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梦家的能力真好用!”
黎蒙满意的收起手套,就在刚才他用手套上窃梦家的解密能力,成功的确定了这个尸体制造的封印物,所带的超凡能力和使用禁忌。
窃梦家的解密能力,不仅能破解一些常见的密码,暗号,隐喻,标记,注释之类的,更能通过一些暴露出来的信息,来推理和解密出其他相关的信息。
这种能力,和占卜家接近,但更偏向于逻辑推理,更偏向于由已知通往未知,更符合正常人的认知。
黎蒙在尸体身上的暗袋一阵翻找,找出个铁盒子,把“灼热伤疤”丢了进去。
紧接着,他就看见铁盒子开始变红,然后冒出浓郁的青烟,坚硬的铁皮迅速化成了柔软的面团,铁水开始一滴滴的往下滴。
手套传来一阵阵刺痛,黎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没发现合适的地方,只能把它丢在了地上,看着铁盒子化成一滩铁水,摊在地上。“灼热伤疤”也变得通红,浮在铁水上面。
“原来这玩意不能用金属盛放,而解密能力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看来解密学者的能力也不是万能的啊,我得小心一点,别被自己的能力给坑死了。”
随着铁水逐渐变冷,“灼热伤疤”慢慢的又恢复了青黑色,凝结在了铁水中。黎蒙决定还是先把它放到这里,以后再寻找合适的容器来处理它。
别墅的院子很小,事实上,这并不算什么别墅,而是渔民和商人混着居住的郊外,由于地价比较便宜,所以很多人把房子建的比较大而已。
从房子露出的不规则的石头地基和毫无装饰的大铁门,就知道建造者并没有想象的富裕,他甚至没有给铁门刷上足够多的油漆,让铁皮门看起来锈迹斑斑。
黎蒙凭着解密学家的感觉,抽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门开了。
和院子的大门一样,门轴也涂上了油脂,显得非常润滑。
到目前为止,黎蒙一直保持着安静,因为他不确定,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不过随着他推开正门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多虑了。
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尸体腐臭味,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就着从窗外照进来的绯红的月光,可以看到地上一排排的血脚印和血手印。
大厅相当空旷,餐厅和客厅没有丝毫隔断,呈现出一种粗糙的开放式格局。
餐厅那边摆放着一张很大的红色长方形木桌,周围有四把软垫硬木的靠背椅环绕,而左墙位置则用红色的砖石砌着一个高大而陈旧的壁炉。
在一把软垫硬木的靠背椅上,黎蒙看到了尸臭的来源,那是一个已经大半腐烂的尸体,尸体头颅已经破碎,头骨上面还露出大片的灼烧痕迹,一条条蛆虫从里面爬进爬出。
在木桌不远处,有几个摔碎的盘子,一个同样腐烂的尸体倒在地上,依稀可以看见白色的围裙,只是她的脖子上露出一片烧焦的痕迹,整个头颅都不见了。
黎蒙闭上眼睛,挥了挥右手,两道白色的光芒从手套中飞出,落在那两具尸体上,瞬间将尸体和上面的蛆虫烧成了灰烬。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房屋的原主人,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那个残忍的倾听者,被对方用超凡之力击杀。
“愿逝者安息!”
一时间,黎蒙竟然不知道应该向那位神明祈祷,让他们知道这里的惨状,最后随意的在胸前点了四下。
“我这是怎么了?一个合格的阿蒙分身,不因该是看淡生死,游戏命运的吗?”
想到这里,黎蒙忽然想起原著里一个经典的设定,人性和神性。
阿蒙作为天生的神话生命,是没有人性的。
而自己,面对生老病死,有了恐惧和怜悯,这是人性的象征,也是和阿蒙分身们最根本的差别。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有害怕,不再有怜悯,不再有同情,那自己大概就是真正的分身了吧。
黎蒙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向了楼梯,准备去二楼看看,就当他走到楼梯跟前的时候,突然发现盥洗室旁边还有一个向下的楼梯。
“应该是地下室,恐怖故事里最常用的地方。先上二楼看看吧,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二楼对称的分布着四个卧室,房门洞开。左侧靠里的卧室有一个很小的阳台,晾着十几件已经风干的衣服。
左侧的主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双人床,衣柜里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正装,挂着各式各样的裙子,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一本故事书和一本厚厚的账簿,几个散乱的血脚印从门口延伸到一个嵌入墙壁的铁质保险柜前面。柜门被暴力破开一个大洞,露出边缘烧焦的痕迹。
黎蒙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一个钱夹和几条小孩穿的裙子,只剩下一些被撕碎的账页。
钱夹里还剩一张2厘米的照片,两个年轻的男女牵着手坐在草地上,迎着阳光笑的很灿烂,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白色牙齿。
剩下的几间卧室,一些小孩子衣服和玩具散乱的丢了一地,甚至还有几块散发着绿霉的饼干。都有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清理过了。
没有了继续查看的兴致,黎蒙把卧室的门窗关好,离开了二楼。
在一楼的房间里,黎蒙打开了所有的窗户,运用风眷者的控风之力,把房间所有灰尘和乱七八糟的味道吹了出去,直到地下室楼梯口传来的气味没有那么难闻,才点着一根在二楼找到的蜡烛走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尽管做了很多准备,但地下室的场景仍然让黎蒙有一瞬间的失神,有回去把那个尸体再掐死一遍的冲动。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三个小孩被被削去了下半部分的身体,用一个诡异的姿势拼接在一起。
而那三个小孩也许还没有死透,依然在地上蠕动着。由于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他们朝三个方向挣扎着,撕裂了身体结合的部位,带出一大片肺泡和肾脏,大量的血液从那些伤口流出,重新润湿了地上凝结着的一层层血渍。
此情此景,称之为人间地狱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