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轻舒点头,跟村长交代后续需要做的事儿。指了指伤员身上的伤口她说道:“烧些热水,把伤口擦拭一下,还有包扎伤口的布也得洗干净,最好用滚热的水烫过再晒干。”
……
很简单的要求,但是村长难住了。
烧热水还能用叶子做成的锅,清洗出一批干净的布也可以,但是晾干咋搞呢,现在的连个太阳都没,伤口能撑住?
最后只能在火堆旁边烤干。
目前条件在这里也只能这么来做。
能活多少活多少。
村长自是更在意村民的性命,他速度的招呼几个人,把事情有条理的安排下去。
那边采药的晏轻舒看向大宝:“你不想我救他们?”
“就算想要救也不能明晃晃把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拿出来,你要知道人的贪婪是无限的,如果你的本事超过寻常人应该有的,就会引来各种灾难。
除非有大势力收拢保护你。”
大宝说着突然顿住:“你觉得我太冷漠了吗?”
“没有,能时刻保持冷静是一件非常优秀的本领。”晏轻舒说完,想到那本书里描写的太监头子,冷漠不把人命当回事。
总归不似人。
更像冷冰冰的器具。
“但是,人总归是群居生物,总归有七情六欲,你对外人冷漠对小白小妹他们不冷漠,心里有软肋,那就是活生生的人,不要妄自菲薄。”
大宝听着慢慢低头,他在心里补上一人,还有后娘你啊!对你也不冷漠
大宝大人般的叹息一声,说道:“我还是坚持方才的决定,娘你可以给他们吃药、给他们处理伤口,但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你不许拿出来。”
被一个小孩给说教了。
晏轻舒笑了笑。
其实她也没有想拿出来。
她又不是天真的小姑娘,被人一哄一骗好话一说,就觉得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
救人她会尽力,但是那些旁人的生命自然比不上她的,尽力就好,无需把自己陷入困境了。
手里拔下来的药草数量差不多看着够凑数的,她带回去煮在锅里,把消炎止疼退热的药粉趁机也撒到锅里,每个发烧的人都分到一小碗。
甚至,一些受了伤,还没发烧的也过来蹭了一碗。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加固加固。
瞧见那些受伤严重开始发烧的人都用温开水擦拭伤口,他们也学着这样操作。
用温凉开水清洗伤口,甚至重新把包扎伤口的布给洗干净。
活着人,没有人比自己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这就导致一锅药汤竟然还有些不够分,晏轻舒再次拉着大宝拔草煮药,保证每个受伤的人都喝到药汤。
守在药锅,看着火焰燃烧。
晏老太凑到她跟前突然说道:“那边的小眼睛,大鼻子还有那个香肠嘴,都是嘴巴没把门的,你没再时还诅咒你,甭让他们家男人吃药。”
“……”晏轻舒笑了笑,不让吃药似乎有些不可能。
但是可以把药的味道变一变,当然药效是不会改变的。
要知道她空间里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特苦涩的苦味素。
掺到药汤里,让这几家人引用。
于是喝药的人有的愁眉苦脸喝一口就能把命给送了,让吃药就跟要了命一样,总归露出丑态,让人笑话,有的一口闷下去,似乎感觉不到味道。
这么一对比,那些露出丑态的人更尴尬。
小小的回报一下那些管不住嘴巴的人的家属,晏轻舒开始闭目休息。
一.夜过去。
大多数人也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的。
盯着地上的狼,村长叹口气,张口找人处置狼肉,他们没有刀,也没得办法,只能浪费狼皮了。
听见村长吩咐,晏轻舒瞥了一眼大宝,大宝立马站起来。
“村长爷爷,我身上有爹爹送我的刀,可以割狼皮,咱们把狼皮给留着,晚上睡觉还能当被子,走出连绵不断的大山,还可以卖了换钱,换些粮食吃。”
大宝说着,将手里极其锋利,可以说削铁如泥的刀子拿出来。
村长眼睛,老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陆九给你的?”村长问道。
大宝点头,用力点头。
对的,是爹给他的!
“那些贼寇搜东西时不搜我们小孩子的,我身上留了不少好东西,都是爹偷偷给我的。”大宝说着,村长更感兴趣,小声问道:“还有什么?”
“算了不问你了,你藏在身上就好好藏着,别被人给骗了。”村长见大宝张嘴,立马捂住大宝的嘴。
他可太担心大宝把陆九渊留下的东西给说出来。
现在村里的人都是一穷二白的,万一知道大宝身上有什么,再惦记上,那大宝一个孩子怎么可能防范过来。
虽然说村里大部分都是好的,没坏心的。然而,只要有一个是有坏心的,那就会造成让人没办法挽回的后果。
人活在世界上可以有善心,有善行,但是不能方剂防备可能的不幸。
大宝把手里的刀子递给晏轻舒。
晏轻舒接拿手里:“好吧,我来割狼皮。”
村长杵在一旁盯着晏轻舒剥皮,老人家现在一穷二白的,可担心狼皮被割坏。
小妹原本跟着朱氏,听见晏轻舒说剥狼皮立马凑了过来,她瞪着大眼睛,蹲在晏轻舒对面,脸上带着异常兴奋的红晕,直勾勾盯着那个炫酷的刀子,小孩脸上多了一种叫渴望的东西,她也想要一把刀子。
或者对她来讲,只要是刀都可以,哪怕是杀猪刀,菜刀也成啊!
“你想学?”晏轻舒问轻声问小妹。
小妹点头。
晏轻舒哂笑一下,没有把小妹给赶走,她本身是女人,上辈子去过战场,参加过许多在常人看来应该是男人的事情。
被指点无数次。
但是,这是她选择的路。
现在小妹对这个感兴趣,那就感兴趣呗,人这一生呢,有谁能在自己感兴趣的行业坚持呢。
“那你得好好看着!”
她说着,手里刀子滑进去狼身,手上微微用力,极为巧妙剥下来的狼皮完整的。仿佛对枕头狼内部的结构一清二楚。
村长看见都惊叹,这手艺啊!
人群里,陆大江眼里闪过无助,一.夜过去了,他的母亲呢?
怎么还不回来?
如果回来的比较迟,村长会让村里的人一起跟着等待吗?
他看向陆栓子,发现他的父亲对于母亲的消失,一点儿不在意,他还时不时往柳寡妇那边看去。
陆大江的拳头慢慢攥起来。
都是那个柳寡妇,时不时过来献殷勤,她肯定是想要当后娘?
当后娘的有几个好东西?
想到先前在村子时,看见陆大宝几个人的惨状,陆大江捏起拳头。
他起身朝着村长身边走去:“村长爷爷,你帮忙帮忙让人找找我娘吧!”
红红的眼睛里带着血丝,憔悴的小孩最容易让人心升怜悯。
村长叹息一声:“你娘为什么不见,你知道吗?”
“我……”陆大江低头。
“我娘只是跟小白弟弟开玩笑。”十岁的陆大江用尽自己所能,想要替人脱罪。
但是没有谁是傻子。
村长叹息,暗暗计算一下时间:“可以再等两日,这两日时间里.你娘还不归来,那咱们就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孩子你理解吗?”
村长拍了拍陆大江的肩膀。
有一个不靠谱的娘,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