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白祭出符笔,把净灵咒释放在灰色怨灵之上,怨灵好似身上着火一般,只见一阵阵灰色烟雾升起,半盏茶工夫,张牙舞爪的灰色怨灵,变成了一个淡淡的白色虚影,跪在地上呜呜大哭。哭的累了,便坐了起来。这是一个看起来两三岁的小男孩,胖嘟嘟的小脸看起来非常可爱。
秦白见小孩不哭了,便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被关进这娃娃之中?”
小孩道:“我叫牛二,有天在村头玩,被一个坏叔叔给抓了起来,他把我封到这个娃娃里面,还把娃娃交给了这个坏女人。”小孩说着用手指了指商九盈的二婶。
二婶一听急了:“小孩子不学好,怎么会血口喷人!你要是再敢乱指,我这就杀了你!”说着,二婶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两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另一只手拿着针就要刺向人型布偶的脑袋。
小孩看到二婶拿出人形布偶,吓得脸色大变,跪地求饶。
忽然一条藤蔓凭空出现,缠住了二婶拿针的右手,让她无法再扎下去。原是姜夭夭手疾眼快,见她有所动作,便把她控制住了。
商九盈道:“二叔二婶,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商开文道:“弟妹啊,我们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非要害死我家九盈?”
商开武抡起手掌,一个大嘴巴抽到了二婶的脸上:“你个小婊~子!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
二婶跌坐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说罢也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商九盈冷笑道:“到这个时候了,二叔就不用再演了吧?二叔先不用着急打,听完我后面几句再打也不迟。”
商开武怒气冲冲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商九盈道:“二叔可还记得我发病时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商开武道:“头昏咳嗽,你问这个做什么?”
商九盈喝问道:“我爷爷去世时病发时又是什么症状!”
商开武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了二婶的脸颊上:“贱人,我父亲是不是你动的手。你瞒着我究竟还做了些什么勾当?”
商开文夫妇也是惊惧交加,商开文道:“弟妹,你怎么这么糊涂,此事当真是你做的,我商家定不能容你了。”
商九盈对着小孩问道:“牛二,她都指使你做了什么事?”
小怨灵被净化后便恢复了理智,奶声奶气道:“前几日他让我去附身在一个老爷爷身上,今日又让我去附身在你身上。”
众人听得分明,原是二婶操纵古曼童,杀了自家公公,当真是蛇蝎心肠。
商开文道:“杀人偿命,自古如此,来人,把这个恶毒的妇人押送官府!”
二婶见事已败露,便撕破了脸:“你们商家之人,这般对我,我就算化做鬼也要日日缠着你们。”说着一头撞在柱子上断绝了气息。
同为妯娌一场,见妹妹撞柱而死,商九盈的母亲叹息了一声,心头百般滋味杂陈,道句:“唉!也是她咎由自取。”
商九盈道:“二叔,二婶已经伏法,该说说你的事了吧,就算古曼童之事你确实不知,但半路指使梁连起截杀我之事你不会不知吧?”
商开武道:“截杀你都是你二婶一人指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看自己妻子已死无对证,他干脆便把所有脏水都泼给她一人。
秦白扬了扬手中的渡灵师令牌,道:“我这儿有点东西,让大家听听。”说着灵力包裹令牌,一道声音从令牌中传出:“少爷,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是二爷指使,我只是奉命行事,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如果你放了我,我帮你杀了二爷。”
商开武听完这段话,面如死灰,又气又怕,气的是梁连起竟然危急关头倒打一耙,怕的是事情败露自己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商开文道:“商家族训二弟可还记得,残害同门者当何以处罚。”
“刑杖二十,移出族谱,永世不得再入。”商九盈补充道。
商开武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抓住商开文的裤腿,边哭边说:“大哥,弟弟知错了,可是商家离不开我啊,大哥生意往来少,九盈又年幼,商家这么大的家业……”
商岩是商开武的女儿,她住的远些,现在才堪堪循声赶到,见母亲倒地不起已一命呜呼,又见父亲跪倒在地,扑在母亲身上埋头痛哭。
商九盈的母亲过去抚摸着商岩的头,一起掩泣,忍不住落泪。
商开文冷哼一声,甩开商开武的手:“现在知道我是你大哥了,这么多年你做的这些事,大哥不和你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看在岩儿的面子上,板子就免了,你做假账私吞财产这些事我不和你计较了,你们收拾行李自行离开吧。”
商开武呜呜大哭一阵,又仰天哈哈大笑。最终领了女儿,离开了商家。商开文夫妇怜悯商岩受苦,拾掇了不少钱币及衣服给他们带上。
众人陆续离去以后,秦白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留下一肚子感慨,人道世事无常,方知到头都是梦一场。
看着拘灵阵中的小家伙,秦白问道:“牛二,你可还有心愿未了,哥哥愿意帮你完成。”
小家伙懵懂的看着秦白:“我只想你帮我打破这娃娃,我不想被拴在这儿了,我想爸爸,我想妈妈。”
秦白击碎了古曼童娃娃,露出里面已经焦黑的幼儿尸体,小小的怨灵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冲着秦白露出开心的微笑,然后灵魂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终消散在天地之间。
秦白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小怨灵愣愣的出神,姜夭夭过来安慰他道:“这对小家伙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你看他在感激的冲你笑呢。”
秦白看着怨灵的消散,一下又想到了姐姐。暗道:“此地耽误时间太久了,姐姐还在等我,我怎可继续消沉下去。”便对姜夭夭说:“咱们该上路了。”