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怀在门口等了会儿,不见沈未苏出来,边打电话给她,边进了酒店大门。
她可能是喝多了点,他过去迎她一段。
电话没人听,他料着她今晚上肯定没少喝,这会儿不知道歇菜在哪儿了。
心里想着欠收拾,待会儿回家有她受的。
正往里走,身后有人叫他,「怀哥!」
他微微侧头,见程惜知拿着件大羽绒服进来,「你来接你太太吗?我来接我弟弟。」
程惜知跟着他一起往里走,「他们今晚上应该都很高兴,估计都喝多了,我弟弟的经纪人打给我,说他给人灌了很多酒。」
她无奈笑笑,「年轻人凑一起还是玩得开心的。」
周砚怀仍给沈未苏打电话,她一直没接,他脚步加快了往里走,程惜知在身后追都追不上。
到了会场里面,众人玩得火热,程惜知认识的人多,先抓住了程逸的助理,问他,「我弟弟呢?」
助理指了指外面,「他喝多了,去楼上房间休息了。」
程惜知顺便问,「看到沈老师了吗?」
助理说,「沈老师先走了吧?她说她老公来接了。」
程惜知回身去告诉一旁的周砚怀,「他们说沈小姐已经走了——怀哥,如果你没看到她出去,是不是她也喝多了,在楼上的房间休息了?」
莫名的,周砚怀心里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他回身就往楼上的客房走。
节目组包了酒店的两层客房给工作人员住宿,她要是喝多了走不了,也有可能被人扶了上去。
周砚怀步伐很快地上去,问了客房工作人员,说节目组包了房间后,人员入住的不固定,他们暂时还没有登记具体哪间房里住了谁。
但一共有十间房有人入住了,要找起来也不算费劲。
周砚怀就边打电话,边找铃声。
程逸助理倒是提供了程逸的房间号,也给了房卡,程惜知直奔目的地,到了房门口,她打开房门的一瞬,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清晰地传出来。Z.br>
附近的周砚怀很快就听见了,他握着手机,脸色黑沉着走了过来。
程惜知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看着他过来了,急忙说,「可能……可能他们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还没等多说,周砚怀已经过来,一把将她推开,大步进了房间。
他进去之后,一眼先看到躺在床上的沈未苏,她手机放在床头,人睡得不省人事。
程惜知赶紧回头把门关上了,看着周砚怀脸色阴沉着有发怒的趋势,急忙说,「怀哥……也许是有什么误会……我弟弟不会的……」
周砚怀去床边拉开了被角看了眼,沈未苏衣衫是完好的,他脸色仍是难看,听见浴室的方向有水声,他一身煞气地迈步过去。
程惜知跟着上去,连声叫道,「程逸!程逸是不是你在里面!」
一把将浴室的门推开,周砚怀看着拿着淋浴冲头的程逸,两步过去,一把将他拉起来,揪着他领子将他按在了墙上。
程逸一身酒气,浑身冰凉,他眼神有点涣散,但还有理智,他看着暴怒的周砚怀,嗓子有点颤地说,「我们没有……」
周砚怀举拳就要砸下来,程惜知赶紧来拦着,「怀哥,他们是喝多了,才会一时不清醒……」
程逸头疼欲裂,挣扎着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恼声,「我都说没有了!未苏姐不对劲,她不是醉了,是晕了!」
闻言周砚怀把他丢开,转身又回卧室去,他刚刚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儿冷静了一下,愈发觉得有蹊跷。
他回到沈未苏身边,低头掰开她的嘴,
里面除了酒味,还有一股刺鼻的药物味道。
他摇了摇她的肩膀,叫她,「醒醒!」
沈未苏毫无知觉,他料着确实是出事了,俯身将她拉起来,正要抱起来,忽然目光定在沈未苏的裤子上。
裤腰上的纽扣和拉链被打开了。
他眸光暗了暗,用大衣将她裹住,抱着她就出了房间。
程惜知也没再跟上去,抬步去了浴室,看着程逸坐在那儿喘粗气,皱眉说他,「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程逸揉了揉发涨的脸,抬眼盯着她。
那眼神醉意中透出一丝凌厉,程惜知皱眉,「你干嘛这样看我?」
程逸头发上不停地滴着冷水,他坐在浴缸边缘,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好一会儿,忽然说,「你很希望刚才的事成真吗?」
程惜知神色惊讶,「你怎么这样说?」
「你不这样想的最好。」程逸抓过浴巾擦拭着头发,「程惜知,你最好别是那种人。」
程惜知不高兴地说,「我是哪种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们自己喝多了乱来,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看着程惜知气冲冲地走了,程逸披着浴袍走出去,刚才淋了冷水保持清醒,这会儿感觉头发涨发热。
他从随身的包里翻出解酒药喝了一瓶,坐了会儿,感觉精神了些,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个小型的DV,查看了里面的内容,他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
从医院回家,沈未苏还在睡。
医生说她吸入了一些具有麻醉作用的药物,可能会昏睡几个小时,但身体不会有大碍。
将她带回家,周砚怀抱她去洗了个澡,身上干干净净的,他心里知道她什么事都没有,但仍是一股火憋在心里,放她躺好,他克制再三才没对着昏迷的人发泄。
她还在睡,阮姨过来敲门,说,「周先生,有位姓程的先生在外面,说有事找你。」
周砚怀给沈未苏盖好被子,让阮姨留下照顾着,他起身出去。
楼下,程逸已经从之前的酒醉不清状态下清醒了许多,他抬眼看着周砚怀,神色间并没有什么闪躲和心虚,他很坦然。
那坦然迎视的目光让周砚怀内心有些恼火,却也安定了许多念头,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盯着对面的人,「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程逸把手机里的视频调出来,放到茶几上,「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不信,我这有证据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