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以后,小绵的眼底闪过几分茫然,反射性用眼神去找寻厉风,但却听见自己脚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叫声:
“喵呜~”
“宿主宝宝,可以答应他~”
听见这句以后,小绵便安心下来,本来要转过去看厉风叔叔的头缓缓定住,然后才看向了沈勿:
“好呀,绵绵听爷爷的~”
小丫头这话说的软糯可爱,这会儿软乎乎地从冲着小丫头笑,显得格外可爱动人。
不过沈勿这辈子人见多了,便也只是产生了一些十分平淡的情绪变化。
“嗯,去吧。”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
小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脑海中都是沈勿刚才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等到她从任务重回过神,转头看向木屋的坡,这才发现沈勿正在有些费劲地推着自己的轮椅。
其实面上没什么表现,不过他这会儿手微微绷紧,看得出来是在用力。
小绵心底一紧,原本想要上前去帮忙。
可是就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却看见他手部微微用力,轮胎已经转了上去。
沈勿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于是此时并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进了木屋。
看见小丫头愣愣地看着刚才那一幕,厉风知道她是在奇怪,此时便上前揉揉她的脑袋:
“绵绵,回去睡午觉吧。”
小绵有点无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
等牵着厉风的手走出去以后,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却不是关于任务,而是沈勿刚才的举动:
“厉风叔叔,为森么爷爷上不去,却不叫别人帮忙呢?”
厉风看见她好奇又茫然的样子,此时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这才道:
“年纪大了多少会有些要强,原本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忽然有一天变得很困难,求助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沈老先生或许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
小绵听到这里,一张小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为森么呀?”
厉风知道她不太理解,这会儿索性便给她举了个例子:
“小绵觉得自己现在走路快不快?”
“唔……”小绵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绵绵走路好慢,还会摔跤~”
厉风听见她的话以后,没忍住笑了笑,然后才道:“但是小绵至少还有行走的能力,并且未来会越走越快的。”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从健步如飞变成了步履蹒跚,甚至于已经不能行走,只能自己推着轮椅去各种地方,你会怎么样呢?”
小丫头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有了变化,厉风看见她的神情,也知道她是明白了自己说的话,此时便道:
“这些事情可能一开始难以接受,不过时间会让你习惯。”
“现在沈老先生,就是还没有接受自己老了的事实。”
“……”
小绵听到这里,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厉风知道小丫头的共情能力比较强,在听了这些故事以后,心里都会生出多多少少的悲伤情绪,于是此时便也没有多言,只带着小丫头上楼去睡午觉。
把小绵安顿好以后,他便转身去了楼下的书房,准备给小丫头下午的语文课做好准备。
现在已经知道小丫头和沈家的其他几个少爷一样聪慧过人,他便不能按照原本的课程上了。
否则岂不是会耽误小丫头天生的智力-
不同于此时安静祥和的森林,此时在汪\/洋之外的O国,伊琅却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此时坐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座,手上尽是刚才留下的擦伤。
旁边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头发凌乱,此时很是惊慌地用自己的手帕给他捂上伤口,表情显得非常担心。
“伊先生,您的手。”
伊琅原本心情就不好,这会儿听见她还在强调,顿时眉心一蹙,怒道:
“别管了!”
女人被他愤怒的声音给吓得微微愣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一只手摁着手帕死死贴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转身去座椅下面找寻医药箱。
等找到以后,她正打开找寻药粉,可就在这时候,车身忽然一个急刹。
女人和伊琅齐齐朝着前方冲了一下,好在女人用细长的高跟鞋顶住了前排座椅,这才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你怎么开车的!”
伊琅脸色越发阴沉,此时忍不住就要将心里的愤怒全部撒在前面人身上。
前面的司机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在盘山公路上加速:
“伊先生,他们在后面追的很紧,刚才还堵在了我们前面。”
伊琅咬着牙,正要再次发怒。
可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便忽然感觉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嘶——”
他疼地倒吸一口气,正想要骂人时,旁边的女人却忽然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手废掉,就尽管乱动。”
听见这清冷的女声时,伊琅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等转头以后,看见身边的红裙女人妖冶漂亮的脸上尽是冷漠后,这才确定自己刚才听见的声音,就是出自于她。
“你……”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那女人给狠狠打断了声音:
“别乱动了,如果想要出去的话,让我来开车吧。”
她这话说完,前面的手下都忍不住惊了:“你会开车?”
他可是清清楚楚,这女人不过是他们老大的一个玩物,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攀附上来的,但是平日里看着就是个手无寸铁的花瓶。
现在被追杀的情况下,她居然说让她来开车。
这不是让他们把命交代出去的意思吗?
伊琅也觉得压根不靠谱,此时便冷道:“别瞎掺和!你能有赛车手专业吗?”
听了这话以后,女人像是有些不满,此时冷然地侧眸看他一眼,红艳艳的嘴唇忽然勾起一抹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赛车手呢?”
“你——”
未等伊琅再次开口,那女人一惊动作很是迅速地从医药箱内抽出了纱布,接着紧紧裹在他的伤口处。
一抽一拉之间,纱布被紧紧绑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