月革命之后,双方矛盾更加激烈。
于是乎,库班地区的气氛逐渐变得焦灼起来。
“就像是火药桶一样。”当约瑟夫回到察里津之后,便忍不住这样形容道:“这样的火药桶,迟早都会爆炸。”
留守在南方的人分别是约瑟夫与布琼尼。
只不过,他们两支军队都隔开了。
布琼尼留守在亚美尼亚那边,约瑟夫则是察里津这一带。
事实上,哥萨克的分裂早有预料。
在他们察里津开始发展时,就经常与哥萨克人打交道。
虽然这份交道打起来并不顺利,甚至还会发生冲突。
但至少,经商方面,哥萨克人还是很乐意的。
正所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哥萨克人的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如不可阻挡之矛一般,强大无比。
但是,哥萨克人却很不擅长管理。
即使有商人,也只是经营一些无关重要的商品。
在了解到这一情况之后,以约瑟夫为首的察里津,展开了对顿河哥萨克人的接触。
相对于之前的直接交流,以商业的形式去接触,反而简单轻松了许多。
也正因如此,顿河以北的底层哥萨克人,更能够接纳察里津。
在哥萨克内部发生分裂之后,有三分之一的哥萨克人都投靠了察里津。
至于剩余的三分之二,则以各种形式留在顿河以南。
虽然约瑟夫想继续招降哥萨克人,但以他们的性格而言,招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把顿河以南的反soviet驱赶出顿河,约瑟夫便展开对顿河的整理,并在图哈切夫斯基的兵力优势下,将这批战力超群的哥萨克人困在了库班地区。
随着事态的发展,约瑟夫又准备发起一场大规模攻势。
巧合的是,库班政府也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由于这个库班临时政府,其内部成分极其复杂。
各种右派不说,就连一些保皇派也在其列。
但是,这个由各种不同政治党派缝合而成的怪胎,却因为一个共同目标而团结了在一起。
十月革命巨大声势,让不少党派都心生畏惧。
为了平复内部混乱,他们需要商讨一个会议。
制定一个可以转移内部矛盾,并且集中力量应对来自察里津威胁的决策。
“我们的士兵,都是英勇善战的战士,哥萨克人绝不会后退一步!”
“察里津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进攻,不能后退任何一步!”
简陋且狭窄的的会议室中,一位名叫卡金曼哥萨克人大声说道。
神情激愤,让人为之动容。
而且他并非一般的哥萨克,在还未发生二月革命之前,他就是哥萨克的阿塔曼(领袖)。
可随着二月革命的爆发,阿塔曼的利益收到了严重冲击。
为了维护自身的阶级统治与自己的集团利益,他才决定与白俄势力进行联手。
只不过,在性格上,他依旧是哥萨克人的那般直接简单。
相对于卡金曼的激昂,其余的两位人却显得格外冷静。
身为曾经的西南方面军军长,科尔尼洛夫冷漠地打断道。
“我们应该先占领整个南方高加索,而不是对一个拥有工业后勤保障的察里津进行攻击。”
“无胜算的愚蠢战斗,只会徒增牺牲。”
他的这一席话语,当即激怒卡列金的怒火。
哥萨克人原本就是一群暴躁老哥,为了一小块麦片,甚至能引起群殴。
在听到科尔尼洛夫的不屑一顾时,他当即大怒骂道。
“你就是一个婊子养的懦夫蠢蛋,恐怕你就是soviet的人!”
“你才是soviet的人!”
霎时间,双方出现了争执,互相指责对方是卧底叛徒,最后还直接演变成会议室内的斗殴。
科尔尼洛夫从一开始就是大沙文主义俄国军官,他所效忠的是俄罗斯帝国。
但卡列金切不一样。
他之所以加入白俄势力,主要是因为他需要借助白俄的力量,从而建立一个独立的哥萨克国家。
原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在这一刻,更是爆发了巨大的争执与矛盾。
而这样的冲突,不单发生在南俄白军里面,事实上其他白俄军内部也同样发生着各种派别之间的内讧斗争。
各种心怀鬼胎的野心家,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获利机会。
对他们而言,反soviet是生意,自己的利益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