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尔·拉瓦尔先生敬启:
“想必你现在已经是一位读心者了,不知道现在看什么人都充满恶意的症状是否有所缓解?我一直认为那不是任何病症,仅仅是一种视角而已。”
“或许你可以尝试信仰某位神灵来获取心灵的平静,毕竟它们的威能远超常人的想象。”
“我现在的地址是鲁恩王国贝克兰德市贝克兰德桥区铁门街7号,以后你可以直接给这个地址写信,我会经常检查邮箱的。”
“好吧,我写这封信的其实是另有目的,我知道这不可能瞒过任何一位真正的读心者。”
“在黑渊古堡的交易中,我答应了一位先生,向他出售100毫升鬼鲨的血,这是一种非常贵重的材料,至少价值600镑,我希望你可以协助我继续进行这笔交易,我将会支付你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如果能卖出更高的溢价,那他们都将归属于你们。”
“交货方式可以由对方来指定,我可以给他送到任何他相信的地方。”
“在贝克兰德,随便出门都会碰到超凡者,满怀恶意的那种。”
“相比而言,提亚纳是个好地方,更适合我们的生活,我想我将来还会再回来的。”
“我不得不提醒你,教会执掌着一支由超凡者组成的队伍,我已经遭遇了他们,这是我离开提亚纳的原因。你必须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的掌握着超凡能力,否则很难从他们手中逃脱。”
“最后,请帮我在聚会上留意成年风滚草和它的种子的消息,我有理由相信,提亚纳有人掌握着捕捉这种草的技术。如果有消息,我将通过贝克兰德不记名账户向你支付金榜。”
“如果你需要,不久的将来,我可以提供序列7:心理医生的配方。”
“期待我们更好的合作。你的朋友,尤利乌斯。”
洛克尔就着大厅昏暗的阳光读完邮件,沉默了很久,才带着信纸走到二楼书房,打开墙角的一个保险柜,把信折叠整齐之后放了进去。
他安静的坐到书桌前面,开始撰写回信。
他写的很慢,时不时就要停下来回想一下,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完成了自己的邮件。
抬头看看窗外的灯火,洛克尔换上了黑色长袍和大兜帽,带上鲸鱼面具,检查一切满意之后,才熄灭煤气壁灯,大踏步离开房间,锁上了大门。
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一辆马车正安静的等待着
贝克兰德希尔斯顿区。
黎蒙并没有回铁门街,而是直接到了位于希尔斯顿区的贝克兰德图书馆。
他要在这里熟悉贝克兰德的一些大人物,比如那位因为5镑信息费被击杀的大使。
虽然他并没有额外招惹这位大使的意思,但是对方作为因蒂斯臭名昭著的情报头子,提前了解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对方掌握着兹曼格党一位处刑人,对贝克兰德地下世界进行了大量的渗透,早晚会和自己接触的。
黎蒙在贝克兰德时政新闻报上按时间从后往前翻阅,把贝克兰德出现在这种报纸上的人物都大致了解一遍,作为自己将来在这里活动的准备工作。
在这个世界,金钱,权力,很大程度上是和力量进行绑定的,经常在时政新闻报上抛头露面的人物,很多也是超凡世界的大人物,尤其是一些军方将领和王族,即使不是,他们的身边,也不会缺乏超凡者的保护。
毕竟没有力量的财富和权力,就像等待屠宰的肥鸡。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昏暗,黎蒙才放下手里的报纸,赶在闭馆前离开了图书馆。
他伸手准备拦下路边的一辆出租马车,可手摸到钱夹的那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徒步去附近的地铁入口,再通过地铁和公共马车,前往铁门街
铁门街的“勇敢者酒吧”门口,黎蒙摸了摸皮夹中的13金镑,略有迟疑。
窃梦家的能力很好用,可是这个时间段挤地铁的,也不是黎蒙合适的目标。
这13镑还是他从同行那里,一点点凑齐的。
夜晚的贝克兰德,也是格外美丽呢,平均一节车厢,只有一个偷窃者。
没走几步,黎蒙看见了似乎很沉重的黑木大门和一个环抱双臂接近两米的壮汉。
壮汉打量着黎蒙,并未阻止他推门而入,只是在听见里面欢呼和干杯的声音时,喉头蠕动了一下。
这个时间段正是酒吧生意的高峰期,黎蒙还未进入,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闻到了浓烈的麦芽酒香,听见了喧闹嘈杂的声音。
他看到酒吧的中央有两个台子,一个正上演着狗抓老鼠比赛,一个则有两位拳击手耐心等待,准备着即将开始的战斗。
酒香夹杂着汗味而来,黎蒙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拨开一众酒客,挤向了吧台。
他先观察了一下吧台后面木牌上写着的各种酒类的价格,才敲了敲桌面,对酒保说道:
“一杯南威尔啤酒。”
“5便士。”酒保熟稔地回答道。
黎蒙掏出5个硬币,排在吧台上,换来一个装着金黄色酒液的大木杯,啤酒的香味浓郁诱人。
啤酒清冽爽口,喝下之后先是苦中带香,接着麦芽的味道奔腾而出,回口则有点甘甜。
放下杯子,望了眼细腻洁白的泡沫,他趁机问道:
“卡斯帕.斯坎立宁在哪里?”
酒保停下擦拭杯子的动作,抬头审视了他几秒钟,指了指侧方:
“七号桌球室。”
黎蒙一口饮尽啤酒,把被子放在了吧台上,走到了七号桌球室门口。
房门虚掩着,他轻轻一推,就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敞开了。
里面拿着桌球杆的两个男子停了下来,齐齐望向门口。
“我找卡斯帕斯.坎立宁,从希尔斯顿来的。”
听到这句话,一个长着大鼻子,穿着亚麻衬衣的半百老头沉声说道:
“进来吧。”
卡斯帕斯.坎立宁脸上有一道翻口的、巨大的伤疤,从右眼角一直拉伸到了右侧嘴边,他的鼻子是典型的酒糟鼻,几乎完全染上了红色。
他的桌球对手早已经习惯这种事情,非常熟练的地放下杆子,离开了这个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