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皎忽然收到总裁莫名其妙的一条消息,要他收拾完行李跟他一起进行一场短途旅行。
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但公费出差去玩谁会拒绝,孟皎回:[好的,我可以带朋友一起去吗]
对方很大方:[行。]
这位朋友顾东林也认识,就是涂歌。
“你们出去玩,叫上我做什么?”涂歌推着个大行李箱询问。
“不知道,我就随口一问,而且你不是前几天就嚷嚷着要跟我去玩吗?我就想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孟皎诚诚恳恳地解释。
到底是有多懒,才能把两次旅行合并成一次还如此信誓旦旦。
涂歌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让我跟着也好,孤男寡男的,我要守护好你的贞操。”
涂歌多少能猜到孟皎和顾东林的关系,根据他纵横晋海文学城多年的老书虫经历以及圈内最近很流行的脑残的找替身风气,他能判断他的朋友是位职业替身。
但他又从双方相处的细枝末节之中,隐秘窥探到顾东林摇摆不定的感情。
呵呵,现在的狗男人。
算了,不说了。
“顾少好。”不管涂歌内心如何痛骂,见到顾东林的那一刻训练有素地挂起礼貌微笑。
“你们上回认识的?”顾东林问。
上回是哪回,说得很含糊。
“没有啊,才不是你被王轩压着打的那次认识的呢,我和皎皎是同学,早就认识了。”涂歌非要嘴贱戳顾东林不愿提起的年度丢脸时刻。
他家虽然家底不如顾家,但他爸妈早就跑去b市发展,大本营在b市,顾东林的手暂时没那么多闲工夫伸到那里去。
顾东林心头一梗,顿时明白为什么涂歌能和孟皎成为朋友。
他们前往的目的地其实就在a市下辖的以海景出名的小岛,差不多玩个三天就打道回府。
“海边有帅哥,我们去看腹肌吧。”涂歌表现得十分兴奋。
“你带那么一大箱行李做什么?”孟皎问。
“里面全是护肤品和泳衣啊,海边也得好好保养。”涂歌说。
男生去海边不就是大裤衩子?
“唉,你不懂,我收敛很多,都没把蕾丝款的给带出来。”涂歌挤眉弄眼,“远离了孟初,我相信本次海边一定有属于我的艳遇。”
这是出门打野来了。
孟皎大为震撼。
好在顾东林相比起来就十分纯情,只是吹吹海风,让风吹走他的忧愁。
一看就知道在白月光那里受到了情伤。
“孟皎……”顾东林低低叫了声孟皎的名字,有未尽的疑惑没有说出。
他抬起头。
孟皎就在他前头约莫五步的距离,踩住海水,回头望他,风把他的白衬衫灌满,如同一只展翅的海鸥,背过海风他的黑发凌乱,一点柑橘气息被顾东林所捕捉。
顾东林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不想提他的烦恼,不想提秦雨,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也很好。
沙滩上有一个摊子,上面摆了个画架付费就能自由创作,顾东林产生出一种要将孟皎记录下来的冲动:“孟皎,我们去画画吧。”
孟皎不是很懂总裁的脑回路,但还是挑眉答应下来:“行。”
顾东林没有学过画画,他的技能仅局限于小学时期美术课上用蜡笔完成的涂鸦创作。
但孟皎不知道,因为顾东林信誓旦旦地一上来就要画人,而且语气笃定,他还以为顾东林特别会,就没怎么管。
他坐到小板凳之后完成自己的创作,先试试能不能调出眼前片海的颜色。
顾东林一边在纸张上图画一边偷瞄着认真的孟皎,暗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带手机。
只留给他一张侧脸,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哪怕此刻天空再怎么明媚,他却是疏离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法抓住的。
顾东林忍不住出声:“孟皎。”
“嗯。”孟皎懒散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当做回复。
顾东林随意找了个由头:“你可以送幅画给我吗?”
正好顾夫人拜托过他这事。
不等孟皎开口,他立刻上道地说:“不免费,开个价。”
“其实开价都懒得画,不然我早拿这个赚钱了。”孟皎拿笔尖重重抹了一笔。
好不容易找回点手感,他怕又回到上辈子卖画卖太多导致看见画纸就生理性厌恶的情况。
顾东林听这话却听出了别的意思,听他妈说孟皎一幅画轻轻松松卖几十万,那要是有了这个赚钱来源,他和孟皎的合同不是岌岌可危?
“不画也好,艺术不能被金钱玷污!”顾东林义正言辞地附和。
“没关系,你是特例,想要什么大致的方向可以跟我说。”对于金主,孟皎还是懂事地给点面子的。
顾东林最近安安分分的都没作妖,嘴巴也没有以前那么嘴臭,孟皎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特例。
这个词汇莫名的好听。
顾东林扬起笑:“随便,都行,清新点吧。”
“好。”孟皎答应了。
“怎么突然想出来散心?”孟皎象征性地询问了下。
顾东林含糊不清的:“就是想散散心,我把手机关机了不让别人找到我。”
孟皎了然地点出来:“不让别人,还是不让他?”
顾东林沉吟没说话。
有一刻他竟然不太清楚现在对秦雨是什么感情了。
可能还是喜欢,但不再那么浓烈,以至于能够退一步瞻前顾后、权衡得失。
少男的感情烦恼,爱情骗子孟皎也不是很懂。再加上他的替身身份问题,解释来解释去反而成了恶人,他才不愿意。
“那就见一面就知道了,坦诚好好说。”他拿出万能模板敷衍。
顾东林苦笑:“或许吧。”
孟皎没有再回应他,专注于水彩的调色,再停下笔时,一旁勾搭帅哥的涂歌都要朝他们走过来。
他瞥过顾东林的画板,震惊地问:“你画的是什么?”
画的比他的钢琴弹得还烂。
勉强有个火柴人的形状,很努力地在构建人体,脸上一抹渗人的笑,应该是想表达回眸一笑的概念,但是头快要掉了。
顾东林也沉默,不敢说是孟皎,指着涂歌说:“画的是他。”
涂歌瞪大眼睛,火一下子就冒起来了:“有没有人管管他啊?我长得这么好看,你的画是什么狗屎?”
顾东林冷笑:“谁能管我?”
“皎皎,快上。”涂歌不甘示弱请外援。
孟皎管他?
顾东林忽然有点结巴。
涂歌一瞧就知道男人的小心思,冷哼了一声。
好在孟皎不掺和他们的聊天,远眺即将落日的夕阳。
咔嚓。
涂歌拿起挂在胸前的相机拍下来,马上献宝一样地凑上去:“快看我给你拍的,太好看了,一会儿我发给你,你发个朋友圈吧,展现我涂大摄影师的作品。”
能不能也发我一份。
顾东林在心里想,但是没说。
因为他刚和涂歌打完嘴仗。
晚间孟皎应涂歌要求果然发了朋友圈,文案简洁到一个字都没有,除了涂歌拍的那张单人图,还有孟皎在海边画的水彩和一些海景图。
顾东林眼疾手快保存了照片以后,才发现光是他能看见的给孟皎评论的共友就多到离谱。
[谢谢您,让我一打开朋友圈就看见帅哥]
[谢谢帅哥今天下凡来普度众生]
[这是哪儿呀,好想偶遇,好想见到真人]
……
[六代神颜孟皎皎,老破、我的老破!]
老破是什么?
顾东林念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而感到震怒。
而孟皎回了句:
[停州岛?]
孟皎回:[嗯嗯]
应该不会再有回复,孟皎丢掉手机去睡觉,早上迷迷糊糊地顶着乱翘的头发享受当地的特色早餐。
“我昨天拍的照片是不是反响轰动?”涂歌还在得意于自己昨天的抓拍。
孟皎顺毛夸他:“谢谢大摄影师。”
“今天我还要给你拍vlog造福朋友圈!”涂歌坚定地立下计划,“孟皎皎,除了钓鱼,你也该多钓点人了!”
孟皎三言两语把踌躇满志的摄影师先赶去吃饭,总算能有片刻的清净刷刷朋友圈,凌晨江越年接着昨天的聊天以后又再次回复了他:
[我也在附近,有空说不定能遇上]
这么巧?
孟皎心思转过一圈,手指刷过去,不再给什么回应。
但涂歌大惊小怪的声音才消停了一会儿又传出来:“卧槽?他们怎么来了?”
孟皎顺着他颤颤巍巍的手指望过去。
一身白的孟初和孟津言朝他们走过来。
涂歌整个人要爆炸了:“完了,老子的猎艳之旅出师未捷身先死,怎么又遇上他了,真是阴魂不散!”
但除开孟津言彬彬有礼地跟他们问好以外,孟初竟没有以往的活跃,见到他们的脸色也是冷冷的。
顾东林看到孟初心情也很不美丽,他向来不喜欢孟初,现在孟初又是一副幽灵的做派,他掩在咖啡杯下的嘴唇微动,骂了声“晦气”。
一瞬间,涂歌马上将他引为知己,短暂和顾东林站到同一个战线。
等到他们走远,涂歌摇着头感叹:“孟津言还是帅的,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和孟初绑定了以后导致排名下降。”
“什么排名?”顾东林好奇。
0圈名媛有个排行榜叫做“心动101”,顾名思义,是给pick的1做个排位。
孟津言在上面榜上有名,并且名列前茅,许多人都吃他这种斯文败类款,但架不住孟津言有孟初这个弟弟,他们合理怀疑孟初会在关键时刻跑到两个人的床边犯心绞痛。
听完涂歌大致的解释,顾东林没忍住问:“我排多少?”
应该是第一吧,他自信满满。
涂歌一瞧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每个探听排行的男人都会认为自己是第一名,都会露出一模一样的眼神。
“不记得了,十几名吧。”涂歌说。
“什么!”顾东林不敢相信,立刻提出抗议,“你们的排名不准,我怎么可能才十几名。”
光他有白月光就pass了,而且顾东林经常是冰山死人脸,偶尔破防以后又会表现出“男人致死都是智障”的情况,过分极端,他们名媛们才看不上。
他凉凉地火上浇油:“而且你的排名还在孟津言后面。”
顾东林冷静下来:“呵呵,完全不准,我不跟你们见识。”
男人恼羞成怒的惯常把戏罢了。
涂歌不以为然,专注于找网络上的美甲图片准备待会儿约个□□。
但顾东林还是先按捺不住,又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第一名是谁?”
涂歌说:“第一名空着,但是有第二名。”
说完以后孟皎都起了兴趣:“为什么会这么排名啊?”
涂歌偷偷摸摸瞧了孟皎好几眼,刚要解释,从酒店放完行李回来的孟津言和孟初在他们身边坐下,孟津言顺口一问:“什么排名?”
涂歌“刷拉”闭嘴,重重拖了下椅子离孟皎挨得特别近,全身心抗拒表示他的不待见。
孟初知道他是冲着自己,委屈地撇嘴。
孟津言扫过涂歌。
涂歌被里面的警告和寒意吓到,往孟皎身边缩了缩,小声嘀咕:“凶什么凶,回去就给你降排名。”
顾东林听见,向涂歌投去“孺子可教”的眼神。
多降点,排到他的后面去。
几个瞬息,电光火石,交战数回。
孟皎感到有点头疼,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虽然他也不是,但出来旅行还是能省则省。
停州岛离a市近,游艇、出海、海景房那些样样都有,那些富贵公子哥儿们常常会来搞一场轰趴。
“我带小初出门散散心。”孟津言解释会在这里遇见的原因。
孟皎有点想笑。
让他伤心的不就是你吗?
而不提还好,一提涂歌就火冒三丈:“我有没有听错,该散心的不该是无辜被黑了三四天的皎皎,某人做了亏心事更建议去寺庙里拜拜,祈求佛祖不要惩罚这个罪人。”
“你……”孟初瞪大眼睛,“阿皎经历那种事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污蔑人!”
“是那种捂着嘴巴偷偷发出笑声的不好受吗?”涂歌不怕死地揭孟初的丑。
“涂先生。”孟津言打断他,“没有证据的事情麻烦不要胡乱揣测。”
涂歌嘲讽上头了:“有一个绝世好爹和绝世好哥哥,我们平民百姓哪里能有什么证据?”
还是孟皎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
卧槽,他说了啥,不会遭到孟初的报复、当场挨孟津言的揍吧!
难道他要连夜出走a市,放弃他的快乐老家和狐朋狗友们只为躲避孟家的追捕?
但他听见孟皎对孟津言说,声音轻轻的:“带人走吧,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闹起来不好看。”
涂歌抬起头,惊讶发现孟初眼中闪过的难堪以及孟津言的沉默背后的些许落寞。
“好,不打扰你们了。”孟津言说。
孟初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世界恢复清净。
但顾东林从直言片语中发现不对劲:“孟皎,你之前被骂,是孟初干的好事?”
涂歌狂点头。
顾东林的眉头皱得像要能夹死苍蝇:“怎么这么恶心?也亏孟家能做出来你可是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涂歌为顾东林的耿直点赞:“放心,回去我就号召大家投你,把孟津言逐出心动101!”
顾东林高兴了会儿,还是坚持不懈地追问:“所以第二名是谁?”
孟皎感觉到涂歌又望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
反正不可能是他,大家撞号了,但可能跟他有关系。
但很快就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第二名。
“你忙完工作了?”
孟皎在看到江越年说他也在停州岛时就有预感两个人可能会碰上。
果然,傍晚的时候在海边餐厅他们就相遇了。
还是孟皎先看见江越年和一个平头眼镜的年轻男人商谈完什么,礼貌送别了男人以后转身发现靠窗坐着的他。
“吃过晚饭了吗?”江越年的眼睛闪过讶异和惊喜,拉开孟皎对面的位子。
孟皎摇头:“在等人来点菜。”
“他们家的拿破仑不错,你应该会喜欢。”江越年推荐。
孟皎欣然接受安利:“好。”
五分钟后,涂歌和顾东林到来,远远就发现孟皎在和人攀谈。
“光看背影就觉得很英俊。”涂歌感叹。
顾东林感叹:“你的眼睛该治治,我可以帮你免费挂号。”
等走近一看,两个人的脸色均一变。
涂歌飞快蹿到孟皎身边最近的座位。
“第二名……”涂歌用气音和孟皎示意。
?
原来是江越年。
难怪涂歌老看着孟皎,毕竟孟皎是江越年名义上的未婚夫。
“怎么评出来的?”
“皮相好,骨相绝,气质佳,让人想扒光衣服。”涂歌解释,“扣分就扣在已经有了婚约,但是大家都觉得你们的婚约不会真正进行。咳咳,你别生气啊。”
所以把第一名给空了出来,等一解除婚约,就马上从第二名上位第一名。
“没事。”孟皎觉得评得还算客观。
“你好,第二名,啊不是,帅哥,我叫涂歌。”涂歌自我介绍。
江越年温和地微笑:“你好。”
比起涂歌的激动,顾东林就显得微妙。
顾家和孟家两家的小辈从小就有来往,顾东林自然也知道借助在孟家的江越年。但总归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他和江越年之间顶多算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但这段时间江越年的风头无两使他渐渐有了姓名。
顾东林重新给江越年安了个定义,勉强能算自己的竞争者吧。
而且还有一个不太重要的一点。
孟皎和江越年的婚约。
他盯住江越年清俊的面庞。
未婚夫。
真是个难听的头衔。
“我们要吃饭了,你不走吗?”他出声赶人。
“既然加了一个人,不介意再加两个人吧。”
还没解决眼前的问题,又来了两个麻烦。
孟初应该是被哄好的,情绪好了些,只是特意选在离涂歌最远的位子。
然后现在桌上变成了奇怪的六人行。
顾东林1v5,打不过只能加入,但是一顿饭吃得非常生气,脸臭无比。
更生气的是,孟皎竟然毫无所觉,津津有味地品尝美味,甚至一眼都没有看过他。
一餐完毕,散场之后走到孟皎身边,顾东林忍不住发脾气:“孟皎,你可真能啊,惹来这么多人。”
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的。
“江老师是刚巧遇上的。”孟皎好脾气地说,“至于孟家两个兄弟,你又没把停州岛给买下来,立个牌子不让他们来玩,有什么办法?”
知道自己没有理由,顾东林只能把冒的火硬生生往肚子里吞。
走在前头的江越年低头轻轻踢开路中间的小石子,很轻微的不会打扰到人的弧度。
他的手机屏幕闪了下,隋清给他发消息:
[我演的不错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虽然我是你名义上的助理,但没人跟我说要陪你演戏早早守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谈生意,麻烦给你的合伙人应有的尊重好吗!!!]
[加钱]江越年回了两个字。
对面马上说:[使命必达,下次要演继续叫我!]
江越年按下息屏键没再回复,周围只剩下海边的带灯灯光。
他们正在往沙滩上走。
顾东林赶不走其他人,涂歌又盛情邀请江越年一起去玩,六人行的团队暂时无法解体。
七八点是海滩开始热闹的时候,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举着啤酒撸点小串,附近驻唱歌手在弹唱着悠扬的民谣。
涂歌玩嗨了,又往这里带了几个帅哥美女:“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啊!”
顾东林尝了口啤酒皱眉:“太难喝了,我只喝博兰庄园的红酒。”
涂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顾少爷,你能不能别喝了现在去倒立把你脑子里的水倒出来汇入海洋。”
江越年被逗笑,篝火的火光映衬得他的眼里也窜动很小簇的温暖的橘黄色的光点。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孟皎并排坐。
两大神颜。
涂歌默默磕了两个人的脸,端过酒杯:“你们也多喝点啊。”
灌帅哥喝酒是他们的酒桌必备传统恶习。
江越年很给面子地一口闷完。
涂歌又转向孟皎:“皎皎你怎么不喝,上回没把你叫出来太可惜了,我倒要见识一下千杯不醉是什么酒量?”
孟皎在涂歌话说到一半时就意识到什么,想制止不成,对方跟倒豆子似的叭叭全说完了。
他第一次骗江越年脱衣服的时候,可是装醉装得炉火纯青,没想到会在这里翻车。
江越年果然也反应过来。
“千杯不醉?”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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