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营州城,杨府。
营州杨家是最大的家族,家宅占地也是最大,最豪华。
红墙青瓦,花红柳绿。
假山池水交映的院中,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院内家仆奴婢吓得跪在地上蜷缩一团,一名年轻人指着他们怒骂:“废物!都是废物!”
院中之人无人敢应声,在地上整齐的跪成一片听训。
骂人的就是杨家大公子杨锐,他长得白净,但面相轻浮,眼底发青,似有一些肾亏。
他发怒,是因为江月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所以在府中暴跳如雷。
可杨锐是九品中的武者,又是家中长子,谁也不敢惹。
杨锐正在气头上,门外的护院匆匆进院,跪地汇报:“少爷,苏大人口信,需要密报!”
听到“苏大人”三字,杨锐神情一凛,接着板着脸走入房内。
护院随杨锐进屋后,关上门才敢继续汇报:“少爷,苏大人准备回陵水宗,他让我传话给您,说江家的事情要处理不妥,您来年拜师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听到护院上报,气得杨锐咬牙:“这个杂碎,一个仆人也敢跟我呼来喝去!”
虽然气,但也无可奈何,护院口中的“苏大人”虽然是一介仆人,却是陵水宗那位大人物的仆人,而且实力不俗,在六品下。
纵然是杨家家主杨平,见到他也得规规矩矩的!
杨锐正发火,一个年方十四五的小丫鬟唯唯诺诺的进屋,她端来参茶放下:“少爷,请用参茶。”
杨锐神色一凛,便甩手一个耳光过去。
“谁让你进来的,我说过有密报不许进来!我看你耳朵长了也没有用!”
小丫鬟被打的嘴角流血,杨锐还不解气,叫来护院:“来人,这贱人既然不听本少的话,那耳朵就给我割掉,晚上给你们拿去快活!”
护院们欣喜,连忙道谢:“多谢少爷!”
小丫鬟跪在地上抱着杨锐大腿求饶:“求少爷饶命,奴婢不敢了!”
杨锐一脚踢开小丫鬟:“滚!来人,把她架走,爽完了就埋在我后院当花肥!”
“是!少爷!”
家丁架着又哭又闹的丫鬟出去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中年人。
此人笑眯眯的,笑里藏刀,鹰钩鼻子和稀疏的胡子,透着狡诈精明。
他就是杨府的大管家,八品中的武者:杨不才。
护院看到他都忍不住行礼:“大管家好。”
男人看看小丫鬟,皱起眉头说道:“如此吵闹,该死。你们把这贱人拖出去,别气坏了少爷的身子!”
“是!”
护院们猥琐一笑,拖着丫鬟出去。
杨不才快步走到杨锐身旁,满面笑容的对杨锐谄媚:“哎呀呀,是谁把少爷气成这样子,你们这些人真的不知好歹,都给我滚出去!”
门外众人听杨不才赶他们,犹如逃命般匆匆离开。
杨锐瞄一眼杨不才:“你来干嘛?”
杨不才笑眯眯的鞠躬:“区区不才,已经帮少爷找了几个容色尚佳的民妇,今夜为伺候少爷后,明日可拉到靶场,让少爷射活靶解闷。”
杨锐怒气稍消:“哼,这杨府,也就你办事还不错。”
杨不才连忙拱手:“不才,不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区区就是少爷的狗,您要什么,区区就为您弄来。”
杨锐面露笑意:“呵,这还不错。话说,江月有消息了么?”
杨不才稍作犹豫,不知道要怎么跟杨锐解释李贽的事情。
杨锐似看出了杨不才的心思,他眉心紧锁:“怎么?李贽他还想不想干了?这么久人还没找到?不怕本少杀了他么?”
杨不才欲言又止:“呃……李贽确实有负少爷信任,惩治他的事情,少爷也不必费心了。”
纵然杨锐嚣张跋扈,但并不是傻子。
他听出杨不才话中含义,沉声询问:“李贽死了?”
杨不才吓得低头认错:“是区区不才,没办好少爷交代的事,有负少爷厚望。”
杨锐虽平日跋扈,但对杨不才还得客气。
毕竟对方是八品中的武者,有实力不说,在府内他的人脉才是第一。
有了他,自己未来家主的地位才能坐得稳。
杨锐甩手:“算了,这是那群废物无能,选几个弄死以儆效尤。不过,江家决不能放过!苏大人已传来密信,务必完成。”
杨不才立即单膝跪地:“少爷请放心,江潮走不远的,营州南路已经被我们封死,这江潮只能往北走了。”
杨锐一怔:“什么?往北走?该不会是想落草为寇吧?哈哈哈,没想到江期的儿,竟然有这一天?”
杨不才阴险一笑:“少爷英明,所以我安排猎鹰带狼隐和黑鸦去追了,请少爷静候佳音便是。”
杨锐听说猎鹰坐镇,心中安稳了许多。
猎鹰是八品上的打手,做事细心,对杨家也非常忠诚。
他出手无往不利,在杨家最受信任。
杨锐火气一时全消:“嗯,猎鹰办事我放心。不如这样,你现在就派人去城北,我明天准备去城北射猎,静候猎鹰得胜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