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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给的。”冯伊安推门进来了。
他已经简单地洗漱过了,并换上了一套仆人准备的干净衣物,虽然只是最为简单普通的浅灰色单衣配亚麻色长裤,但仍然显得干净又优雅,好似从不曾沾染废土的一颗风沙。头发整齐地竖起后,他与冯德维恩十分相似的眉便露了出来,尤其是那双灰眼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沉静气质。
一晃多年,早已不再年少的他,终于又一次踏入到了这艘船上,这个屋子里。奇迹般的,他的存在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仿佛化作上缺失多年的一角图软拼凑齐整了。
好像那个在废土集市上悠哉微笑的面皮才是过客,他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如果翊还在的话又是如何呢?冯伊安忽然想,他们是会像以前一样,在废土走走停停四处迁徙,偶尔拜访一下旧友,不时地再关照一下翊的小徒弟。还是,他们会更早厌倦外面的世界,再一同回到这里来呢?
只是旧友不再,小徒弟也长大成人,连一同归家的故人也没了。
冯伊安喉结动了动,手指捋着衣服的边角——他心里十分紧张,但还是试图平稳地开口道:“父亲,弟弟,你们好,好久不见。”
偌大的会客厅忽然变得紧缩,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把空气全部压扁在了这密度极高的几平米。昼司觉得脖子有点僵,他余光瞟到屋子这头的两个人瞳孔瞬间瞪大,震惊又呆滞的样子显得有些可笑。
见他们毫无反应,冯伊安把手背在身后,指头纠结在一起,手心全是冷汗,贴着胸口的盒子隐隐发烫。
清了清嗓子,他又说:“很抱歉冒然使用了我尚未被回收的通路权限,只是当时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你们想要收回,我是完全理解的……”
“等等,”冯德维恩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碎念,“你先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你……你是谁……你怎么回事……”
他看起来一片混乱,倏地扭过头去质问昼司:“这是什么!”
他手指着冯伊安,却问这是“什么”,昼司一脸黑线,说:“这是一个长得和你哥哥很像的人工智能,我逛废土集市买到的。”
冯德维恩怔愣道:“真的吗?”
昼司爆发了:“我被我全家迫害追杀至死你没信,这个你倒是信了!”
冯伊安小声又叫了一次:“弟弟……”
“你不要叫我弟弟!”冯德维恩炸毛道:“你到底是谁?我哥从来不会叫我‘弟弟’,不对,我哥早就死了,他怎么会回来!”
冯伊安露出纠结的表情,不得已叫了冯德维恩的小名——那是只有哥俩小时候才会使用的称呼。
“维尼。”
冯德维恩在震惊中看起来更崩溃了,昼司“噗”了一声,强忍住没有在这不合时宜的关头笑出来。
冯伊安心虚地解释道:“我……我没死,真的是我,我……”
冯德维恩:“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你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回家?你没死为什么这些年连个音讯都没有!”
面对他的怒火,冯伊安哑口无言——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越来越不敢回家的原因,错过了道歉就会被原谅的期限,每拖一天,和家人的联系就又减弱一分,解释的话语就更难出口。冯伊安没有回答,冯德维恩却也像是对自己问题的答案也失去了兴趣——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的、一厢情愿的小鬼了,哥哥不是有什么苦衷,只是单纯地不想要他们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又选择了出现——但兴许只是碰巧遇上了需要帮助的昼司,之后就又会离开了。
他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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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对陌生人明明总是那么温柔,对家人却又那么无情。对比起来,他的好一下子就全都成了伤害。
相较于冯德维恩的语无伦次,异常沉默的冯老反而更让冯伊安心里打鼓——对方收起了平时嘻嘻哈哈的和蔼模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归家的长子,一言不发,散发出久违的冷冽气势,连在一边旁观的昼司都替他紧张了。
“父亲,我……我回来了。”冯伊安垂手老老实实地站着。已经年过四十的他,此刻却像个局促的小孩,等待着家长的责骂。
“既然你这么说了,”冯老开口了,沙哑的声音中毫无温度。
冯伊安屏息等待他下一句话,冯老接着说:“走之前记得把钥匙交回来,那不是给外人用的。”
冯德维恩也愣了一下,有些焦急地小声叫道:“父亲!”
冯伊安却好像早知如此般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说:“我明白了。”
他掏出小盒子,打开将钥匙取出放在桌上,正要收回手,冯老又问:“那个盒子,是你母亲给你的?”
冯伊安点点头,犹豫着是不是连这个盒子也得一并交还,冯老却说:“这个你就留着吧。”
“父亲!”冯德维恩又更大声地叫了一次。
“怎么?”冯老斜睨了他一眼,冯德维恩张了张嘴,又一脸纠结地看了看冯伊安,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冯伊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忽然就有些后悔了。他不该自己回来的。
“医生!”门外忽然传来了安息的声音,由远及近,正在找他“你在哪玩呢?”
紧接着又传来了夜愿的声音——他声音压得较低,听不太真切:“应该在这边……可能在忙……”
“管他呢。”米奥说。
说着大门就被推开了,三人都洗得干干净净,恢复了文明社会的人类模样,反观只有昼司一个人又脏又臭——地下铁的水,变异怪物的血,海滩的泥沙,还有汗水蒸干后所剩下的盐分,他赫然成为全屋子里唯一的异类。
“还有的人呢?”冯老问。“不是要吃饭吗?”
米奥回到说:“他们不饿,先睡了。”
“睡了?!”冯老诧异道:“睡在哪了?这么一大帮子人?”不等别人回答,他又急匆匆地站了起来,掠过冯伊安时看也没看他一眼,边走边大声嘀咕:“赶紧的,等会儿我还有事儿,没空陪你们过家家。”
被划分到“一大帮子人”里的冯伊安垂着头走开了几步,站到了米奥和昼司的身边,安息拉着他说这里如何好看如何豪华,他也就微笑听着,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就连吃饭的时候,冯伊安也随他们坐在了长桌的尾端。冯德维恩一直盯着他,只要抬起头来就能和他眼神对上,可他始终没有。
冯老果然如他所说,吃过两口之后就出门了,留下冯德维恩招待这奇奇怪怪的一干访客,昼司坐在他旁边,隔着好几个空位才是冷面冷眼的米奥,再来是夜愿和安息,最尾巴上才是冯伊安。安息一边吃一边新鲜,每一道菜都要问问夜愿是什么,夜愿也激情饱满地给他解释——他本来就是做侍从的,对这些东西了解极了,连食材的选择和味道的拿捏都了若指掌。冯德维恩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夜愿一向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昼司身边的,这会儿却坐得那么远,还和别人亲密地有说有笑,很是新鲜。
“诶,诶,”冯德维恩用胳膊肘捅了捅昼司,“怎么回事儿?”
“什么?”昼司抬起头瞄了一圈,也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两个小朋友不知凑在一起说了什么,安息用螃蟹的钳子来夹他手指,夜愿假意躲了躲,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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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开心吗?怎么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从不见他这么笑,昼司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什么怎么回事?”
冯德维恩不屑地笑了一声,手上剥着一个坚果类的零食吃,翘着二郎腿,裤脚露出一截瘦削的脚踝,悠闲地像是自言自语般轻飘飘,音调却是故意地讨人厌:“从小就喜欢人家,坑蒙拐骗地捞到自己手里,亲也亲过了,吃也吃过了,腻腻歪歪这么多年,还假惺惺地觉得自己跟人家是纯洁的主仆感情。”
他每说一句,昼司的脸就黑一分,说到最后,他脸上都快下出酸雨了。
见好就收,冯德维恩清了清嗓子,转换话题问:“所以你要我帮忙干什么?手刃曼德?逼宫罗特?绑架多恩?杀回地心大厦?”
昼司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说:“借我点钱。”
冯德维恩:“……”
昼司:“说真的,两百万就够。”
冯德维恩差点没把坚果壳甩他脸上:“什么’就够’!你当我的钱是台风刮来的吗!你当我的钱是打牌赢来的吗!”
昼司不耐烦道:“别老说打牌的事儿了,你技不如人,老说反而显得丢人,说起台风,几天前的天气干预令是谁签署的?”
冯德维恩纳闷道:“不知道,你爸吧,不对,是你叔叔……你别转移话题,要两百万,没有!”
昼司问:“那你有多少?”
冯德维恩斜了他一眼:“你先说你要这些钱干嘛,招兵买马?我可跟你说,现在除了各家的侍卫,所有壮丁都被曼德拉去修建探月基地了。”
“探月基地?”昼司冷笑一声,“夜愿去过,一个空壳子,里头全是变异怪物在开party。”?冯德维恩早知如此般地点点头:“要养这么多人,怪不得要找你叔叔求助。”
“武装力量的事儿你不懂担心,”昼司说:“找你借点钱,是要给你哥建个实验室,答应他的。”
冯德维恩无语了两秒,说:“……你越来越过分了,编理由能不能走点心?他好端端的干嘛要这个?”
昼司真诚脸道:“真的,你知道的,你哥就喜欢鼓捣这些实验啊药物啊,还收了个小徒弟,呐,就跟夜愿说话的那个。我之前答应他要给他置办顶级配备的实验室,他才帮我启用了你家的私人航道。”
冯德维恩依旧一脸无语——冯伊安的确是从小就十分痴迷化学实验和医学研究,但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一个高配的实验室,直接回到家里来不就行了,要把整个月桂号拆了重装成一个超级实验室也不会有人拦着他。
父亲早已不比当年的强横,自从哥哥离家出走之后,他似乎一下子陷入了迷茫,之后也不怎么约束冯德维恩了。但教育反倒就是这么不可预料,越是严加看管的反而越是叛逆,越是放手放脚的,却倒老老实实地学习起家业的东西。
只是父亲刚才的态度……到底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还是真心不愿哥哥再回来,他心里有点打鼓。
思及至此,冯德维恩情不自禁又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他每次眼睛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早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但是再看见的那一刻,又觉得熟悉到似乎从没离开过。
隔着长长的桌子,冯伊安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见是他在看自己,情不自禁弯起嘴角笑了笑。冯德维恩没有回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睛。
冯德维恩偷瞄被抓个正着,装模作样地抬起手腕上的通讯终端看了看,不料终端还真的亮了起来——一个通讯请求发过来了。
冯德维恩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对昼司说:“有人来找你了。”
昼司诧异地抬头,警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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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怎么知道的?”
他们一路上明明相当谨慎,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得知了他的动向,难不成是月桂号上有人出卖了他们。
“曼德?”昼司问,“他如果发现了我,为什么不在我们上月桂号之前狙击掉我们?”现在有了冯氏的保护,对方是不敢撕破脸的。
“不是曼德,是果戈里。”冯德维恩说。
“果戈里?他要干什么?”昼司看起来更惊讶了。
不过仔细想想,果戈里家本就主营运输物流,坐拥虚摩提上所有商运线路的半壁江山,航线错综复杂、监控无处不在,如果非得被谁发现,是他们倒也说得通。?“不是他,是她,”冯德维恩说,“你的准未婚妻小姐。”
昼司沉默了,半晌才说:“我不在。”
冯德维恩看了他一眼:“我不说,你自己说。”但通讯请求久久没被通过,也就断掉了。
“这是干嘛?”冯德维恩说,“你之前不是和安娜聊得挺好吗?送上门来的盟友你还不搭理。”
昼司不做声地把面包掰成小块儿,说:“这么快就来了……先拖着吧。”
冯德维恩说:“你脑子短路了?这会儿又矜持起来了,之前不是约会约得声势浩大、人尽皆知吗?”
昼司摇了摇头:“之前不一样,之前是想钓着果戈里叫他别太快下注,动作之前能有点忌惮。现在哪里还行得通,虚与委蛇那一套已经混不过去,这要见面,就得动真格的。”
“动真格又怎么了,你们俩联姻那不是早晚的事吗,这点觉悟你还是有的吧,”冯德维恩说,“难得一个中立派,你总不至于亲手把他推到曼德那边去?”
“果戈里算什么中立派,”昼司有些嫌恶地丢下被他捏扁搓圆的面包,“见风使舵,看那边儿赢面大就跟那边,根本靠不住。”
冯德维恩不可置信道:“谁要他靠得住了,他的资源靠得住啊。”
昼司沉思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这不有你吗?”
冯德维恩一听连连摆手:“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我是看咋俩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收留你两天,我可没有要帮你跟谁作对的意思。”
昼司恼火道:“不要你那些,就借点钱,你哥原来炸了的实验室你不是后来给修好了吗?直接借来用用,再要一百万就行,他要什么器材你给他置办。”
冯德维恩简直匪夷所思:“你怎么还就跟这件事杠上了,这什么时候了还修实验室,你到底要干嘛,你不跟我说明白,休想从我这拿走半根笔芯。”昼司思考了一下,说:“那我得问问。”
“问?问什么?问谁?”冯德维恩纳闷道。
昼司扭头朝米奥勾了勾手,对方看也不看他,说:“我听见了,你自己问二号去吧。”
言下之意是他没有意见——医生和师傅把他救回家后亲手养大,又托付给了自己的作为赏金队长的好友照顾,要是没有他们,他早死在废土上一万次了。既然是医生的家人,是血是命,他都愿意给。
不对,现在命稍微金贵了一点,暂时还不想交出去。
听他这样说,昼司站起身来出门晃了一圈,回来时带着三位变异人——其实他只邀请了二号,但是二十九怕它“太傻容易上当”也跟着来了,七十三更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着有热闹就非要上来凑。
昼司使了个眼色,冯德维恩便叫屋里所有的侍从全都出去了,米奥竖着耳朵听了听,说:“都走远了。”
昼司清了清嗓子,开始简单解释几件事之间的联系,说道血清实验之时,二号把兜帽一摘,冯德维恩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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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凳子也被他踢翻了,七十三对他惊惶的反应很满意。
“你疯了?你这是要拉整个虚摩提给你陪葬?”冯德维恩呆立当场:“这要是谁不小心被挠一下,整个虚摩提可就毁了。”
他顿了顿,不可置信道:“不会那好几十个人,全都是……”
二号木然道:“我没事儿挠你干什么。”它又看了一眼不老实的七十三,忽然觉得底气也不是那么足了。
“你们全都走,快走,”冯德维恩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什么虫子,“从哪来回哪去,别的都好说,这不行。”
二十九全程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对这避之不及的反应也没什么太大的感想,但冯伊安微妙地察觉到它好像是不高兴了。
“你们先出去吧,帽子戴好,”冯伊安说,“我来给他解释。”
见哥哥朝自己走了过来,原本咋咋呼呼的冯德维恩一下就老实了,低声询问:“你确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冯伊安倒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问:“你帮我把实验室恢复了?”
冯德维恩一下有些窘迫——哥哥走之前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实验室被父亲给砸了,他以为哥哥是因为这件事和父亲闹气离家出走,很快就能回来。所以他才背着父亲,一点点地悄悄把实验室恢复了,想着哥哥回来的时候会高兴。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傻,但实验室也就这么放着了,从未挪作他用。
他的理由是——月桂号上不缺这点地方。
冯德维恩点了点头,终于问道:“你……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翊哥呢?
冯伊安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说:“翊……已经走了七年了。”冯德维恩其实早有预感,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心里一沉。他转念又一想,皱起了眉头:“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家?”
冯伊安一愣,迟疑道:“我……”
冯德维恩咬牙切齿道:“亏我,亏我还以为你和翊哥两个人在废土上,在外面的世界快快乐乐的,那么高兴,所以才一点儿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来。”他受伤的表情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结果根本不是,都那么痛苦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冯伊安低下头去捂住了脸,冯德维恩一下不吭声了。
在手里埋了一会儿后,冯伊安重新抬起头来——他并没有流眼泪,又恢复了平静,说:“你说得对,我是个坏哥哥,坏儿子,胆小鬼,我不敢回家,也不知道去哪,我大部分时间其实不会去想这些,怕想着想着,就……”
“好了好了,”冯德维恩忽然害怕起了话题的走向,连忙打断了他:“就当我说的是气话吧。不是说废土上风沙又大又干燥吗?怎么你还长这样,你看我,每天连带你和爸爸的份劳碌,现在看着我倒更像哥哥了。”
冯伊安抬眼看了看他,还是把心中的话吞了几句回去,说:“那几位高级辐射人我也打交道一段时间了,和废土上那些变异怪物完全不同,它们抱有着作为人类的全部理智、逻辑和记忆,甚至还比有些人更像是人。只不过是命运作弄,它们也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可你这个实验风险极大,结果不能保证,到时候做不出成功的血清,你确定它们不会受刺激暴起?”冯德维恩问,“它们要真像昼司说的那么厉害,到时候谁拦得住?”
冯伊安咬着下唇——他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二十九的话又响在他耳边——“每一天我都在等待真正的终点什么时候来临,而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死亡。”
冯伊安摇了摇头:“它们的愤怒早就消耗在过去每一天对命运的质问里了,永恒的绝望,那是你我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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