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通灵契约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但弹可以确信自己到达万花筒写轮眼的境界，不知道是因为他真的对旗木朔茂有着很深的感情，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弹能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更加清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眼内流转，并且传到全身，他似乎可以听到血液奔流的声音，身体都在产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深深吸了一口气，万花筒写轮眼消失不见，重新化作漆黑的眸子。一旁的八哥盯着他，脸上浮现出震惊、诧异的表情，没想到一头犬的脸上能表现得如此富有感情。

“你这是什么眼睛，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不是一般的写轮眼。”八哥陪旗木朔茂征战多年，见识非凡，以前就见识过宇智波家族的忍者，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写轮眼。

“普通写轮眼之上的境界罢了，希望你可以帮忙保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弹的声音有些低沉，虽然已经关上写轮眼，可双眸仍旧是传来一阵阵灼痛，令他的情绪有些暴躁。

就像常年病痛在身的人，就算本来的脾气再怎么好，也会有失控的时候。现在可能是因为万花筒写轮眼刚刚开启的后遗症，可不得不说，这种痛苦实在不好受。

弹伸手到眼旁想要轻轻揉一下，却是触碰到一阵湿润，他刚刚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应该也是因为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带来的刺激的缘故。

往前一看，原来是普通的泪水，幸好不是鲜血，他连忙将其擦去。而此时八哥就回答说，它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八哥又不是什么长舌妇，自然不会把人家的秘密随便说出去，人家不愿意说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它去乱说干什么？

何况，旗木朔茂将信留给眼前这个人，并在信里直说弹可以托付的人，这让八哥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而刚刚弹所流出的泪也令它心里非常安慰——说明旗木朔茂没有看错人，此人是念着情的啊。

“八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朔茂老师的？”弹问。

“早上，他将卷轴给我之后。”八哥闷声闷气地说，“本来没有什么大事，他基本上也是这个样子，给我卷轴的时候，我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就直接跑到你房间里等着，只是你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那朔茂老师大概确实不在了。”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下子猿飞日斩的举措就有了解释，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都是对旗木朔茂死亡的掩饰。

旗木朔茂并没有去执行什么任务，很可能是在八哥离开之后就去自尽了，他没有像原作那样在卡卡西面前自尽，所以卡卡西不知道这件事——这倒是一个值得安慰的事情，孩子亲眼目睹父亲自尽，那刺激是真的太大了。

猿飞日斩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也许是暗部监视——率先得知旗木朔茂自尽的消息，于是就进行了一番布置，收拾遗体，并告诉其他人旗木朔茂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应该是打算在日后宣布旗木朔茂死亡的消息，以此掩饰。

对于旗木朔茂这样的人而言，自尽的消息无疑是有很坏的影响力，在这个时候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此人软弱至极，居然就这么自尽，更诛心一点的，指不定会说其畏罪自杀。

现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就只有弹才知道旗木朔茂选择这条路的原因，而他不打算公布出去，因为就像旗木朔茂在信里说的，这样的理由是得不到现在的忍者世界的主流认可的，即便是猿飞日斩、自来也、波风水门这些能够抱有同情的人，也无法改变主流的印象。

从这一点上，猿飞日斩的谎言是最大程度的保护了旗木朔茂的名誉，让他在执行秘密任务中默默死去，这既是符合忍者的死亡方式，也是对旗木朔茂先前过失的弥补，其他人再也无法以此指责于他，对于卡卡西也能有一个好的舆论环境。

虽然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旗木朔茂死亡，但至少做到让旗木朔茂没有在卡卡西面前自尽，看样子他好歹也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不愿意给卡卡西带来什么麻烦——虽说他不管不顾的抛下儿子，就是一个麻烦了。

但在看到旗木朔茂的理由之后，弹意识到自己没能真正认清旗木朔茂这个人，跟木叶忍者村里的其他人一样，谁能想到旗木朔茂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并且内心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心理创伤。

不管有什么样的想法，现在旗木朔茂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真没想到朔茂他原来是这么想的，可恨我这个搭档居然不知道。”八哥对于旗木朔茂的离去非常懊恼，“要是我能早点注意就好了。”

就算早点注意到，也不一定能够挽回，这种心理疾病得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了，可偏偏这个世界没有这样的人，就算是最强的医疗忍者纲手，也不了解心理问题——她自己都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呢！

据弹的印象，似乎一直到第四次忍界战争以后，女主角春野樱才开始考虑到孩子们的心理问题，并建立了相应的医疗机构，忍者世界的心理治疗项目方才走上正规。

“朔茂老师选了这样的路，我现在也没法说什么。既然他写了这些，那我也应当继承他的意志，尽力去引导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弹说。

“看样子朔茂没有看错人。”八哥露出欣慰的表情，随即说：“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签订一下契约吧。”

“啊？”

“信里不是说了吗，让我跟你签订契约，朔茂先前确实留了一些东西，我还以为他想干什么，没想到是要做这些用途。”八哥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身上甩出一个卷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甩出来的。

“就在上面用血写下你的名字吧。”八哥说。

对于通灵卷轴，弹自然是认识的，宇智波家族便有一种传统的忍猫通灵兽，弹先前并没有签订过契约，没想到现在却是签订其他人的通灵兽。

不过，后来宇智波佐助也是签订了其他的通灵兽，还不止是一只，除了三大秘境之一的龙地洞，还有的就是忍鹰通灵兽。

本来，对于通灵兽是什么，弹也没有什么要求，旗木朔茂既然打算给自己，那自己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卷轴上的“旗木朔茂”的名字，弹的神色有些复杂，查克拉附着指尖，轻轻划开指肚，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好，契约成立。”八哥收回卷轴，看着弹，过了一会，它说：“我先走了，就不麻烦你了，下次有需要的话，就使用通灵之术召唤我吧。”说着，他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在八哥离开之后，弹坐在地板上低头沉思着的，一直到楼下响起叫自己去吃晚饭的声音，方才起身下去。

“哥，你怎么了？”止水看见弹的时候，顿时惊叫了一下，因为现在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旗木朔茂自尽的事情影响的，他说：“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了？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瑞希连忙问。

“好吧，就这样吧。”弹想了想，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