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成道之机

混沌边缘，太上天内，万道合鸣，共演天地华章，

时间流逝，金性示警，张纯一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这一刻天地二轮在其眼中远去。

“大道玄妙，当真让人心驰神往！”

直视天地大道，窥其根本，张纯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叹，在这一刻其周身道韵涌动，隐约要化作一个整体，观天地而悟道，这一次张纯一收获不浅，对于天地二道的领悟越发深入，已经触及了根本。

当然，张纯一如此做法虽然收获不小，但实际上非常危险，若没有一点金性在身，直视天地大道，为道所迷，他恐怕会道化当场。

“一步之差就是天壤之别，九成领悟距离圆满看似只差一成，但这一成却比之前的九成更加难以补全。”

周身涌动的道韵归于溃散，张纯一深感大道深邃，圆满艰难，现如今他对于天地二道的领悟绝对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九成，但始终不得圆满，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拥有金性的他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或许我应该进一步推动太上天的演变，若真能将其化作原始仙天，那么我或许就能把握住天地二道的圆满契机，毕竟这本身就是领悟、践行天地二道的过程。”

某一刻，把握住一闪而逝的灵机，张纯一心中突然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此念一起，张纯一的心湖顿时不再平静，这好似真的是他的成道之机，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我得天鬼相助，将其仙天之力近乎全部掠夺，如此才成就了方圆千万里的太上天，可再想往上可就难了。”

“仙天与原始仙天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沟，方圆亿万里或许才能触碰到原始仙天的界限，而吞天妙法虽然玄妙，可以强吞弱损耗却是不少，毕竟普通仙天的本质和现如今的太上天相差颇大，唯有同为大神通者的仙天才能对太上天有较大的益处，但世间总共又有几位仙道的大神通者了？”

心中念头碰撞，张纯一忍不住摇了摇头，吞天这条路看似美好，但实则极为艰难，哪怕斩尽仙道天仙恐怕也不够他蜕变的，想走这条路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世界为牧场，圈养、培育天仙，以天下仙道修士为资粮，如此积月累之下或许就能蜕变出一方原始仙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条路或许要比争夺虚无缥缈的天命更加可靠。

但这是张纯一所无法接受的，修道修心，如此做法却有违他的本心，更何况这世间还有真正的金仙和太乙金仙驻世，他若如此做，恐怕立刻就会招来报应，免不了化作灰灰。

“相比于吞噬仙道仙天，或许这无边混沌才是我的出路。”

被镇压在心灵深处的念头再次泛起，张纯一将目光投向了太上天外，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混沌。

混沌是万灵之敌，也是世界之敌，强如太玄界也需要进化出强大的界壁来阻挡混沌侵蚀，而这还不够，一颗颗强大的星辰构建成天然的防御大阵，笼罩在世界之外，成为世界的第一道防线，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仙也起着类似的作用，仙道能够崛起，得天眷顾，与此有着直接的关系，而这些都间接证明了混沌的可怕。

但世界与混沌并非是单纯的敌对关系，每一方世界都是诞生于混沌中的奇迹，从这个层面来说混沌也是世界的母亲，只不过世界对混沌来说更像是意外诞生的逆子，其对世界并不友好，态度极其恶劣。

不过不管怎么说世界都是由混沌孕育而生的，混沌中必然拥有世界壮大所需要的物质，事实上在之前观看天地二轮的时候张纯一就隐隐察觉到太玄界发生了某种转变，不再是单纯的抵御混沌，有了向混沌汲取力量的倾向，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其似乎并未成功。

“第一纪元十天共耀，那是太玄界的巅峰，而后大乱发生，十天化九天，诸天转轮，那是太玄界在沉淀和积蓄自身力量，到了这个纪元，新的第十天诞生，太玄界再次补全自身，只要完成一次升格，必将再次登顶，超越曾经，可到了这一步也就是极限了，若太玄界还想继续蜕变，混沌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一切实际上是有迹可循的，或许在很早以前太玄界就在尝试汲取混沌的力量。”

一念泛起，张纯一将目光投向了身下的三十三天道莲，这三十三天道莲是他得苍天青睐之后得一缕混沌青莲的道韵所衍生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算是混沌青莲的子体，而三十三天道莲恰好拥有扎根混沌，促进三十三天演化的神异，三十三天道莲如此，混沌青莲十有八九也拥有类似的能力，甚至更加神异。

“混沌是生灵之敌，不仅会侵蚀物质，更会磨灭万物灵性，对我这样的修行者而言，其和剧毒无异，我虽然有一点金性，但依旧挡不住这茫茫混沌的侵蚀，毕竟这可是真正的大混沌，而非世界之内的次混沌，两者本质相差极远。”

眺望混沌，张纯一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我若想依靠吞天妙法壮大仙天，最简单的方法实际上就是在混沌中开天辟地，如此自给自足，形成一个闭环，只可惜这只是奢望而已，我虽然有开天之法，但想要在真正的混沌中开天辟地却只是痴心妄想，能在这里诞生的都是真正的世界，或许唯有我修成无上神通·开天神雷且拥有道祖那样的力量才有成功的可能。”

一念生灭，张纯一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想法虽好，但注定是水中花镜中月。

“现在仔细想想道祖的每一步似乎都把握住了世界的发展脉络，总能在合适的时间走出合适的一步，当初开辟仙道如此，现如今立道开辟，创法开天神雷也是如此，所谓顺天之道、承天之运不过如此了，怪不得其能冠压太玄界数个纪元，第一个立道，半步超脱。”

从一个个无关的巧合中看到真相，凝聚一点金性之后，以不一样的目光看世界，张纯一对于太玄界那最强的几位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我无道祖之力，直接于混沌中开天辟地是行不通的，而直接接触混沌更是自寻死路，或许我需要一个媒介，一个极其特殊的媒介。”

沉思许久，一点火花在脑海中闪过，张纯一挥动衣袖将天鬼所化的那颗宝丹取了出来，在被抽取了海量的仙天之力后，天鬼虚弱到了极点，但它还没有死。

“果真是造化！”

仔细打量着本质已显虚幻的宝丹，张纯一心中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