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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庆侯夫人也觉得有道理极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家幺儿什么德行,作为母亲,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这满头包,肯定又是出去惹事被人家打的,人家来头大,他又自知理亏不敢吭声。
若不然,早就带着人耀武扬威地报仇去了。
知子莫若母,若没有特殊情况,这混小子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了。
有人愿意嫁给他,就是菩萨保佑了,像墨王府的嫡郡主这样身份的,哪敢奢求啊。
况且这郡主,虽名不见经传,却也没什么坏名声,有墨王府和将军府在背后撑着,想嫁什么样的人没有?
至于找上她儿子这样的?
这已经不是低嫁那么简单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对于郡主来说,这就是个火坑!
退一万步说,儿子真要娶了人家郡主,撇开墨王府不谈,就是蒋家的人也不会任由他再胡闹,伤害自家的宝贝外孙女的。
可这混小子脾气倔,死性不改。
蒋家一家子武将,脾气更是倔。
一来二去的,说不得,还真的如儿子所言,亲事不成,反倒成了仇人。
她都能想到的事,墨王府的人怎么会想不到?
墨王府此举,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庆侯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媒人。
整个京都都知道,自从赵太妃去了墨王府,就从墨王妃手中夺走了掌家权。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问媒人:“是不是赵太妃托你来的?”
媒人闻言震惊,想起赵太妃的吩咐,她躲闪了一下目光:“不是,不是,是墨王妃委托我来的。”
在深宅大院里出来的,个个都是人精,看她如此神情,庆侯夫人怎么还猜不到,就是赵太妃派她来的。
突然,前几日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闪过她的脑中。
庆侯夫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鸡蛋。
原来传言不假,赵太妃果真是不待见墨王妃与嫡郡主。
想到这儿,她豁然开朗!
赵太妃存的心思,是要毁了嫡郡主的一生。
这赵太妃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想推自己的孙女下火坑不单止。
庆侯府与她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她却让庆侯府挡在前头,为她恶毒的心思承受将军府的怒火。
想到这,庆侯夫人不由的对赵太妃恼恨了起来,顺带着也恼了前来说媒的媒人。
她唤来家丁,把媒人赶了出去。
她站在大门口冷冷地看着媒人:“你回去跟赵太妃说,我庆侯府无权无势,做不了她推自己孙女下火坑的帮凶,烦请她另寻下家。”
正巧尚书夫人过来串门,瞧见了不由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庆侯夫人正在气头上,便把事情一一道来。
然后尚书夫人回去之后,又与自己的手帕交安国公夫人聊起了此事。
安国公夫人夜里与安国公说悄悄话的时候,又顺带着说了这事。
赵太妃恶毒的名声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名满京都。
甚至都传到了皇城里。
皇城,慈宁宫。
“外头传的,你觉得有几分真假?”
太后用完了早膳,正在软塌上歇息,一边抿着茶,一边问初秋。
初秋是太后贴身侍候的姑姑,正在替太后准备,年夜宴要打赏的礼物。
闻言,她抬起头笑着对太后道:“几分真假老奴不敢确定,不过老奴觉得真假都不重要,外人怎么看才要紧,赵太妃这一回是栽跟头了。”
太后也笑了。
同为先帝的女人,年轻时的勾心斗角又怎么少得了。
如今先帝已逝,她的儿子成了皇帝,她成了尊贵的皇太后,而赵太妃也躲到了墨王府去,看似她与赵太妃之间已经尘埃落定了。
可只要她们还有儿子,斗争就远远停歇不了。
赵太妃以为躲出宫去,暗中替墨王谋划,她就不知道了?
她觉着这老女人简直愚蠢,想用一个李汐楠去拉拢庆侯,又解决了眼中钉,一举两得。
殊不知,她这是丢了将军府这个西瓜,去捡庆侯府这粒芝麻,将军府可是手握重兵的,孰重孰轻都不清楚,凭着个人喜好,肆意妄为,还妄想谋划什么。
如今好了,什么都没得到,还败尽名声,偷鸡不成蚀把米。
简直可笑至极!
太后从众多礼物中,挑出一个琉璃盒子,里头装着的是一副红珊瑚头面。
“把这个,送去给那可怜的小女娃吧。”
初秋不解,继而想想也就明白了。
太后这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太后这是要护着,那险些就被赵太妃推下火坑的郡主。
接过盒子,初秋福身道:“是,老奴定当替太后好好表达太后对郡主的关切之意。”
直到看不见初秋的背影了,太后才转头看向窗外。
穹顶阴沉,乌云笼罩,这皇城里的风雨,从来都未曾停歇过。
……
靖安苑,赵太妃房里。
赵太妃坐在主位上,张佳怡与李筱卿陪坐在一旁,媒人站在下方。
“如何了?”张佳怡着急地问媒人。
想起在庆侯府的情形,媒婆心中就来气。
在京都中,多少人家想找她做媒啊,就庆侯夫人敢瞧不起她,居然还敢把她赶出来。
越想越气,她加油添醋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媒人的嘴,多能说啊。
等她说完,赵太妃已经勃然大怒,把一个茶杯砸向角落,愤怒道:“不识抬举。”
一旁的张佳怡与李筱卿,也是一脸愤怒,却也觉得无比惋惜。
这么好的亲事,怎么就谈不成了呢?
李汐楠与张季宗多相配的一对啊!
这庆侯夫人也是的,墨王府的嫡郡主都看不上,难不成还想给她那个风流儿子娶个公主不成?
“行了,你先退下吧。”赵太妃吩咐媒人。
吴嬷嬷过来,给了媒人一锭金元宝,带着她出去了。
张佳怡从丫头手上接过新沏的茶,放到赵太妃面前的桌上。
“母妃,这庆侯府眼高于顶,瞧不上咱们墨王府的郡主,自是有人瞧得上的,依我看呀,宋太傅家的三公子就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