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信,秦欢也不急,“皇祖母过目便晓得了,世上也有流传誊抄的残页,想必皇祖母也见过。心经的好坏,只有亲自诵经的人才知道。”
如此,便堵住了悠悠众口,而皇太后自然不能说自己也没见过残页。
慕景行勾唇看着秦欢狡黠的笑容,暗暗摇头,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就是个小狐狸,谁能狡诈得过她。
太后面容平淡的让人将心经拿来。
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像是上面黑色的字体忽然泛起一阵金光,不过很快就看不见了。
看了一页,竟真有种从未接触过的奥义在心中回荡。
太后立刻合上,什么都没说的递到嬷嬷手中,然后深深的看了秦欢一眼。
秦欢淡淡笑着回应了下。
太后什么都没说,让人继续接下来的歌舞了。
歌舞都是惊心编排的,秦欢边喝着小酒,边嗑着坚果,闲适的样子,真的在享受这场宫宴。
这幅模样落在秦筝儿眼中,就像是一根刺,扎得她眼睛疼。
不顾瀚王的警告,秦筝儿在舞蹈结束之后说道,“皇祖母,孙媳曾看过太子妃的剑舞,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荣幸再看一次。”
秦欢觉得好笑,“你想看,问我便是,为何要问皇祖母?”
这硬生生的开怼,让坐列上的人都感叹了下,果然是太子妃,从来不按规矩出牌。
秦筝儿脸皮练的厚重,不羞不恼,“皇祖母若是想看,我自然也就借光了。难不成,我说让太子妃舞剑,太子妃会答应吗?”
秦欢真是佩服秦筝儿,能将小心思摆在明面上,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好了,哀家的确也想欣赏一下太子妃的身姿,听闻太子妃狩猎都是一绝,场地有限,狩猎不行,就舞剑给哀家助兴吧。”
太后如是说,秦欢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
入宫不得佩剑,有人将一柄普通舞剑的用剑递上。
秦欢在接过的时候,发现剑是开过刃的。她笑着看了秦筝儿一眼,随后步入舞池。
就那一眼,让秦筝儿身体僵了下。
秦欢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纱有多层,不动的时候看不出来,在剑舞起来的时候,有种炫目的流光溢彩。她手中提剑,便多了英气,脸上表情如身临战场,坚毅果决,让人望而兴叹。
一支剑舞,让众人的心跟着起起伏伏。
就在她脚尖点地,纵身跃起刺出一剑的时候,忽然剑从剑把里飞了出去,正对着太后的方向。
众人大惊,惊慌失措间,“保护……”
而秦欢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身形一闪,惊比飞出的剑还快了一寸,剑把击打剑身,改变了方向,奔着秦筝儿那边去了。
在秦筝儿瞪大眼睛,脸色煞白的功夫,钉在了她后面的廊柱上。
瀚王落下紧握的手。
秦欢目光如炬,将他们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请皇祖母降罪,险些伤到您的贵体。”
说罢,秦欢跪在地上。
她先发致人,而众人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太后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刚才发生的事太快,她看了眼剑插入廊柱的方向,眉心蹙了下。
“哪里来的剑!”
刚才递剑上来的宫人脚都软了,面无血色道,“启禀太后,奴婢是从舞姬那里取来的。”
太后怒道,“给哀家查!”
随后看了秦筝儿一眼,没说什么。
秦筝儿三魂七魄都被吓没了,感觉到太后的视线,猛地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后跪在地上,“都是孙媳的错,不该提出要太子妃剑舞。”
太后淡淡道,“这种事你怎么能预料到,起身吧。”声音淡淡,对待秦筝儿的态度已然不如之前热络。
随后感觉到徐鸢坐在身侧握住她的手还紧着,反而安抚道,“哀家没事。”
徐鸢浅浅的笑了下,笑容苍白无力,看起来刚刚是吓坏了。
一场风波之后,太后也没什么兴致了,早早的就散了。
散场的时候,秦欢走到秦筝儿身边,无视瀚王,冷声道,“剑锋锐,小心伤了你自己。”
随后,走回到慕景行身边,和他一起离开。
“你那本心经哪里来的?”慕景行不怀疑她拿出心经的真假,因为此前她送自己的笔墨也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只是,她哪里弄来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让他费解。
秦欢勾唇笑了下,“在鬼市里淘的啊。”
“应该很贵吧。”
“卖货的是个傻的,不知道价钱,便宜卖的。”
一答一问,慕景行蹙眉,感觉她把自己当个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身上那么多秘密,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了。
出宫的另外一辆马车上。
秦筝儿脸歪到一边,赫然一个巴掌印在上面。
“本王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
“臣妾没有。”秦筝儿咬牙道。
瀚王冷笑,“你买通了舞姬,早就准备今天要做这场戏。你当皇祖母这么多年后宫沉浮是傻子?”
秦筝儿嘴里有血腥味,不知道是她咬坏的,还是被一巴掌打坏了牙龈。
就算被怀疑又怎么样,她做的缜密,什么都不会被查出来。
“本王蛰伏这么多年,从未出错,也从未有人怀疑本王有夺嫡之心,你知道为什么?”
秦筝儿抬眼。
“本王能忍,忍常人不能忍!你要想答到自己的目的,本王告诉你,你忍好了,否则,不用别人,本王就能除了你!”
瀚王眼中冷酷无情,没有半分的儿女情长。
秦筝儿看透了这个男人,反而心中轻松了下。好啊,她会忍的,只要你们到时候都不要后悔就好。
太后宫宴上受惊,皇上知道之后震怒,让人彻查,最后,未查到蛛丝马迹。
太后不想事情牵扯太多皇上的精力,便劝了皇上作罢。
“鸢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徐鸢笑了下,依偎到太后的怀里。无人的时候,她总是这么亲昵太后,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姨母不是已经猜到了。”
太后叹了口气,“你对太子妃怎么看。”
“太子妃,看起来是个不寻常的女子。”徐鸢眉眼晶亮,是她想成为,却成为不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