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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奥被飞扑过来的安息撞得后退半步,安息扒拉在他身上,脸埋在他怀里不清不楚地嚎:“呜呜呜你终于来了,他们好可怕……”
米奥根本不吃他这套,语气嫌弃道:“不要假哭!”但手臂仍紧紧搂着他的肩膀。
昼司抬起头巡视了一圈——所有人都惊疑不定满头雾水,他提高音量道:“都该干嘛干嘛去,记住,不该说的废话,不要多说。”
众人低头应声退下去了,夜愿暗自记住了几个快速交换眼神的人,没有吭声。他转过身来看着安息——对方一直在米奥肩膀上蹭脸,把他的衬衣都蹭皱了——道歉的话滚到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启齿。
安息注意到他,撒开米奥之后转而张开双臂熊抱住了他。
夜愿:“!”
“夜愿你也没事啊,太好啦!”安息说,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问:“这就是你以前住的那个船吗?真的好大啊!难不成虚摩提比这个还要更大吗?”
在米奥和昼司的双重瞩目下,夜愿有点不自在地挣开一点,问:“你还没去虚摩提吗?”
安息摇了摇头,指着东摇西晃地往这边走的多恩说:“直接就被他抓到这里来了!”
多恩双手仍被绑在身后——这下倒是没有人围着他打转了,所有侍从退了个干干净净,偌大的花园广场只剩下这五个人。他踉踉跄跄地快步走到昼司面前,问:“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说话呢?”昼司摊开一只手,夜愿瞬间抽走米奥的短刀递到他手中,昼司说:“转过去。”
米奥:“喂!”
多恩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昼司刀尖一挑,割断了绳子。
夜愿接过刀还给米奥,被米奥瞪了一眼后塞回小腿边收好了。
“你……您怎么回来了?”多恩揉着手腕又问了一遍,同时狐疑地打量着另外几人。
昼司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瞥了他一眼问:“就你一个人在家?”
多恩点点头“嗯”了一声——他还没有发现信号屏蔽的事,一时间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昼司点头道:“你先道个歉吧。”
其余四人彼此互看了一眼,没人说话。
“多恩,”昼司道:“说你呢。”
多恩眼睛睁得溜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什么?我道歉!为什么是我道歉?”
昼司只轻飘飘地看着他,问:“你觉得呢?”
多恩恶狠狠地瞪着他,脸涨得通红:“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凭什么管我?”
“快点,”昼司催促道,“你现在连绑架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范修连恩家就是这么教你的?还问我凭什么管你?”
多恩咬着后牙槽,双手握拳垂在身边微微颤抖,一副又羞又气的样子。安息忙小声劝道:“算啦算啦。”
不料这却换来多恩更加凶狠的瞪视,他大声吼道:“你闭嘴!”
安息被他吓了一跳,米奥当下就要冲上去揍他,多恩连退了两步,差点摔一跤。安息抱着米奥的手臂探出脑袋,哄劝道:“你跟我道歉的话,我就原谅你哦。”
多恩的回答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且别开了头,昼司皱起了眉。
“好吧,”安息说,“在我以前的住的地方,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孩子是要关禁闭的,你……”他看了一眼昼司,夜愿小声提示道:“哥哥。”
“你哥哥会把你关在地下室里,每天跟变异蟑螂玩。”安息大声说。
多恩哼笑了一声:“神经病,做梦。”
昼司却点了点头道:“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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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变异蟑螂,但是禁闭还是要关的。”
多恩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什么?你凭什么……”
“平时没人管你,但你也都十八岁了,还成天这么胡作非为,一点脑子都不长,”他竖起手指示意多恩不要说话,“你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开口说话。”
米奥已经主动上前一把抓住多恩的胳膊,轻松把他抓起来夹在腋下,兴致勃勃地问:“关在哪?”
安息也兴致勃勃道:“我知道我知道!之前我就被关在那,我带你去!”
在昼司和夜愿无语的凝视中,两人挟持了一个拼命大叫挣扎的多恩高兴地走了。
夜愿无奈地看了昼司一眼,两人也跟着回到主宅里。
夜愿不久前才来过一趟,但昼司确实已经很久没回到日蚀号上过了——他顺着正厅中央的楼梯快步上行,走了一半忽然回过头来,环顾整座大厅。
“怎么了主人?”夜愿问。
昼司皱着眉看了一会儿,问:“这儿原来就这么黑的吗?”
夜愿笑说:“好像是。”
他不疾不徐地跟在昼司身后,鞋子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发出不重不轻的回响,墙壁上无数的李奥尼斯先祖家庭成员的照片和绘像漠然地俯视着他们——夜愿不曾、也永远不会出现在里面任何一幅上。
昼司进了书房——他仍然拥有最高类别的权限,不过在断网的情况下只能登入日蚀号的内网。他轻轻敲击了几下,桌子上方接连打开数十个窗口,从公共区域的监控录像到最近半年府上的所有大小日程应有尽有。昼司输入了几个筛查指令,关掉了其中三分之二的内容,然后拉过凳子坐下开始依次查阅。
夜愿看他忙起来了,便轻声退出屋子关上门。他顺着走廊来到昼司原本的卧室——这里应该是有人定时打扫,几乎见不到什么灰尘,大件的家具也都摆在原位。他先是把床尾的脚凳收了起来——主人老嫌这东西摆在通道上十分碍事,然后把扶手椅挪到了窗边的书柜前,再支了一个落地的阅读灯在旁边。随后,夜愿撤掉床上的所有用品,从衣柜里重新抱出新的被罩和床单铺好,再定时了十五分钟的紫外线灯,随即关上门退了出去。
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他又来到尽头拐角处自己原先的卧室——由储物间改造的小房间显然已经多日来没人查看,一股阴冷的霉味,屋顶的角落大概是有些漏雨,黑了一片。他原来最喜欢的窗户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夜愿清了三次抹布才把窗户擦干净。
擦净窗户后,他对屋里其他破落的部件失去了兴趣,只是呆滞地盯着墙角那个似乎在不断扩大的黑色霉斑。
十五分钟过去,室内杀菌结束了,夜愿回到昼司的卧室里。他打开空气对流,插上放松精神的蒸汽熏香,复又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才满意地叉腰环视了一圈整间屋子。
“主人,怎么样了?”回到书房里时,昼司已靠在椅子里捏着自己鼻梁。
昼司应道:“嗯,之前分析得没错,范修连恩那百分之五全部投进了目前泡沫最大的新能源技术产业,账面价值膨胀了百分之七百,”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一个哈欠:“多恩的那百分之十没有任何变动,仍然套在养殖场里。”
夜愿看他一脸困倦的样子,干脆帮他关掉了一众屏幕,问:“主人要不要睡一会儿,卧室我给您整理好了,多恩少爷的话……等下我亲自去见他,问问他……”
昼司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摆手道:“多恩先别管他,关几个小时,晚饭的时候再叫他。”
说罢他便从桌子后方绕了出来,抬腿走回到了自己卧室里——厚重的遮光天鹅绒窗帘已经拉上了,床头的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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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黄地亮着,空气中飘散着和其他房间都不同的清淡香气,昼司又打了个哈欠,夜愿自觉地上来帮他解开领结和衣扣。
夜愿把衬衣和外套依次挂好,一转过来,昼司已经把裤子踹到了地上。他张开膝盖坐在床沿,看着夜愿满地捡衣服裤子,心头微微一动,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你担心吗?”昼司忽然问,“万一我爸妥协,范修连恩做了家主……”
夜愿丢下手中的东西,凑到他腿边问:“主人担心吗?”
昼司摇了摇头,复又有些犹豫:“我本来是以为按照我爸的个性和能力而言,是决计不可能做出这么重大失误的判断,更不可能被罗特·范修连恩这种货色软禁威胁,但现在看来……我已经不了解他了,他也许是真的老了,又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我甚至想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夜愿拉过他的手时才发现他手指有些冰凉,于是赶紧把他往被子里塞,嘴上说:“暂时别想这些了,等您睡醒了我们再讨论。”
昼司看着他,没多说什么,老实地被塞进被窝里。
夜愿想了想,又轻声说:“我的主人是您,不是什么李奥尼斯的家主,所以我既替您担心,又毫不担心。”
昼司轻笑了一声,闭着眼弯了弯嘴角。
夜愿出门去倒了一杯水的功夫里,昼司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凑到他枕边跪下,虔诚地吻了吻他额头,替他关上了灯。
夜愿下楼后找寻了一圈,才在底楼的小会客厅里发现米奥和安息,两人正并排站在一面墙前,仰头盯着满墙的画像发呆。
夜愿左右看了看,问:“你们把多恩少爷关在哪了?”
米奥立刻回答:“不告诉你,他关了安息三天,至少要关他三个月才行。”
安息听罢立刻笑起来,一边戳他的胳膊一边闹他:“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很担心啊?哈哈哈?有没有哭啊?”
米奥满脸烦躁地躲了一下,冷笑道:“哭?你以为都像你?”
安息“啧”了一声,随即拉过夜愿问:“这是谁啊?”
夜愿抬头看去——墙上正中挂着许多年前的一张照片,意气风发的神苍和年纪稍长一点的冯老站在最中间,左右两边是两位当时的夫人——如今都已经换人了,前头站着两位青年和一个小孩子。
夜愿指着那个黑发黑眼的俊秀小孩儿说:“这是主人。”
米奥“切”了一声道:“谁管他,而且这人怎么从小就一副别人欠他笔芯的表情。”
安息大笑起来:“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别人!”他又问:“旁边的那个呢?”
夜愿看了一眼——少年时期的五官冯德维恩和现在也没太大变化,只是身型更加挺拔,面貌也更加成熟了。
夜愿解释道:“这是冯老的两个儿子,也是虚摩提十大家族之一的成员,不过……这位长子在很多年前就消失不见了,现在的继承人是旁边的冯德维恩。”
安息和米奥交换了一个眼神,问:“消失了?”
夜愿点点头:“冯家是虚摩提上重工业产业的头号玩家,百分之八十的造船厂都是他家旗下的,只是……似乎冯老的长子从小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反而特别喜欢研究化学……还是制药什么的。听说他家以前有个很大的化学实验室,还因为实验事故发生过好几次爆炸。”
米奥挑起眉毛看安息:“这不就是你?”
“才不是呢!”安息挥舞拳头:“我可是很有安全意识的!”
夜愿接着说:“冯老本以为儿子的兴趣爱好并无大碍,直到后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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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是真的根本没有意思要继承冯家,于是勃然大怒,不禁长子关了起来,实验室也给全部毁掉了。”
“然后呢?”安息紧张地问。
“你别这么兴奋,这都是我道听途说的……”看见安息的眼神,夜愿只好继续道:“后来,这位长子好像在自己侍卫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两人直接坐船离开了虚摩提,下落不明,冯老没有派人去找,大概是以为这位少爷根本在外面活不久,很快就会回家道歉吧。”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长子至今也没有回来。”他想了想,笑道:“之前不是有人传言你和米奥也是小少爷被侍卫拐带私奔吗?看来这是虚摩提喜爱的戏码,也不用太过当真。”
说完这段话后,夜愿才注意到面前二人的表情不太对劲,根本不像是觉得八卦有趣的样子,狐疑道:“怎么了?”
米奥忽然问:“有照片吗?那个和长子出逃的侍卫,这里有他的照片吗?”
夜愿下意识摇了摇头,又被米奥瞪大的眼睛吓得连声改口:“也许吧,这得去翻翻相册……以前两家人好像关系相当不错,冯老经常带着儿子到日蚀号上来玩,只不过……那时候的我还不是主人的侍从,也根本没参与过这些事。”
安息和米奥又同时抬头去看墙上的照片——青年时代的冯伊安五官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照片上的他和安息认识的医生看起来很不一样。
记忆中总是温和笑着的灰色双眼毫无表情,年少的他站在家人中间,穿着精致繁琐的礼服,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漂亮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