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站在原地,对上那双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眼眸,脑袋里面居然已经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了。
“过来。”
最后,还是封衍之朝着她伸出手。
小绵茫然地走过去,站在了他面前的时候还有点困惑。
“衍之哥哥,你不是伤得很重吗?”
封衍之眼底带着些许笑意:“我伤得重不重,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这些外传的谣言你也信。”
他整个人看着根本没事,但小绵的眼眶却逐渐红了。
“可是、大家都说你伤得很重,我以为你……”
看见她的眼泪时,封衍之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骤然刺了一下,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了起来。
“我没事,过来摸摸。”
小绵其实是不愿意动的。
衍之哥哥骗了所有人,也将她骗过这件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特例。
不是说她是特殊的吗?为什么这件事情也不告诉她?
她这么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感受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封衍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手在脊背上轻轻拍打。
“没事了,之前是昏迷过几天,但醒来的时候就好多了。”
他说着,将小绵的手带到自己的后脑勺。
“不信你摸摸,那伤口都好了。”
小绵有点不敢去触碰,此时被他带着将手按在后脑勺上,轻轻抚|摸一下确定真的没事,这才骤然松了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回复我的消息?”
封衍之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怪异,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做戏做全套,病房里什么也没有。”
小绵感觉自己的眼泪怎么样也止不住,丢人的要命。
但封衍之却不嫌弃,伸手将她的眼泪擦去,第一次认真的反思了自己的错误:
“我错了,应该回复你的消息,这些事情也应该告诉你,但我原本以为……”
“以为什么?”小绵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以为你不会这么在意的。
封衍之思忖片刻,还是没有将那些话给说出口,此时只抬手揉揉她的脑袋。
“这次来打算待多久?”
小绵瞪了他一眼,因为遭到欺骗,自动开启了口是心非防御:
“今天晚上就回去。”
知道她不会这么做,封衍之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在这陪着我吧,作为我的未婚妻,探视时间可以适当延长一些。”
小绵脸颊微红,漂亮的大眼睛里面还含|着雾气:
“谁是你未婚妻?”
封衍之唇角微勾,眼底是浅淡的笑意:“你不是用这个头衔进来的吗?”
小绵哼一声,没说话。
此时嗅见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都没什么睡意,现在居然有点困了。
“我想睡觉。”
她身材娇小,此时坐在封衍之的腿上被抱着,整个人被包裹起来,安全感十足。
封衍之很快抱住了她,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打。
“睡吧。”
小绵几乎都没有再过多的沉浸,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意识便逐渐飘忽了。
这种安定感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边上的仪器发出细微的声音,让她有了一种住院人是自己的错觉。
茫然地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她抬眸朝着帘子的后面看去,很快便接触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
男人似乎很快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眸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醒了?”
小绵点点头,这会儿感觉身上都没有力气,索性又抱着被子躺下去。
封衍之这些天明显都是在这里休息的,被子上面都是他身上的好闻气味。
没忍住将脸给埋了进去,小绵重重嗅了一口,心底有一种莫大的温暖幸福感逐渐升腾。
但很快,她察觉到一束目光就在自己身边,此时便将被子拉下去一些。
很快触见了那双深邃的双眸,她一下子睁大眼睛,心底升腾上了没来由的紧张感。
好像……衍之哥哥下一秒就要。
心、猛然颤动了一下,小绵的手逐渐攥紧了被角,心里面满是紧张感。
封衍之俯身|下来,轻轻将她脸颊边上的头发拂去。
再次靠近,但动作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很快,修长的手伸到了小绵的耳边,轻轻按了一下呼叫铃。
等到男人离开的时候,小绵松了一口气。
可同时,却又有点没来由的失落。
“要吃什么?”
小绵从床上坐起来,此时脸上满是茫然:“都可以。”
“跟以前一样?”
封衍之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没有抗拒的意思以后,这才转头看向了从外面进来的封誉衡。
“吃什么?”封誉衡大步走过来,将手机上的点餐界面递了过来。
封衍之垂眸看了几秒,很快点好了要吃的东西。
“再让刘叔去买一杯热奶茶。”
“行。”封誉衡说着将手机给取过,这会儿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无奈:
“我都变成你保姆了。”
封衍之没忍住也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反正也就是暂时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好起来?”
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个好起来只要封衍之想,他随时都可以从一个情况危急昏迷不醒的人变成轻症。
但封衍之侧眸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还是选择了没有给出具体时间:
“再看,反正不是现在。”
“他们最近已经有些着急,正在寻找对策了,回头我把搜集的证据给你。”
“好。”封衍之点点头,看见他要转身离开,想了想便补充了一句:
“谢谢,哥。”
封誉衡听见这句的时候表情稍微有些怪异,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只很快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等到门被关上以后,小绵才有点好奇地开口了:
“衍之葛格,你们是在计划什么吗?”
封衍之对她倒是没有什么秘密,此时很快点了头:
“外婆家的势力最近出现了一些分歧,她将自己的产业全部交到了我的手上,但底下还有很多属于旁支的股份。”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密谋着将公司的部分财产偷偷转移,明面上不好办,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让他们暴露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