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觉得慕盈仙变了,慕盈仙也觉得秦欢变了。
时间这个东西,真的是很神奇。
从宫中离开,在宫门外,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站在马车边上。
秦欢脚步顿了下,往马车那走去。
“臣妾见过殿下。”
慕景行略微无措的看了她一眼,又是这么冷冰冰的态度,他们之间难道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上车吧,一起回府。”
秦欢没说话,直接上了马车。
太子府。
碧桃看到主子和太子爷一起回来,诧异的缓缓低下头,上前搀着主子下车。
不过被抢先一步,太子爷上前,不由分说的扶着主子下了车。
这也叫秦欢意外了下,慕景行他好像还生气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下车之后,她连谢都没说,直接走在他前面进了府。
慕景行什么都没说的跟在后面。
不过他没有照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一直默不作声跟秦欢到了凤鸣阁。
“殿下有话,就在这里说吧。”秦欢叹了口气,没有推开寝殿的房门。
慕景行蹙眉。
神色已经有些许的不快,“本宫要和你说的事很重要,当真在这里说?”
秦欢迟疑了下,如果是林家的事,确实不适合在这里说。
葱白的手将门推开,“殿下请。”
慕景行进入之后,秦欢将门关上,转过身看着他。
“殿下想说什么?”
秦欢问道,“是林家的事?”
“在你心里,我们两个的事,现在要比林家的事重要了?”慕景行语气中有很大的不满。
秦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所以,你想说的是我们两个的事,而不是徐鸢的事。”
“你知道今日母后召见我入宫,说了什么?”
慕景行看到秦欢表情,心中愧疚又心疼,“母后她,也只是为了大局。”
“所以,你们的大局里,没有我的位置。”秦欢知道是她不适应这个世界,可就是没办法就这么接受。
说再多这样的车轱辘话,最后也得出不了什么结论。
“太子殿下,迎娶侧妃我没意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像是漏了个窟窿。
“你……”慕景行微怒,他气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哪怕她跟自己闹,他也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冷静。
一气之下,甩门而去。
秦欢心里沉甸甸的,像是一团浇了水的棉花,让她整个人跌到椅子上。
门打开之后碧桃进来,看到秦欢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事情似乎就这样被坦露在屋檐之下,被淋雨,被暴晒,但就是没人再主动提起。
直到十日之后,秦欢还是从下人的口中听说了府中要进侧妃的事。
两人在小声说话,但秦欢耳力好,听到了管家让悄悄准备一些喜事用的东西。
“我去教训她们!”碧桃往前走了几步也听到了,愤怒道。
“算了吧。”秦欢阻止,她们只是说了说要发生的事,为难她们,就可以不迎娶徐鸢了?
想到这,心里又开始发堵,还有种恶心的感觉。
回到寝殿之后,没一会儿就吐了。
漱口之后,秦欢心里有些不安,给自己诊脉。
喜脉!
她又有身孕了!
这个消息让她接受不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是自从上次小产之后说她难有身孕,她也没有特意调养过,因为还没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
现在有了孩子,她说不清复杂的情绪中是担忧更多,还是欣喜更多。
“主子,您……”碧桃看到秦欢的动作和神色,心头跳动的飞快。
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不要声张。”秦欢淡淡道,这一次,她要小心谨慎。
而且,不希望慕景行知道这件事。
“奴婢知道了。”碧桃心中是为主子开心的,有了孩子,太子爷的心就还会在主子的身上。
秦欢不知道碧桃在想什么,她此时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个孩子的到来上。
她以后不管做什么,行动之前都要做更好的规划,千万不能像是上次一样,让自己再陷入险境。
又过了几日。
圣旨下,册封徐鸢为太子侧妃,择日成婚。
一道圣旨,将事情定死,再无转圜的余地。
慕景行几日下来,面色憔悴,长武看着都觉得心疼。
“殿下,事情既然已经定下了,就不要再和陛下拧着了,这样也没什么好处。”
长武知道这几日,为了赐婚的事,殿下奔波于宫中,最后也没能阻止,那毕竟是太后,太后想要徐家继续荣耀,皇上不会拒绝。
慕景行抿唇。
已经下了圣旨,但婚事一日没成,他就一日不会就这么干等着,他要想想办法,让婚事作罢。
“太子殿下,国公府的小国公来了。”
“请进来。”
不多时,顾奉廉走了进来,见到慕景行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忍不住叹息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风流倜傥的太子殿下?”
“你来不是为了讽刺本宫的吧?”
“当然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太子殿下的婚事。”
慕景行面色不郁,“你也来消遣本宫?”
“非也非也。”顾奉廉说道,“我是来给殿下献计策的。”
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慕景行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端王的正妃位置还悬空。”
“端王?”
慕景行蹙眉,皇祖母要的是将来皇室的后宫之位,即便不为皇后,也是贵妃才能保证徐家的荣耀。
若是嫁给了王爷,等到他登基之后,便都要去封地了,皇祖母能接受?
“你这算什么办法。”慕景行懒得看他。
顾奉廉却神神秘秘的说道,“端王和徐姑娘,认识。”
慕景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他们之间已然生了情愫。”
听到顾奉廉这么说,慕景行眼睛亮了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一点假都没有。”顾奉廉保证道,“所以,我猜徐姑娘根本就没真的委身于你,大抵是怕太后怪罪,而不得已的做法。”
他见过徐鸢一次,总觉得那样敞亮的姑娘,不会做爬人床这样作践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