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梵音梦到了一头狼。
它既不扑过来,也不咬她,就那么定定的盯着她。
格外瘆人。
沈梵音猛地睁开了眼睛,吓出一身冷汗。
然后她便看到了景泽珩正站在床尾,一双幽深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她。
沈梵音:「你看什么呢?」
她捂着心口,总觉得他的眼睛和梦里的那头狼格外像。
景泽珩声音微哑:「看你。」
「看***嘛?」
「想什么时候把你拐上床。」
「……流氓!」
沈梵音俏脸通红,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拥着被子朝他挥手:「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景泽珩从床尾走到床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帮你吧。」
「滚!」
沈梵音顺手拽过枕头,把他的狼爪砸开。
景泽珩看着她,叹了口气。
他真不想走。
但不走的话,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沈梵音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缓缓松了口气。
老男人真是惹不起。
她好端端的睡个觉,他都能想到那事儿上。
这可怎么办?
这种事该怎么处理,沈梵音毫无经验。
她只能穿好衣服,尽可能的把自己包裹得严实点儿,以免他再想入非非。
殊不知,她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她。
景泽珩坐在办公桌后,朝她伸出手:「过来。」
沈梵音往前挪了两小步便不走了,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景泽珩喝了口水,转开话题让自己别再想刚才的画面:「晚上去青山居吃?」
「可以啊。」沈梵音点头。
只要不提那事儿,随便吃什么都行。
「程野给了我两张电影票,吃完饭一起去看?」景泽珩建议。
沈梵音想了想,点头答应:「行,去呗。」
景泽珩依旧坐在原处,看着她。
沈梵音:「不走吗?」
「过来。」景泽珩说,「让我亲一口。」
「……」
所以她梦里梦到的那个,是色.狼吧?
他们两个离开盛华时,已经是六点钟了。
幸亏青山居距离盛华不远,不然这晚高峰还不一定要堵到什么时候去。
沈梵音坐在副驾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安全带。
景泽珩侧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找苏星慕有事?」
「嗯?」沈梵音茫然抬头,旋即笑了,「是啊,挖个坑,需要苏总配合一下。」
「想埋谁?」景泽珩低笑着问。
沈梵音侧过身,慵懒的蜷缩在座椅上:「聂宝儿。」
她望着景泽珩,似乎只要他有一丁点儿反对,她就会当场翻脸。
景泽珩却只是点了下头:「苏星慕能行?要不我帮你吧。」
「你?」沈梵音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你能干什么呀?」
「白天让程野查了她一下,」景泽珩回道,「她参加了星锐的选秀,我可以找个导演,以拍戏为名把她带走,拖着不签约,等星锐那边节目开始了再扔了她。」
景泽珩说得云淡风轻,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沈梵音琢磨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虽然你这主意挺缺德的,但我觉得聂宝儿也不是真的傻没边儿的人,她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不可能上当的。」
景泽珩:「那我再考虑一下,
找个会演戏的导演。」
沈梵音扑哧一声就笑了。
她望着景泽珩,拖着长音说:「景先生这么算计一个小姑娘,不好吧?」
景泽珩低笑着朝她伸出手,淡淡的回道:「我没有道德洁癖,她欺负过你,我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他说这话时,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那张血检报告。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转瞬即逝,沈梵音并未注意到。
她握住他的手指,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她喜欢这样的偏爱。
她轻声说:「你别管了,为她脏了手不值得。」
「那你?」
「我什么都没做啊,」沈梵音歪着头,笑着说,「我只是提醒苏总最近丝绸火热,她手下那个喜欢丝绸的副导演如果真想拍纪录片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她说得云遮雾绕,可景泽珩还是瞬间懂了她的意思。
他的唇角染上笑意,把她的指尖握得更紧了些。
沈梵音问:「会不会觉得我做事太狠心了?」
「不会。」景泽珩答,「你已经很委婉了。」
「那什么才叫不委婉?」
「我让曹关派两个人去套麻袋揍她一顿怎么样?」景泽珩随口说道,「等她出院了再打,打到你满意为止。」
沈梵音唇角轻颤:「景先生,您越来越有霸总那不懂法的范儿了。」
景泽珩低笑出声:「我真干了的话,你会举报我吗?」
他说着话,把车听到了青山居门前。
沈梵音坐那儿没动,依旧静静地望着他。
景泽珩侧过身,盯着她明亮的眸子。
沈梵音看了他好一会儿后,认真说道:「我可以给你做不在场证明。」
景泽珩笑得心满意足。
他是不舍得她落入泥沼的,所以自当洁身自好。
套麻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说:「走吧,吃饭。」
「好。」
他们俩先后下车,并肩进了青山居。
青山居内是不可能有狗仔的,但外边么……
一辆貌不惊人的黑色轿车里,一个狗仔正乐呵呵的拨通了程野的号码:「程秘书,我这儿有景先生和沈小姐的暧昧照片,三百万,不二价!」
程野:「爱发就发。」
「啥?」
狗仔错愕,不敢置信的又核对了一下电话号码,再次强调:「是景泽珩和沈梵音的!他们在车上!」
程野:「哦,随便你。」
狗仔眨眨眼睛,退了一步:「二百八十万!」
程野:「没有。」
「二百六十万!」
「不给。」
「二百万!」
「一边玩去。」
「一百九十万!」
「你看一下短信,我拟了几个标题给你,你参考一下。」
「……」
狗仔不敢置信的握着手机,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最近他的不少同行都从盛华拿到了公关费用,怎么轮到他的时候,剧本就变了味儿?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没有一百万,十万也行啊!
可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怀揣着满腹好奇打开了短信,仔细一瞧,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