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促膝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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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汐楠将茶倒了一杯，再毕恭毕敬的送到老将军面前，拿着茶壶给南宫景恒倒了一杯，眼神透着暧昧的情意，茶水都要溢出茶杯了。老将军轻咳一声，李汐楠这才回过神来，先猛然低头，有一些尴尬的看向茶杯，把茶壶放在一边，把头扭过一边。

“外祖父，我们先回去了。”李汐楠现在需要回去瞧瞧那些塔城国的奸细，是不是可以问出一些什么事情来，也要同皇上交待一番。

“嗯！做事不能过于焦急。”两人临走前，老将军吩咐了一句，两人便相视一笑，就趁夜骑马离开了。

“到底是什么事？”老夫人在两人离开不一会，便出现在议事屋内，脸色有一些担扰。“是不是流云出了什么事？”蒋流云上次遇到半路截杀之后，老夫人很难再安寝了，年龄越大，越是浅眠，老将军起身离开之后，她就醒过来了，只是一直懒得动，等外面响起马蹄声越来越远，这才悄然起身。

老夫人面色略显苍白，比前年显得更为苍老，越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容颜变得越发的沉稳，但却透着说不尽的苍凉。

这世间最怕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会心惊肉跳。

“不是，你不必担心，流云现在很安全。”老将军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板正的坐在椅子上，虽然背有一些佝偻了，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如此苍老又悲凉，当年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将军，如今也是垂垂老矣。

老夫人眼眶微微泛红，眼角浸出莹莹泪光，鼻头不知为何如此的酸，也是见惯大风大浪之人，为何人老了，反而眼泪也浅了。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年我们做为长辈的，已经帮他们筹谋了许多，如今风烛残年再想筹谋也是力不从心了。”老将军眼眶也微微的湿润，但是他强忍着泪，吸了吸气，才把这股子悲凉压抑在心间。

“过来喝杯茶吧！这是汐楠煮的茶，味道还是不错的！”老将军试图缓和氛围，老夫人抹一把泪，这才有一些蹒跚的走了过来。“老东西，以前见我总要扶上一抚，如今竟然坐在这里动弹不得了。”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抱怨，更多的是心疼，老将军常年征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人老了身体的病痛越来越多了，只要一坐下去，便难以起身。

“让你调理身体，你偏要在一大年纪，还征战四方，为朝廷打下这繁华的江山，结果却如丧家之犬，留下一身病。”老夫人埋怨又委屈，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原本以为老了可以安享晚年，现在却要背井离乡。

“呵呵，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陪你，还剩下的岁月，我们这一对老古董可以终日相见，两生相厌了。”老将军故意逗了一句，这才让老夫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老不正经的，大晚上喝茶，你还睡不睡觉了。”老夫人笑骂一句，便坐在一侧，接过一杯茶，一脸的平淡。

“汐楠真的没有重要的事情吗？”老夫人任何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此去一别，还不知道哪一年会相见。”长长的叹了一声，两鬓的头发都花白了，眼里再也没有年轻的清明了。

“汐楠想得太多，生怕我们会遇到危险，便想着暗中保护我们。”老将军避重就轻，并没有把李汐楠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说明。

“唉，她也是操劳的命，但愿这一次她能平平顺顺的。”老夫人自然会相信，汐楠总是替人操心。

“要不要……”老夫人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被老将军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老将军笑嘻嘻的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了，就好好的安度晚年，不要给年轻人带来麻烦就行啦！”

老将军注视着老夫人脸上的表情，见他表情慢慢地和缓下来，想必此时他心中已经慢慢的想开了。

“你说的很对。就让他们年轻人折腾去吧，我们给他们守好家，让他们劳累的时候，还有家可以回。”老夫人原本愁容满面的脸，也变得笑嘻嘻的。

“儿女的事情，我们何时又能做主呢？天下没有打痘过儿女的父母，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吧。”老夫人不免感慨这些年来为儿女操碎了心。

“如今我们放下一切。重新建立新的家园，我们要想着把往后余生怎样度好，其他就不要再想了。”老将军品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李墨，被关押到天牢中，什么时候才问斩呢？”老夫人突然想到李墨这个人渣，心中便一阵心绞痛。

女儿，外孙女都受到她无尽的折磨，她甚至想把蒋家铲草除根这样的逆谋犯人，原本就应该被斩首示众。

“李墨在天牢中不看见受酷刑，已经被活活打死了。”老将军坚定的眼神，不带一丝犹豫。

想必皇上自然也会好告天下李默死讯，这样李墨想要翻身更是难上加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何来翻身之说。

“真的吗？”老夫人显得异常兴奋，两只眼睛都变得闪闪亮亮的。

连喝茶的气势都变了，不像先前有一些精神不佳，现在反倒显得有一些兴奋过度。“他已经死了，从今往后汐楠再没有劲敌了，她可以逍遥自在的游历江湖，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老夫人一想到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李墨不断的折磨自己的孩子们，他心里更是愤恨不已。

“芸柔终于不用担心再被这个畜生谩骂了。”老夫人此时心中非常的兴奋，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皱眉已经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绽放开来。

“既然这么开心，那我们不如彻夜长谈品尝赏月吧！”老将军见老夫人如此开心，自己也觉得非常开心，脸上笑嘻嘻的，但是心里却苦得很。

李墨这只老狐狸并没有死，它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是死的，只是不知道何时是它的死期。

老夫老妻对灯夜谈。饮了一杯又一杯茶水，直到天微微亮起，两人这才回屋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