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芸却好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了,住一段时间还行,长了肯定不行,不说我习不习惯,就是老家你们兄弟几个,我也无法放心呀,得回去看着你们才行。”
可是听到她这么说,何安文却皱起了眉头,“娘,您没打算要留在京城陪我吗?”
“不行啊,我一直以为您会留在京城陪着我的,您儿子要是考中举人当了官,不怕养不起您的!”
只要当了官,他可能就会一辈子留在京城了,如果娘不在,他都不知道下次见她会是什么时候。
对于他这么反对的反应,苏芸其实是有些意外。
“怎么了?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舍不得娘呀?我以后又不是不能来看你。”
“那也不好。”何安文还是皱眉摇头。
一直以来苏芸对他来说都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她要是不在,他会觉得心里没底的。
“傻瓜,你中举之后就会回乡成亲,以后就是有家的人了,不需要在事事过问我了,你要学着自己做主。”她希望儿子能够懂事,但是却不想让儿子成了一个没主意的人。
“还有啊,你让我留在京城陪着你,问过若姝的意见没有?”天底下就没有愿意跟婆婆长住的儿媳妇。
“这还要问若姝?儿媳妇伺候婆婆是天经地义的,无需过问呀。”
“不过我也知道您不是恶婆婆,更不会不讲理,您那么通情达理,一定会跟若姝相处得很好的,她肯定不会有意见。”何安文十分笃定地说。
“娘,要不这样吧,如果老四要留在京城的话,您就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呗,等待个几个月,您再回家。”这时候,何大平开口说。
“而且娘,如果我考中举人了,在朝廷给我官职之后,我还有回乡探亲的假期呢。”
“到时候您可以在家里安排安排,然后再跟我回京城。”
看到他那么急切,生怕她不跟着一起来的样子,苏芸笑了笑,最后点了点头。
“行吧,按你说的。”
见她答应了,何安文心里特别的开心,也放心了。
之后的几日,何安文就一直待在了书房里看书。
而苏芸就在外面看房子,京城的房子的确够贵的,稍微能看的就得千两银子起步。
但是她也不想买差的,价格在两千两以内,她也勉强可以接受。
这几年,福顺酒楼每月给她的分红也有不少,算下来,她手里也有不少积蓄,只是她不想那么快用光而已。
最后,她看中了一个两进的院子,位置还行,不算顶好,但也不差,一千二百两。
最后杀杀价,以一千一百两银子成交了。
好的是里头的家具都是现成的,有些还不错,有些旧的就换掉。
得知她以一千一百两银子买了个院子,何大平他们都惊呆了。
“娘,咱们家哪来那么多钱?”他每个月可都是算着的,铺子里一个月能赚个好几十两,多的时候能达到百两,但平时家里也要吃吃喝喝,再加上几个小的都念了书院,一年加起来最起码要花百两银子呢,这一千多两是如何攒下的?
于是苏芸就将自己当初与齐远舟合作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娘您瞒得可真够紧的。”何大平一脸的震惊。
这么多年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迟呀!”苏芸笑眯眯地说。
等那边的院子收拾好,他们就搬过去了。
院子里还有个小花园,她已经让人来种上了些花,十分的好看。
整个院子都很清新雅致。
何安文心中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愧疚,自己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要老娘出那么多钱来给他买房子。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考中举人,为何家光宗耀祖!
很快,就到了他要去贡院考试的这一天,天刚刚亮,何家人就都起来了。
吃完早饭就送他到了贡院门口。
“老四,不必有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娘还是那句话,少说话少多事,咱们做好自己的就行,闲事儿莫要管。”
“你现在还不是当官的,有什么问题也不用你多管闲事。”她就是担心他会遇事冲动,让有心之人抓了把柄。
要知道科举是很严格的,进去的那些大家都是竞争对手,难保没人使坏。
何安文笑着点了点头,“娘放心吧,我都懂,这里头进去的,一大半都是王公贵族,我算什么呀,遇到事情也轮不到插嘴的,安心等我吧。”
说完,他就将东西拿好过去排队了。
等见他顺利进去,他们才回去。
这考举人可跟考秀才不一样,一共要考九天六夜呢,可以说是十分难熬的。
如果身体不好的,很可能熬不过去也是有的。
毕竟在古代,一场小小的风寒都是会要人命的,而且这些书生又从不爱运动。
现在这个天气,白天还好,但是晚上的时候就有些冷了。
苏芸也有些担心何安文的身体。
好在这几年每天他都有锻炼身体,不然她就要更担心了。
等啊等,终于,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早早的,他们就去了贡院门口接人。
看到一个个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发白的人,苏芸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终于,又等了一会儿后,他们见到了何安文,水墨急忙跑过去扶住了他。
“公子,您还好吧?可有大碍?”
何安文嘴角微勾,“不行吧,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累了。
看他脸色有些苍白,苏芸急忙说,“快,上马车回家休息。”
但是也只不过是休息一个晚上而已,第二天凌晨,他就又要进考场了。
而很多人都因为昨天晚上又挑灯夜读,所以精神都有些不太好。
不过昨晚,因为有苏芸压着,所以何安文才老实睡觉,不然也会像这些人一样。
这三天,众人就更加难熬了,因为晚上的时候温度还突降,变得很冷。
很多人都被冻得直打喷嚏,这样搞不好都会被冻病的。
又三天后,学子们都从考场中出来,脸色皆是很难看。
当看到何安文时,苏芸立马面露关心地问,“老四你没事吧,前夜气温突然下降,我十分担的你会冻着啊,你们在里头有没有给加被子?”
何安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好几个人都冻病了呢,我要不是身体好,也怕是要被冻病了。”
上马车的时候,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看得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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