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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口气下行了数层,头顶的虚摩提越来越远,脚下的海面越来越近,周围的景色也愈发破败荒凉了。到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和道路,只有一些疑似流民暂住的帐篷,此刻随时白天却空无一人,支离破碎的布料被海风吹得噼啪作响。甚至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连高一点的浪花都能拍湿他们的裤子。
“前面没路了,恐怕还没修起来。”米奥身子向前探了探,不料轻轻一推,锈蚀的围栏竟然就这样断掉了。他好险及时找回平衡,站在悬崖边上转过身来,手里握着一排弯曲的铁杆子,清了清嗓子尴尬道:“还是不要乱靠好了。”
安息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惊动警察了?”夜愿这时候才终于有机会发问,“出动了这么多人,是之前威胁过的那两个警察?总不至于是我们之前坑了的烟店老板吧。”
米奥“哧”了一声,问:“你们还坑了烟店老板?”
没人理他。
“先别管那个,”昼司面色不善地盯着夜愿,“你到底跑哪去了?”
“我……”夜愿飞快地看了米奥一眼,支吾道:“我只是……”
“还拿了我的枪,一大清早就不见了,一去就这么久,左等右等也不回来!”昼司提高了音量,“然后一大票警察忽然出现,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知不知道?”他看起来相当生气,“你到底在想什么夜愿,这是什么时候,临时要出门不知道先汇报吗?”
夜愿被骂得完全不敢吭声,只低着头说:“对不起主人。”
“回头再跟你算账,”昼司不再理他,转而对米奥和安息说:“幸好我们刚才也不在楼里,正巧出去买水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警察已经……不,不只是林堡警察。”
米奥点点头道:“看见了,其中有几个穿的制服,就跟之前追我们的那群一样。”
“还有你家的人,”安息补充道,“他们袖标上有我在日蚀号看到过的标志,我家的船也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米奥戳了一下胳膊,安息茫然道:“干嘛?”
昼司没有在意,只点头道:“曼德,范修连恩,李奥尼斯三家现在正式联手,虽然我还是想不通我叔叔为什么要帮他们,他自己既然早就对继承家族没有兴趣,为什么要……”
他说到这忽然停顿住了,夜愿看着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除非……对家族有兴趣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重要的人,”昼司说,“一个对他而言,比亲侄子还要更重要的人。”
“什么意思……”夜愿想了片刻,倒抽一口凉气:“多恩少爷?”
“在去’新世界号‘的路上,多恩少爷已经坦言了他和您并不是亲兄弟,看起来是在暗示您和老爷的非亲生关系,但其实……是因为多恩少爷是您叔叔的儿子!”夜愿一下就明白了:“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负责提供血样做DNA检测的是兰伯特?范修连恩,他虽然和您有一定的亲属关系,但如果只鉴定直系近亲的是否结论,得到的结果一定是’否’”
“没错,”昼司说,“所以DNA报告上没有百分比的匹配值,而是单单‘不符合’几个字。”
“按照这个思路,就算有人质疑多恩少爷的血缘,他们一定有相当的自信用您叔叔的血样鉴定可以得到肯定的结果。”夜愿满腹震惊,“夫人和他竟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您觉得老爷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只能说明他现在还活着的几率更小,”昼司摇了摇头,说,“我现在甚至怀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退居幕后的‘神苍’就被替换成兰伯特了。”
他此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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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愿连背上的汗毛都起来了——这想法太惊人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虚摩提上曾经权势最盛的男人就这样被偷天换日,不知所踪,而连最亲近的家人都没能发现?
两人话还没说完,米奥已经一把揪住安息的后领往反方向走去了。
“哇哇怎么啦!去哪?”安息叫道:“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谁来了?”
“没有谁,就是不想听这些了,”米奥说,“出来的时候钱你带了吗?”
安息狡黠一笑:“当然啦,没带钱你不得哭死。”
米奥露出了一个“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说:“我刚才去看了,每周三早上去海岸线的接驳船,110笔芯一个人,够用。”
“周三早上,那不就是明天了吗?”安息说:“可是我们只有不到四百笔芯了,不够四个人呢。”
“四个人?”米奥扬起眉毛,“你怀孕了吗?”
“你才怀孕了!”安息下意识反驳道,问:“夜愿怎么办?”
米奥瞥了夜愿一眼,说:“他们去哪管我什么事?”
“哦对了,”米奥松开安息,走到夜愿面前低声说,“之前你说的那个事,我想过了。”
夜愿不做声地看着他。
米奥说:“太麻烦了,而且我不相信你,所以我拒绝。”
安息疑惑地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米奥又说:“但是,试试对任何一个人提及这件事,我的意思是‘任何一个人’,”他一字一顿地说,同时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昼司,威胁道:“不然,会有很多不必要的死亡出现。”
夜愿甚至感觉到他锐利的眼神化作刀锋,停留在自己脖子前面一毫米的地方——皮肤起了一层疙瘩,仿佛喉结已经能感受到兵刃的寒冷。
不料下一秒,米奥忽然龇牙咧嘴地退开了——安息从背后揪住了他的耳朵,教训道:“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凶夜愿!”
“不是的,安息……”夜愿忽然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正张口想要解释,可这边主人也发问了:“你们两个一起出去的?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夜愿又朝着主人解释:“不是,等等……”
可米奥已经插嘴数落安息:“你还帮他说话,都跟你说了不要那么轻易相信人……”
安息不高兴地反驳道:“你干嘛老是这样,每次都这样!”
四人同时开口说话,瞬间乱成一团,米奥忽然说:“你还记得火弗尔吗?”
安息霎时间静了,小声问:“你提他干什么?”
彼时米奥在废土赏金猎人团的队友火弗尔,也敏锐地观察出了他血液的奇特之处,不但追踪到了米奥的所在地将他强行绑走,还将他双腿钉在床板上抽取了大量的血,以研究改变人类身体素质的血清。讽刺的是,当初火弗尔研究的目的正是想要未来卖给虚摩提的老爷,没想到今时今日,虚摩提的最大买家就站在他们面前。
米奥指着夜愿说:“他也是一样的。”
安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昼司小声问:“火弗尔是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不可能!”安息大声说。
米奥“嘁”了一声,露出嘲讽的表情:“你还要一厢情愿地犯蠢到什么地步?你以为他早上跑去干嘛了,带着沾着我血迹的纱布?”
“什么?”听到“带血纱布”这几个字后,安息后退了半步,“不可能的,他为什么要……”
他和夜愿四目相对,见对方没有反驳,安息虚弱地叫了一声:“夜愿?”
他的声音非常细微,好像怕惊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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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夜愿上前一步解释道:“我只是……我会保证实验过程完全封闭保密,也不会伤害米奥的身体,”他误解了安息震惊的表情,解释道:“我知道这点子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也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我们可以慢慢商量……我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安全返回虚摩提的方法。”
“所以是真的……”安息清澈的黑眼珠死死盯着他,表情一片空白,半晌,他才问:“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虚摩……”夜愿反应了一下,说:“啊!你的意思是米奥为什么要选择帮我吗?”
他急匆匆地又把之前承诺米奥的条件解释了一番,但安息只是眨了眨眼,好像仍然很茫然的样子。
昼司插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想提醒一件事——刚才往回走的时候我之所以率先注意到了埋伏的警察,是因为在那之前的五分钟,我们四个的画像就已经公示在了林堡所有的屏幕上了——竞技场的转播录像,店铺里的收讯屏,无处不在。街上巡逻的警察很多,还夹杂着一些虚摩提的侍卫,所以,不管你们做什么计划,我建议现目前不要四人同时出现在公众场合,但也不要完全分开行动比较好。”
米奥听罢叹了一口气,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夜愿提出的可恶现状——就算此刻他们能离开这里,但之后又如何呢,海岸也好,赏金猎人公会也好,无处不在虚摩提的阴影之下。
“接驳船租赁需要身份证件,我本来想着稍微贿赂一下应该就行,”米奥撑着下巴思索:“但如果有悬赏金在头上,就稍微有点麻烦了。”
他“啧”了一声,转头继续数落安息道:“你看吧,就跟你说不要这么没事把人放到家里来,惹这么多事,都什么时候了,还傻兮兮地帮别人说话,你……喂喂……”
米奥音调急速上扬——安息垮着肩膀站在原地,瘪着嘴巴,一声不吭地掉眼泪。
夜愿:“!!!”
“怎,怎么了?安息你别哭,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夜愿慌了神,下意识地道歉,一边朝米奥求助,“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米奥立马忘记自己刚才还是那个数落安息的人,转移炮火道:“你有没有脑子,走在身边的人在心里算计你,打算拿你当血袋、当工具、当实验体,你怎么想?”
夜愿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茫然地摇了摇头,似乎仍不明白。
米奥有些诧异地盯了他一会儿,随即明白了——这人根本打心眼里不觉得把人当做工具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被作为工具利用带任何羞辱甚至贬义的成分。
果然,夜愿闻言赶紧解释起了之前诊所老板所做一系列实验,描述着血样细胞的变异体活性和抗体是如何强大,又阐述起如果安息和米奥愿意接受实验的话,报酬又将是如何丰富,他一心沉浸在自己许诺的美好未来上,绞尽脑汁地思考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够的。
终于,安息鼓起胸膛,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水痕,生气地大声道:“夜愿根本什么都不懂!”
夜愿一下静了,半张着嘴,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个反应。
米奥幸灾乐祸道:“没错!你这个实验的时间线根本不可控,而且万一以后血清用完了你又反悔怎么办?况且你们为了尽快打回虚摩提,肯定不会有足够时间做临床试验,到时候万一消息走漏……”
他话还没说完,安息却更来气了,尖叫道:“米奥也是笨蛋!”
本以为自己已经相当了解安息、并且好久没有在哄劝青少年的道路上吃瘪的米奥也没讨着什么好,只得吞了吞口水不敢吭声。
昼司出乎意料地没有多问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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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来回打量三人,似乎已经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大概的状况。
“根本不是要这些东西!”安息第一次提高音量,朝夜愿发火:“我们不是朋友吗?”
夜愿这下完全懵了:“啊?”
“你害怕担心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你有怀疑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安息又问了一遍:“我们不是朋友吗!”
米奥有点惊悚地看着他:“难道问你你就说了吗?”
夜愿哑口无言——对话的走向完全脱离了他的想象,他本来以为需要讨论的是具体的步骤,需要商量的是交易内容的细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得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该做什么,他完全不知道,没有人教过他这个。
这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对质景象——虚摩提上的每个人都无比熟悉虚与委蛇的游戏,熟练巧言令色的来回博弈,他们学会在阅读字里行间的信息,从隐喻中提炼真相,但从没有人会像这样直接发问,也没有人会回答真心。
安息抽了抽鼻子,说:“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一起……商量如何共渡难关……”
他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幼稚了而难为情,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表达自己的心意。
“是……是这样吗?”夜愿结结巴巴道。
“共”渡难关吗?夜愿晕晕乎乎地想——这难道不是主人和他两人的麻烦,而安息和米奥只是偶然被牵涉进来的无辜路人吗?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但是他脑子嗡嗡作响,总是差一点什么才能将一切梳理清楚。
只是原来……夜愿喃喃道:“我们是朋友吗?”
安息听了这句话后不可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你!”他说话间又带上了哭腔,但死死忍住了。
良久没说话的昼司忽然开口道:“别吵了,来人了。”
少年还是止不住地掉下眼泪,不顾昼司的警告,大声宣布道:“我,我讨厌你!”
米奥闻言快速抬头仔细扫视了一圈,又侧耳仔细辨别了片刻,竟确实捕捉了一些动静,惊讶怎么会昼司先于他发现。
“之前从警察那边偷到的传呼器,电波通讯的,只要走到五十里之内就会有信号。”昼司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方块,米奥点点头,心想“什么时候拿的?”,一边说:“明白了,走入信号范围后会有白杂音。”
昼司“嗯”了一声,忽然有些不着边际地说:“玩过‘忽冷忽热’的游戏吗?”
看见米奥一高一低的眉毛,他解释道:“寻宝的时候,你离宝物越近,得到的提示越‘热’,如果方向走错,提示就会显示越来越‘冷’。”
“你的意思是用这个通讯器做提示音绕开警察?”米奥问,“绕开之后又往哪走?”
昼司早就想好了:“接驳船港。”
“不跟你说了吗,钱不够,”米奥烦躁道,“而且满城通缉,你还送上门去。”
昼司摇了摇头:“管够。”他说着开始摘下古董机械手表、琥珀钻袖扣、黑曜石镶边的领带夹等等一大堆东西丢到米奥手里,说:“全部单卖,每一件的价格要是在一百以下就不要成交,不够再拿上这个。”
他把之前被夜愿偷拿的左轮手枪挂在食指上:“这是全手工的,特制子弹,估计也可以单卖,对了你之前从航空艇上带下来的枪还有多的没?”
“什么!”夜愿慌忙阻拦道:“一百笔芯?这些东西的造价……”
“你闭嘴,”昼司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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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擅自行动,我们根本不必拖延到通缉相传遍林堡的时候。我现在是没法关你禁闭,你就先自己好好反省着。”
说罢他看也不看夜愿,转过来接着说:“而且我说的是接驳船港,不是林堡城内那些接送点,接送点针对性太强,每班次上下人数又少,我们出现很容易显得突兀。我打听过了,所有接送点的人都会统一运送到船港更换中型航空艇,那里大部分是货物运输,以及少量的……”
米奥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昼司很不舒服地吐出一个词:“奴隶。”
虚摩提上被赶下来的生育资源,废土里想潜上去的性玩具或侍从,奴隶虽然是个笼统又过时的词汇,但其代表的内涵他不需要多问。
“那里人口复杂,每日停走的船只多,走私、贩|毒、卖|淫、海盗什么都有,警察基本不管那一块,我相信只要有钱,总有做生意的人。”
就在这时,他手中通讯器的杂音越来越大,隐约已经能听到里面传出人对话的声音。
米奥没有接他的枪,只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饰品收拢在手心,说:“走。”
四人一边走一边绕,他们既不熟悉地形,又要躲避四面八方的搜查队——所幸敌人在明,不清楚他们的所在,搜查圈子分散得也比较零散。
此前航空艇坠毁的地方是在林堡最靠近外海的方向,而前往废土的接驳船港则是正好能将搜查队伍抛在反方向的对角。一路上,原本叽叽喳喳的安息异常地沉默,夜愿被主人勒令反思也不敢说话,米奥和昼司反倒成了唯一交谈的成员——两人偶尔快速分析一下接下来的走法,偶尔停下来辨别一下方向和高度。
“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阳光。”昼司的机械表上有一小块罗盘的指针,他对比着压力器,心算着自己所在的海拔高度,说:“方向应该没错,按理说快到了。”
“不是没有阳光,是太阳快下坡了。”米奥说,“秋冬就是这鬼样,天黑得早,昼夜温差又大,海面上感觉不明显,废土上才要命。”
“已经很久没听到杂讯了,”昼司说,“他们搜过来估计还要一阵子。”
米奥却摇了摇头:“不要冒险,我建议今夜直接走到海边,选一个接驳港垂直下层的地方休息,明早港口一开就直接走人。”
他抛回昼司的那一大堆饰品给他,手里捏着其中一枚袖扣晃了晃——上面镶嵌着一块方型切割、琥珀色的黄钻,说:“这个我就留下了,当做补偿你们给我惹的麻烦。”
昼司没有异议,四人继续前行。
在持续跋涉了近九个小时后,四人终于横穿林堡,来到了最靠近废土一侧的岸边——从这里看出去的景象和空无一物的广袤外海毫不相同,附庸着虚摩提主岛而发展生存的生态链——一圈又一圈宛如卫星环带的航空艇照亮着整片夜空,倒是和从废土遥望过来的景象有了些许相似。
四人的脸庞都在航空艇灯光的照映下忽明忽灭,安息默不作声地找了个角落坐下了,看样子已经很累了,米奥已经好长时间没过见他这么沮丧,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不忍。
“安息,饿不饿?”米奥问。
安息摇了摇头。
“喝水。”米奥递过水瓶,看他小口抿了两下又把瓶子拧起来,说:“我去上面买点吃的。”
“我也去,”昼司说,“顺便换点笔芯。”
米奥想了想,答应了——这些装饰品离虚摩提越远越卖不起价,毕竟废土上的人才不会没事买什么袖扣,最好是在出港前就离手。
于是安息和夜愿被留在隐蔽点等待——两人各自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像两颗缺水的番石榴。米奥和昼司则乔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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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一齐出发了——有米奥同行,昼司倒不是很担心,于是他把通讯器留给了夜愿,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没有安息跟着,米奥索性放弃了寻找小路的念头,直接跳上输油管、踩着钢架的节点向上爬去。昼司只看了一眼,也挽起袖子跟了上去——这就和徒手攀岩差不多,他小时候经常玩的。头顶遥遥传来人声和脚步踩踏在钢架上的震颤,很快,两人就闻到了自由港混沌秩序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