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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
地心大厦的顶层黑漆漆的,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就像平时没人在家时那样。
数队手持消音枪、身穿黑色战斗服的高大身影自地心大厦一百六十二层依次落地,脚步无声地进入了大楼。
夜愿、昼司和米奥三人一共只有两把武器——昼司的左轮手枪,仿古设计,一共六枚子弹,以及米奥的黑钢短刀。夜愿左看右看,抱了一个酒瓶在手中,想了想又放下了。
昼司用眼神问他在干嘛,夜愿用气音回答:“地毯会弄脏。”
米奥翻了半个白眼,说:“血溅在地毯上就没关系吗?”
夜愿想了想也对,复又把瓶子抱起来。
米奥将之从他怀里抽出,说:“动静太大了,还有你也是,不到万不得已别开枪,尽量交给我来处理。”他打开瓶盖直接灌了一口,问:“喝吗?”
昼司接过瓶子也喝了一口,夜愿正要伸手,昼司说:“你不能喝,你容易醉。”
夜愿只好收回了手。
昼司看着他不高兴的小表情,正要说什么,米奥“嘘”了一声道:“来了。”
三人瞬间各自后退,躲进了走廊两侧壁龛的阴影里。
果然,不出五秒,电梯轻响了一声,门里窸窸窣窣地走出四个身影。夜愿屏住呼吸,尽力后靠和墙壁贴合在一起,昼司双手握着枪压在身前,轻轻旋转身体,躲在来人视觉的死角里。
四个人陆续经过走廊。
第一个人踏入黑影幢幢、夜风穿堂呼啸的客厅时,米奥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来到队伍尾端的人身后。他一把捂住那人嘴朝左边掰,右手在他露出的喉咙前轻轻一划——短暂而剧烈的挣扎之后,那人的身体慢慢软掉,滑落在地上。
昼司一惊,瞪大眼睛上下看,似乎没料到他会直接下手杀人。
米奥也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但立马又栖身到倒数第二个人身后——这次他死死盖住那人的嘴后,一掌切在他后颈大动脉上,将人打晕了过去,然后轻轻摆在地毯上,冲昼司扬眉毛,意思是“这样行了吧?”
前面打头阵的人进屋快速搜了一圈,说:“没人。”
第二个人问:“卧室呢?还有阁楼。”
先前那人端着枪对准书架,第二个人上前将其推开——米奥一闪身,移动到了滑开的书架后面。
“这里面也没有人……”他刚转过来,就看见米奥正在将他的同伴放倒,瞳孔骤然放大,左手就要去摸腰间的传呼警报器。
但下一刻,他的胸口便绽开一个血窟窿,整个人被子弹的作用力朝后一推,倒在双人大床上,血液顺着灰色的床单流淌下来。
米奥回头,发现昼司站在自己身后,枪口前捂了一个抱枕当做消音器。
他丢掉枕头,里面飞出几片羽毛,抬手接住米奥丢过来的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眼便说:“是多恩进出这里的门卡。”
“你不是说废物弟弟没有叛变吗?怎么又把门卡给别人用了。”米奥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开始手脚麻利地收缴战利品,瞬间便从冷兵器升级为两把消音枪和一个电击器。他把弹药皮带取下来围在自己腰间,里面放了四排普通弹和两柄贯穿弹,昼司看了眼皮带和西装的搭配,露出了不敢苟同的表情。
就在这时,电梯又响了一声,三人顿时暗叫不好——走廊上还躺着尸体!
第二队只有两个人,出了电梯便直接拐上了阁楼,想必此前接受到的指令就是如此。趁此机会,米奥蹲到了楼梯下面,微弱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一道一道的阴影。
五分钟以后,第二队人马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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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解决了。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新的入侵者,米奥问:“有别的渠道能下去吗?”
“没有,电梯是唯一的方式。”夜愿说。
“那停电怎么办?”米奥诧异道。
夜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停电……是什么意思?”
米奥懂了——要是停电的话整个虚摩提估计就掉海里了,他迅速看了一眼,说:“换衣服,外套就行,你戴上帽子,你那一头金毛太显眼了。”
昼司却没有理会,他走回客厅里凑在窗边向下看——自己和夜愿的航空艇前都围了不少看守,无论怎么乔装也很难绕得过去。
他回过头来说:“我有一个想法。”
端着冲锋枪站在一百六十二层泳池边的队长腰间通讯器响了一声,他拿起来问:“情况?”
米奥在这头说:“上面没人,阁楼也是空的,但像是刚走。”
与此同时,昼司远程遥控启动了自己航空艇的发动机预热,一时间船内灯光亮起,涡轮扇叶开始徐徐转动。
平台上的众人顷刻间全部朝那艘银白色的船跑去,队长叫道:“不要射杀!”他复又注意到停泊在隔壁的复古帆船,喊道:“注意另一艘船!”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夜愿的船也顷刻间灯火通明,发动机外圈亮起红光,红光又继续升温变成蓝色。。
众人身后,在空荡泳池宴会厅边平时用作表演的舞台上,一艘极不起眼的小船电流一闪,隐去了自己的踪迹。但其实仔细一看还是能瞧出端倪——它只是模拟了周围环境的色彩作为自己的外观皮肤。
这正是夜愿白天用于跟踪多恩的那艘接驳船,早先回到地心大厦的时候,他因为急忙和昼司报告看见神苍的事就随手停在这了。
接驳船无声起航后缓缓下坠,贴合在一百六十二层停机台的正下方,被完完全全地隐藏住了。
“现在怎么办?”夜愿问,“船的燃料只有百分之三十了,要小心选择目的地。”
米奥问:“到日蚀号够不够?”
夜愿是唯一一个会驾驶航空艇的人——米奥一向把这种活儿丢给安息研究,昼司更是从来没操心过这种事——他查看了一番仪表盘上的数值,说:“应该能行,保险的做法是不开灯,不开制冷,用驱动滑行的方式过去,这样最省燃料,万一有什么变故需要绕路也能支持。”
米奥点了点头,说:“我看挺好,去那个日蚀号,你们去和邪恶继母吵架,我去先把弟弟揍一顿,然后带上安息……走的时候就不和你们打招呼了。”
昼司皱了皱眉:“你就那么确定安息在日蚀号上?况且现在上面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既然对方都已经大胆到派人到这里来绑架我,我还要蠢到自投罗网?现在最聪明的做法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米奥塞了一柄电击器在手里,说:“大少爷,您就少啰嗦两句吧,你没发现在这条船上,此刻最没用的就是你了吗?”
昼司睁大了眼,被噎得说不出话,左右看了看——夜愿正熟练地设计航线,把接驳船调整到自动驾驶模式,而米奥身上挂满了各式武器,一副要武力碾压进日蚀号的样子。
反观自己,还穿着昨夜赴宴的礼服,虽然有些皱了,头发也被风吹得散落额前,手上戴着昂贵的古着机械表——连通信功能都没有。
夜愿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主人,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安慰,昼司顿时觉得更憋屈了。
接驳船按照夜愿规划的线路顺滑地自动前行着,米奥坐在副驾驶上,怀里抱着枪,面无表情看着面前无垠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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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夜愿从驾驶座爬到后座的昼司身边,问:“主人?你饿不饿,困不困?你是不是昨晚一宿没睡?”
昼司点了点头——他三十个小时没合眼,早已经困过劲了,夜愿头一次见他这么没精打采的样子,情不自禁弯了弯嘴角。
昼司余光瞥到他,问:“笑什么?”
夜愿牵起他的手指头亲了亲:“主人累了,看着好像一个人类,有点……”
“什么话,”昼司说,“我本来就是人类。”
夜愿又不说话了,只是抿着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昼司看他这个表情,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下来,问:“有点什么?”
夜愿顿了一下,小声说:“有点可爱。”
“胆大包天。”昼司很不认真地责怪道。
前座的米奥耳朵动了动,但没有回头,两人也没有注意道。
夜愿被他的态度逗得胆子又大了点,问:“到日蚀号还有四十五分钟,您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儿?”
昼司看了看他——他紧张得手指都搅在一起,忽然说:“你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有阵子,一直躲着我。”
夜愿愣了一下,问:“什么时候?”
“就你十八、九岁的时候,”昼司说,“忽然有一段时间你就怪怪的,碰你一下就一蹦老高。”
夜愿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时候他们已经搬到了地心大厦,两人超出工作范畴的亲密关系也停止了,夜愿那时候才觉察到了自己真实的心意,每天都活在过载的情潮和焦灼中,每靠近主人一步,就离灼人的火圈更近一点。
疏远你,是因为害怕你发现我爱你,夜愿在心里说。
不久之后,等到这种强烈的悸动渐渐平息,他很快又画梅止渴地重新亲近起了主人,还以为对方一直不曾发现他的反常。
“那……主人当时怎么不说?”夜愿哽着嗓子问。
昼司扬了扬眉毛:“我当时哪知道你发什么疯,还以为你青春叛逆期来得迟。”
夜愿不得不吞咽了好多次不存在的口水,才能把胸中涌起的情绪也一并吞咽下去。他低着头说:“对不起主人,以后不会了。”
昼司没说什么,已经闭上了眼,他头轻轻歪在夜愿颈窝里,很快便睡着了。
小船漂浮在寂静的夜海。
“醒醒你俩,别谈恋爱了,”米奥回头用枪托戳了戳昼司的膝盖:“你看,是不是到了?”
昼司觉得自己明明才刚闭上眼没多久,睡了半个小时反而比没睡前还更累了,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朝窗外一瞥,果然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饶是米奥从没见过日蚀号,也不妨碍他一眼认出这座空中巨人。
别说他们乘坐的这艘接驳船了,跟眼前的宏伟巨轮比起来,普通的航空艇都像是什么模型玩具。
放眼望去,日蚀号如同一座功能齐全的小岛,承载着一个独立的王国。建筑前后的广阔甲板上,堪称奢侈地铺设着大规模的草皮和灌木丛,喷泉的水雾飘散在无数暖色的射灯光晕中,米奥觉得自己这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绿色。而坐落在花园、庭院、球场、喷泉和泳池中央的,就是日蚀号的船体主建筑——一座高近六十米、占地面积七万六千平方米的巨大宫殿。
事实上,船体本身也确实设计得像极了早已被毁的汉普顿宫殿,整座建筑分为三大主体,左右翼的侧楼通过长廊和正中的主殿连接在一起,包围着中央的广场花园。
接驳船慢慢靠近后,夜愿忽然注意到甲板上有什么人在跑。
他一头雾水地趴在昼司膝盖上以凑近窗户,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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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观察了半天,迟疑道:“呃……米奥,那个是不是……”
米奥视力很好,他早看见了,满脸黑线地“嗯”了一声。
昼司还没完全睡醒,被扫在脸上的金发挠得鼻子痒,他巴着夜愿的肩膀也凑上去看:“怎么了?那是什么?”
平整精致的花园广场上,多恩身后跟着一队仆从,正在绕着喷泉跑圈——他追在一名黑发的少年身后,对方身手矫健地穿梭于各个雕塑与园景之间。多恩被他带得绕来绕去,猛地一回头和后面追上来的仆从迎面撞上,痛苦地蹲在地上。
一大群仆从即刻蜂拥而上,多恩恼火地挥开他们,捂着流下一道血痕的鼻子,然后满眼惊恐地迅速再次蹲下,堪堪躲过了飞过来的一个花盆。
他身后的侍从被砸了个正着,扑通一声向后仰倒了。
多恩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撒丫子满场狂奔的安息怒吼:“给我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