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未苏怔怔地站着,江斯允知道,她吓到了。
他去一旁,俯身捡起她丢在地上的背包,她的包不沉的,他抓着背带的手却滑脱了一下。
他微怔了下,重新俯身将包抓起来。
扫落上面的灰尘,他转身,将包递给她,“回去吧未苏,你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把包塞到她手里,江斯允转身走开。
夜幕降临,幸好周围是一片暗淡的,他眼底的那点泪水被很好地藏了起来。
沈未苏看着他走远,止不住地心痛,她嗓子发梗,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江斯允正要走掉,就听到身后一串的脚步声靠近,随后,沈未苏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
抵着他的背,沈未苏哭着说,“阿允,不要那样说自己,我知道你不是的!我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年,我要怎么当没认识过你!”
他轻轻地叹了叹,也是说不出话来,俩人都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感觉气温低了很多,她手上很冷,他顿了顿,道,“你……先进来休息一下吧。”
……
室内一片温暖。
江斯允倒了杯热水递给沈未苏。
她坐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地毯上,接过杯子捂着手。
她还是这个习惯,以前她一不开心了,就喜欢坐在这个缝隙里,好像这个狭窄的地方会让她有安全感。
坐了好一会儿,她的脸色才没那么苍白了,她低头喝了口热水,眼睛还是肿肿的。
江斯允把手机拿起来,上网站订票,订完了,说,“给你订了明天上午的飞机。未苏,你去洗洗脸,我去给你收拾卧室,你今晚睡这儿吧。”筆趣庫
沈未苏茫然地起身,去洗了把脸,她照了下镜子,她整张脸都哭得肿起来了,十分难看。
那头,江斯允把床铺整理好,起身出来,看着她也出来了,他轻声道,“你去休息会,我早上刚叫人换的床单,很干净——我去外面给你买点吃的。”
沈未苏喉头发涩,说不出来话,就先回了卧室靠在那儿。
江斯允出去了,沈未苏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转头望着他落脚的地方。
虽然只是个不大的旅馆,但很干净,她坐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开始拉开抽屉和柜子翻找。
找了一圈没收获,她看到了江斯允的行李袋,他竟然就这么点随身的东西。
沈未苏最近干了太多侵犯别人私域的事情,她实在是恨透了这种状态。
她把阿允的行李打开,里面是一些简单的衣物,还有个皮质的本子。
她本不想看里面的东西,可她拿起来的时候,那个本子里夹着的一沓东西忽然掉了下来。
沈未苏吓了一跳,低头捡起来,不禁愣住了。
那是很多张演出的门票,她太清楚了,因为每一张都是她在国内或国外登台演出时候的票据。
她没想到,在她和阿允失去联系的时候,他竟然一直在看不见的地方离她那么近。
沈未苏眼睛又看不清了,她擦了擦眼睛,把票据捡起来,整齐地夹回去。
然后,她在行李底下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
两瓶药。
沈未苏拿出手机,把药名拍了下来,发给了秦愫,关泽修认识长雅医院的大夫,那边在a城乃至全国都是非常权威的。
过了会儿,阿允回来了,叫她,“未苏,来趁热吃。”
沈未苏走出去,低头吃着他买的东西,也不知道吃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她机械地吃着,他把她的背包拿去洗手间擦洗。
沈未苏正吃饭,秦愫就给她回复了,她反复地看了几遍那短短的文字,一边吃,眼泪一边掉进碗里。
江斯允很平静,仿佛刚才的争执没有发生过。
他拿毛巾仔细地擦干净她的背包,放在了通风的窗口。
看她低头吃着,他眸光温和,“未苏,我又开了一间房,这个屋子我收拾过,会更干净,你住这会舒服些。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得早点起来,我叫你。”
看着他开门,沈未苏哽咽着叫他,“阿允,你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吗?”
他凝了凝,“未苏,你还是别了解我太多了,我这样的人,和你注定不在一个世界。”
她簌簌地落泪,他敛了敛眉眼,迅速地关门离开。
沈未苏再也控制不住,埋着脸失声地哭起来。
……
第二天早上,江斯允过来敲门叫她起床。
其实沈未苏一晚上没睡,她过来开门时眼睛肿着,江斯允给她买了早餐,还递给她一个冰袋,“未苏,敷一下,我约了车,一小时后来接你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